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码头的碎石路染成暖金色，血腥味和海风的咸涩混在一起，被队员们的脚步声渐渐冲淡

刘耀文揽着宋亚轩的肩膀，指尖能触到他后背绷着的薄汗——刚才爆炸的气浪震得这小子不轻，脸上还沾着点灰，嘴角的伤口更红了

刘耀文慢点走

刘耀文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声音不自觉放柔

刘耀文等下让队医给你消个毒

宋亚轩抬手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的挣开，只是低头咳了两声

宋亚轩小题大做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依着刘耀文的力道放慢了。他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了一下，是刚才没来得及看的消息。宋亚轩随手掏出来，指尖刚碰到屏幕，脸色倏地变了

刘耀文察觉到他的僵硬，挑眉

刘耀文怎么了

宋亚轩没说话，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一条没有发件人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老城区的牛腩面馆，有人等你们

后面还附了个定位，正是两人约好要去的那家

刘耀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能精准摸到他们的行踪，甚至知道牛腩面的约定

对方不是巧合，是冲着他们来的

宋亚轩要不要先派人……

刘耀文把手机揣进自己兜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外壳

刘耀文对方既然敢这么约，就是算准了我们会单独去。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他看了眼宋亚轩

刘耀文你要是怕，我……

刘耀文嗤笑一声，抬手抹掉脸上的灰，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宋亚轩我什么时候怕过？

他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拉开车门

宋亚轩走啊，不是要请我吃牛腩面吗？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抓人

刘耀文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老城区的巷子弯弯曲曲，晨光穿过青石板路两旁的梧桐叶，碎成一地光斑。牛腩面馆的招牌挂了好些年，红漆掉了大半，却透着股烟火气。刚到巷口，就闻到浓郁的牛肉香

店里人不多，只有靠窗的位置坐了个男人，穿件灰色夹克，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刘耀文和宋亚轩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老板娘迎上来，笑得热情

老板娘两位？

刘耀文顿了顿，他没应声，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刘耀文拉了把椅子坐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男人听见

刘耀文老板娘，两碗牛腩面，双份牛肉，一份加辣，一份清汤

他抬眼看向那个背影

刘耀文顺便，给这位先生也加一碗？

男人终于转过身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刘耀文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张熟悉的脸。曾经是市局的老同事，三年前警校爆炸案后，就以身体原因为由申请了退休，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老同事刘队，好久不见

男人笑了笑，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

老同事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

刘耀文是你

刘耀文的声音沉得像冰

刘耀文三年前的爆炸案，还有这次的军火走私，都是你在背后操盘？

男人没否认，只是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刘耀文刘队还是这么聪明。可惜啊，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

宋亚轩忽然笑了，指尖在桌下飞快地敲击着什么——是他藏在袖口的微型键盘

宋亚轩活不长的，应该是你吧

他抬眼，目光锐利如刀

宋亚轩你以为删掉了所有的交易记录，就没人能查到了？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

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男人和“幽灵”的全部通讯记录，还有他挪用公款购买军火的转账凭证——宋亚轩刚才在路上，已经黑进了男人的私人服务器

男人的脸色彻底白了，猛地站起身，手伸向怀里的枪

刘耀文早有防备，几乎是同一时间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

“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在不大的面馆里格外清晰。男人痛呼出声，枪掉在地上，滑到了桌角

刘耀文你以为，我们真的会毫无准备地来？

刘耀文的声音冷得刺骨

刘耀文从你发那条短信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巷口传来警笛声，是刘耀文提前安排好的队员

男人被押走的时候，还在死死盯着刘耀文和宋亚轩，眼神怨毒

老同事你们等着……这件事没完……

老板娘端着两碗牛腩面过来，看到地上的手铐，愣了愣，没敢多问，只是把面轻轻放在桌上

老板娘两位，面好了

热气腾腾的牛腩卧在汤里，红油浮在加辣的那碗面上，香气扑鼻

宋亚轩不吃辣

宋亚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腩放进嘴里，眯起眼睛

宋亚轩味道还行，没白等

刘耀文看着他，刚才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他拿起筷子，却没动，只是看着宋亚轩

刘耀文刚才在桌下敲代码，就不怕他突然动手？

宋亚轩抬眼，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阳光落在他眼底，碎成一片星子

宋亚轩怕什么？

他往刘耀文碗里夹了一块牛肉

宋亚轩有你在啊

刘耀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咬了一口面，辣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暖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晨光正好

就在两人吃面的间隙，刘耀文放在桌上的手机又亮了一下

这次是一条彩信，附件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脸上蒙着黑布，手腕上的淤青清晰可见

照片下面，只有一行字

想救人，来城西废弃工厂

发件人，还是匿名

刘耀文夹面的手顿住了

宋亚轩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机屏幕

阳光依旧明媚，可两人的眼底，却瞬间笼上了一层寒意

新的棋局，已经悄然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