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遇到校霸洛桑
一周后达力能出院了,他拄着拐,执意要给我和托尼一人一张卡。
托尼“卡里面是五万块,一人一张,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不过我父母出了事,他们的合作伙伴还在逃。我要去别的地方待一段时间,房子你们随意住走的时候关好门,咱们后会有期。乐乐,谢谢你帮我”这家伙好像经历了这次的绑架已经长大很多。
有人接他,我们也当天搬家离开,托尼不久后也要回家,他告诉我达力的父母入狱,他不得不开始隐姓埋名的生活。 分别的时候,我们一一拥抱,我在他的怀着说着保重,他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要在呼吸里记住我的味道。
我在哥廷根大学的语言班报名,现在还是回不去,索性我认真的学德语法语。水水现在帮我上网课,而我则开始进入了自己的状态。其实留学生最开心的就是可以只读书,钻进不要钱的图书馆,什么也不理。
半个月后有警察通知我,他们说达力酗酒还是别的什么、汽车爆炸后掉入了海水里。那是一所综合医院,有哭泣声以及医生护士的声音全部都掺杂在一起,听得人心里发麻。什么情况?我到处问,一个警察和我简单交代。
“他死了可能是自杀,据说父母失联,银行账户也冻结了。现在他名下就是别墅和里面的东西,他别墅里留着一封快递,说都交给你了。我们不得已只能找你”警察说的很无可奈何,我知道,达力是众星捧月一样长大,现在他没有活下去的能力,他尝试走出去但是很困难。
房子挂牌去卖,车子也马上出售,我拿着也没想过怎么处理先留着,万一他父母熟人找到呢。里面的象牙雕刻和古董名画都一次性打包存在仓库里,我心里空唠唠的,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这样消失了。
哥廷根是一所百年老学校,这个城市很小,欧洲石板路,每条路都通往大学城。安宁舒服,我学习是语言班最好的,因为我住进了日耳曼语言教育学家的房子,我有整个阁楼,而他们一家都是教语言的。
辛乐乐,我“马克,我蒸的馒头是不是都被你吃了?”我问。
马克是我语言班的老师,他今天吃了我用面包机和面蒸的馒头,夹着火腿和奶酪。所以剩下德国的酸面包给我,健康且难吃。
老教授夫妻俩像一对神仙眷侣。慢节奏的生活,做喜欢的事情,无视任何社会标准。他们甚至不会对唯一的儿子做任何要求,一切都是尊重他的喜好。
现在回去依然是困难重重,我咨询了校方,如果我希望在德国留学,可以先申请办理任何手续,等一切都妥当了,回到中国重新签证,过去是探亲,现在是留学。
“水水,北京现在怎么样?”我问。
“网课,每天核酸,出入境还是限制。还有就是我父母竟然和我商量把我送出去他们好跟随者就定居了,难不成他们还要重新结婚?要不然我去找你吧。我习惯远离他们,这亲情太厚重,受不起”水水抗议着,我让委托澳门阿金师傅代购的各种维生素药品都妥妥的邮寄给水水、外婆和母亲。连我那从没夸我的父亲也收到了一箱子维生素。头一次他说我长大了。
辛乐乐,我“你要不让你父母买了澳门舅公的房子方便你出来读书,给咱们两个留阁楼就行。这样你们一家不就算移民了吗,他们怎么折腾影响不到你,之后你等我回去,咱们一起来这边留学。我帮你申请”我顺口一说,没想到水水父母马上就同意了。
夏天之后是秋天,半年多就这样过去,我到处打听,据说2021年春节后就没问题了。可是托尼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一样,我没再打通过他的电话。我混在来报道的新生里面在大学逛,幻想下一年我入学的样子。
一群人在图书馆一边翻看宿舍资料一边做新生咨询。为首的那高大的欧洲男孩把资料看完,规整好,在桌子上轻轻磕了磕。我里啧啧了两声,对面的一辆破车竟然地脚杀车门,这群人猝不及防,差点扑到前挡风玻璃上了。刚刚很酷的这欧洲男孩难免有点不自在。
下车的这家伙外表冷冰冰的,跟个煤气罐似的,之后就纠缠吵了起来。图书馆外边走过的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说他们乌龙事件。看见当事人回来了,全都吃吃吃的,捂着嘴。
“这个波兰帅哥是洛桑,霸王龙,不上课不考试还占着宿舍。学校今年通知他必须上课考试,否则不予注册”我听了一耳朵,赶紧远离。哪知道他刚要转身就要摔倒,正在争执的洛桑加快脚步拉起我。我头晕,我腿软的像面条,根本站不起来。那人弯腰看看我,打横抱起,我就这样被他扛起来送进车里,他身上这淡的香气一直存在他的衣服身体内。好像是香料的香气,就好像冬日的午后,一个穿着宽松毛衣的男人晒着太阳在看书,抬头对你一笑的那种感觉,特别的舒服,温暖,还让人感到心安。
他还带着刚刚的怒气,我凑得太近了,他温热的呼吸吹着我的耳垂,我刚刚没想那么多手就在他的脖颈,随着走路的动作,现在僵硬的放下。
“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这些德国人,法西斯。总有一天我要统一欧元区”他似乎在跟自己说。
辛乐乐,我“没事没事,刚刚是没站稳,我住老城,放我下来歇一会就好,估计是血糖太低,早上来就没吃饭”我歉意的说。
“行,我回宿舍,你在那里喝点甜的,自己休息好再回去”洛桑说着我也不反驳,他就住学校里。聊了几句知道他学建筑的,现在忙着打工挣生活费,所以两个学期都没参加过考试。
“我是外国人,学生打工许可也挣不出太多钱,所以经常去展览会做搭建拆卸,一个展位的安装各种运输和最后拆卸需要一周,我能挣到700欧元,这样很快我弟弟妹妹都可以来读书了”他很直接的说。
“哦,我叫朵丽丝,以后常联系。”我道谢离开,就在天黑回家路上我去买盲盒面包,身后一个黑衣黑帽衫的人拍了我的肩膀。
“乐乐,好久不见”我浑身一抖,这声音,带着烟熏嗓音的熟悉的声音,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