第二章:你是第一个

第二章：你是第一个

——寒夜大雪纷飞，一辆马车迎着风雪快速穿行在这苍茫夜色里。

马车内，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害怕的蜷缩在娘亲的怀里止不住地抽泣，“阿娘，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爹他们，我好害怕……”

“珍儿不怕，爹爹和刘伯伯他们就在城外等我们呢，咱们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妇人搂着小女孩轻声安慰道，紧蹙的眉头也透露了她此刻的焦急和不安。

“嫂嫂~”

一旁的年轻女子见状握住了妇人的手予以安抚，又取出丝帕替还在不停抽噎的小女孩拭泪。

“珍儿乖，咱们不哭了，不然的话一会儿被予安看到又该喊你爱哭鬼了是不是~”

然而话音才落，马儿却突然受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紧接着便发狂地拽着车辕胡乱疯跑起来。

“阿娘！”

妇人一手紧紧护住女儿，一手死死地抓住车窗，“书昀抓紧！千万别松手！”

很快，‘轰隆’一声巨响，马车重重撞上凸起的岩石侧翻在地，马车里的三人均不同程度地受了些轻伤，互相搀扶着爬了出来。

“书昀。”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年轻女子循声看去面露惊喜之色。

“千庭！千庭你终于来了！”

年轻女子双目含泪，跌跌撞撞地向着男人的方向跑去。

而原本已经松了一口气的妇人却在发现了不远处车夫那被一箭射穿了头颅的尸体后瞬间变了脸色。

“书昀！别……”

话音戛然而止，妇人身子猛地一僵，直直地向后倒去，只见她的眉心处正插着一支弩箭，箭尾的翎羽还在微微颤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小女孩瞳孔骤缩，半晌才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阿娘！”

“千……庭？！”

年轻女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手持弓弩的卫千庭，蓦地歇斯底里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书昀，刘子温他通敌叛国，刘家罪不容诛，而你身为国子监祭酒的哥哥沈鸿年非但不懂避嫌，还一封封的奏折往上递，通篇都是刘子温他如何忠君爱国，言将军如何狼子野心的话，生怕旁人不知你沈刘两家交好，你说，这样沈家如何能不招来杀身之祸呢~”

卫千庭一边说着一边朝年轻女子沈书昀走去，“书昀，念在你是我未过门妻子的份上，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定能保你平安无虞的。”

“来，过来我这里~”

卫千庭向沈书昀伸出手，柔声哄着，而另一只手上的弓弩却已对准了小女孩的心脏。

“背信弃义的小人，我呸！”

沈书昀一口唾沫喷在了卫千庭的脸上，转身决绝地朝小女孩跑去，在弩箭射中小女孩的前一秒将其紧紧护在了怀里。

弩箭破空疾射，又快又狠，瞬间穿透了沈书昀和怀中小女孩的胸膛，温热的血淌在冰冷的雪地上，转瞬便氤氲出一片暗红……

——

“我…我知道你是谁了，原来…你，你竟没有死。”

眼前这双充满了滔天恨意的眼睛与他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慢慢重合，被刀划烂的嘴一开一合，含含糊糊地说着，“你，你那副恨毒了我的眼神，真的…真的是和她很像啊……沈以珍。”

“你活得够久了。”

没再给卫千庭说话的机会，女子手起刀落，瞬间刺穿了他的咽喉。

“放心，你只是第一个，当年那些残害沈刘两家的凶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很快就会去底下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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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为赶早市的百姓们迎着未散的雾气便挑着担子，三三两两地往城门赶去。

“呀！死！死人啦！”

走在最前面的挑货郎一个抬眼的功夫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城门前倒吊着一具无头尸体，尸体的正下方竖立着一根削尖了的棍子，棍子上面插着一颗眼球突出，龈齿毕现的可怖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