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香槟味还没散,陆屿的声音就砸了过来,冷得像冰锥:“我给你一千万,陪我一夜,如何?”
我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指尖攥得发白:“陆屿,你把我当什么人?我可不是那种靠这个谋生的人!”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近,阴影将我笼罩。他垂着眼,眼底没半点温度,语气带着嘲讽:“哦?那刚刚为什么我朋友可以,我就不可以?”
这句话像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我盯着他冷硬的侧脸,三年来的委屈、不甘、还有刚才被轻视的怒火,全都涌上来,喉咙发紧得发不出声。最后我猛地推开他,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转身就往楼下跑——我怕再待一秒,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酒店门口的风更冷,我刚冲出来,脚步却骤然停住。
不远处的台阶下,我哥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卖服,膝盖跪在冰冷的地上,正一张张捡着散落的红票子。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脚边还踩着几张钞票,语气刻薄:“捡啊,捡完了这两百块就是你的!谁让你送餐慢了,洒了我一身汤?”
哥的头埋得很低,手背擦过眼角,指尖冻得通红,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钱拢在一起,连沾了灰的都没落下。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又瞬间烧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转身飞快地冲回楼上。包厢门被我猛地推开,陆屿还站在原地,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见我回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答应你。”我声音发颤,却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他没说话,从西装内袋里摸出张房卡,“啪”地拍在茶几上,声音冷得没感情:“今晚,来这儿。”
房卡的金属面映出我泛红的眼眶,我盯着那卡片,忽然觉得喉咙里又苦又涩——原来有些骄傲,在现实面前,真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