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的。

你对自己承认。

如果不喜欢，不会在他说“棠棠”的时候心跳漏一拍。

如果不喜欢，不会在他靠过来时没有立刻推开。

你喜欢他。

喜欢他在台上发光的样子，喜欢他在台下有点傻气的笑容

喜欢他排戏时的专注，喜欢他偶尔冒出来的奇思妙想。

喜欢他叫你“郁老师”时认真的表情，喜欢他私下里偷偷学你说话的口音

喜欢他明明比你小两岁，却总想照顾你的笨拙。

你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他居住的小区车库。

停稳，熄火。

你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叫醒他。

车厢内昏暗的光线下，他睡得很沉。

你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夜风很凉，吹在脸上，让你清醒了几分。

你靠在车门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没点，就这么叼着。

郁棠“郁棠啊郁棠，”

你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郁棠“你这下可惹上大麻烦了。”

你转身拉开副驾驶的门。

郁棠“孙天宇，醒醒，到家了。”

他皱了皱眉，没醒。

郁棠“孙天宇。”

孙天宇“…嗯？”

郁棠“到了，上楼睡觉。”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你几秒，像是才认出你是谁，然后笑了

孙天宇“棠棠。”

郁棠“嗯，是我。”

你解开他的安全带

郁棠“能自己走吗？”

他试了试，腿软得差点跪下去。

你赶紧扶住他，关上车门，锁车，然后半拖半抱地把他弄进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

他整个人靠在你身上，脑袋搁在你肩窝，温热的呼吸喷在你皮肤上。

孙天宇“郁棠…”

他又在嘟囔。

郁棠“在呢。”

孙天宇“你别走…”

你没回答。

你扶着他走到门前，开门，进屋。

扶他到沙发边，让他坐下。

郁棠“喝水吗？”

你问。

他点点头。

你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时，他已经歪在沙发上，又快睡着了。

你蹲下身，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郁棠“喝点。”

他就着你的手喝了几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点。

你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掉。

动作很轻，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下巴，他颤了一下。

孙天宇“郁棠。”

他忽然抓住你的手，攥得很紧。

你没动，任由他抓着。

孙天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他睁开眼，眼神比刚才清醒了一点，但还是雾蒙蒙的

孙天宇“我没醉到不记得。”

孙天宇“我记得我说了什么。”

孙天宇“你别…别当我是胡说。”

你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你说

郁棠“我知道。”

孙天宇“那…”

他喉结滚动

孙天宇“那你……”

郁棠“先睡觉。”

你抽出手，站起身

郁棠“明天再说。”

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你带他进卧室，让他坐在床沿。

郁棠“自己能脱衣服吗？”

你问。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开始笨手笨脚地解衬衫扣子。

解了半天，一颗都没解开。

你叹了口气，蹲下身，替他解。

指尖碰到他胸口时，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你没抬头，只是专注地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衬衫脱下来，里面是件白色T恤。

你犹豫了一下，没再继续。

郁棠“躺下。”

你说。

他乖乖躺下，眼睛还盯着你。

你拉过被子，替他盖好，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你直起身，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

在你转身准备离开时，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力道不重，甚至有些虚弱，但足以让你停下脚步

你回头。

他侧躺在床上，眼睛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亮

孙天宇“郁棠…”

他叫你的名字，声音沙哑

孙天宇“我…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你重新在床边坐下，就着被他握住手腕的姿势，用另一只手，很轻地拨开他额前有些汗湿的头发。

郁棠“没有，”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

郁棠“睡吧，天宇。”

郁棠“明天再说。”

他没应，像是睡着了。

你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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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你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孙天宇”三个字。

你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半。

你接起来

郁棠“喂？”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

郁棠“天宇？”

你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孙天宇“郁、郁棠…”

他的声音是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孙天宇“我…我昨天…”

你等着。

孙天宇“我是不是…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语速很快

孙天宇“我喝多了，我断片了，但我…但我好像记得一点片段。

孙天宇“我是不是…是不是跟你…”

你安静地听他说完

你握着手机，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早晨的光有些刺眼。

你眯了眯眼，看着楼下开始忙碌的街道，然后说：

郁棠“孙天宇。”

孙天宇“啊？在！”

他立刻应声，

郁棠“我们在一起吧。”

孙天宇“……”

郁棠“我说，我们在一起。”

你重复一遍，声音很平静

郁棠“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电话那头传来“咚”一声闷响，像是手机掉在了床上。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他慌乱的“我我我我”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

孙天宇“你、你说真的？！”

郁棠“真的。”

你说

郁棠“但有个条件。”

孙天宇“什么条件？你说！”

孙天宇“多少条件我都答应！”

郁棠“不公开。”

你说得很慢，确保每个字都清晰

郁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郁棠“团队里不行，朋友里不行，粉丝更不行。”

郁棠“在外面，我们还是同事，是朋友。”

郁棠“不能有亲密接触，不能有越界互动。”

郁棠“你能做到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说

孙天宇“为、为什么啊？”

郁棠“你正在上升期。”

你转过身，背靠着窗台

郁棠“我也是。”

郁棠“这个圈子里，公开恋爱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我们这种..工作交集这么多的。”

郁棠“如果以后分手了，还怎么见面？怎么合作？”

孙天宇“不会分手的！”

他急急地说。

你没接这话，只是继续说

郁棠“而且，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

郁棠“工作就是工作，恋爱就是恋爱。”

郁棠“混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孙天宇“…好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妥协了，但那股委屈劲儿还是藏不住

孙天宇“我听你的，棠棠。”

孙天宇“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孙天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孙天宇我…我会注意的。”

孙天宇“那…”

他迟疑了一下

孙天宇“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

郁棠“嗯。”

孙天宇“那我可以…叫你棠棠吗？”

你笑了

郁棠“昨天不是已经叫过了？”

孙天宇“那不一样！昨天我喝醉了！”

他急了，声音又扬起来

孙天宇“现在、现在我是清醒的！”

孙天宇“我可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吗？就我们俩的时候？”

郁棠“可以。”

孙天宇“..棠棠。”

郁棠“嗯。”

孙天宇“棠棠棠棠。”

郁棠“在呢。”

电话那头传来他傻乎乎的笑声。

你几乎能看见他在床上打滚的样子。

郁棠“天宇，”

你叫他的名字

郁棠“我有个会要开，得挂了。”

孙天宇“哦…”

他的声音立刻蔫了

孙天宇“那、那你忙。”

孙天宇“晚上…晚上能给你打电话吗？”

郁棠“可以。”

孙天宇“那说好了！不许不接！”

郁棠“说好了。”

挂断电话后，你握着手机，在餐桌前坐了很久。

你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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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宇“…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孙天宇的声音把你从回忆里拽了回来。

你眨眨眼，视线重新聚焦，对上了他委屈巴巴的脸。

他微微嘟着嘴，眉毛耷拉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像只被主人忽略的大型犬。

郁棠“在听。”

你说，声音有点哑

郁棠“你说你和蒋易要组队参加喜人2，摇汞小队，对吧？”

孙天宇“对！但那是五分钟前说的了！”

他控诉

孙天宇“后面我还说了好多！”

孙天宇“我问你是不是又要和李治良他们组四士同堂”

孙天宇“问你对新赛制有什么看法，问你觉得我们这次能走多远，你一个字都没应！”

你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手感很好。

郁棠“在想事情。”

你说。

孙天宇“想什么？”

他追问，顺势抓住你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还蹭了蹭你的掌心

孙天宇“想得这么入神，我叫你三遍你都没听见。”

你任由他抓着

孙天宇整个人往座椅里缩了缩，声音很轻

孙天宇“喜人奇妙夜第二季，你还是跟治良哥他们组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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