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私人会所包厢里，爵士乐慵懒地淌着，杯中的威士忌晃出琥珀色的光。
张桂源靠在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目光却像无形的网，牢牢锁在不远处的陈奕恒身上。
陈奕恒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松了松领带，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冰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晰，带着种不经意的性感。
张桂源的视线暗了暗，喉结跟着动了动。
他太熟悉陈奕恒了。熟悉他看似温顺的眉眼底下藏着的桀骜，熟悉他指尖夹烟时微微蹙起的眉，更熟悉他现在这副卸下防备的样子——放松，随意，带着点被酒精浸软的慵懒，像只收起利爪的猫，却更勾得人想把他彻底揉进怀里。
“陈少，”张桂源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过来。”
陈奕恒抬眼，看他一眼，没动，反而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张少有何吩咐？”
这刻意的疏离像根羽毛，轻轻搔在张桂源心上，痒得他心头发紧。他索性站起身，几步走到陈奕恒面前，俯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人圈在自己的阴影里。
呼吸瞬间交缠在一起，带着威士忌的烈和冰水的凉，碰撞出灼热的温度。
“吩咐不敢当，”张桂源低头，鼻尖几乎碰到陈奕恒的额头，目光沉沉地落在他唇上，“就是想跟陈少……聊聊。”
“聊什么？”陈奕恒的心跳快了半拍，却强迫自己维持着镇定，甚至故意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他太清楚张桂源这眼神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平日的吊儿郎当，也不是吃醋时的戾气，而是一种更直接、更滚烫的东西，像燎原的火，藏在眼底，几乎要烧出来。
张桂源的目光从他的唇滑到他敞开的领口，再到他交叠的双腿，每一寸都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他的指尖动了动，克制着才没伸手去碰那截露在外面的锁骨。
“聊点……只有我们俩能聊的。”张桂源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比如，陈少今晚这领带，是谁选的？”
“自己选的。”陈奕恒的声音有点干。
“不好看。”张桂源摇头，指尖轻轻勾住他的领带，缓缓收紧，“不如……摘了？”
领带勒得脖颈微微发紧，陈奕恒却没挣扎，只是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张少这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张桂源的指尖顺着领带往上，轻轻擦过他的下颌线，带着薄茧的指腹蹭得皮肤发麻，“就是觉得，陈少这样，更好看。”
他的目光太烫，像实质的火，烧得陈奕恒的脸颊微微发烫。可他偏不示弱，反而微微仰头，凑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张桂源急促的呼吸。
“哦？那张少觉得，我哪里最好看？”
这话像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张桂源眼底的火。他猛地低头，凑近陈奕恒的耳边，声音又哑又烫：“哪里都好看。尤其是……不听话的时候。”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陈奕恒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甚至故意往张桂源怀里靠了靠，带着点慵懒的纵容：“那看来，张少很喜欢我不听话？”
“喜欢。”张桂源毫不掩饰，指尖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停在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轻轻摩挲着，“喜欢得……想把你藏起来，藏到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偏执的占有，却又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热度，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陈奕恒牢牢罩住。
陈奕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团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火，忽然轻笑出声。他抬手，轻轻按住张桂源停在纽扣上的手，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张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游戏还没结束呢。”
张桂源的动作顿住了，眼底的火焰暗了暗，却没熄灭，反而添了点势在必得的偏执。他看着陈奕恒狡黠的眉眼，低低地笑了。
“没关系，”他松开手，直起身，却依旧挡在陈奕恒面前，目光牢牢锁着他，“我有的是耐心。”
他有的是耐心，等这只看似温顺却藏着利爪的猫，心甘情愿地跳进他的怀里。
包厢里的爵士乐还在继续，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像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陈奕恒靠在沙发上，看着张桂源转身去倒酒的背影，指尖轻轻碰了碰发烫的耳廓，眼底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和一丝隐秘的期待。
这场游戏，谁先当真，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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