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国际滑联的规则,以及上一届世青赛中国女单的表现,本赛季中国在世青赛女单项目中仅获得了两个个名额。根据选拔规则,我在今年的全锦赛中先后战胜了李子君和张可欣,获得了其中一个名额,而他们二人则需要争夺另一个名额。我和她们并不在同一个训练场地,彼此之间也谈不上熟悉。尽管心中因击败她们而生出一丝歉疚,但这份情绪很快被我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却坚定的释然——竞技场上,实力才是唯一的准则。
只要在世青赛中有出色的表现,为中国争取到更多的参赛名额,那么未来大家都有机会登上国际赛事的广阔舞台。只不过,我们三人年纪相仿,许多大赛的机会都需要通过竞争才能获得。如此一来,或许我们最终也只能成为彼此普通的队友了!
赛季初,Lucinda与Tracy为我精心挑选了两支曲目:短节目是柔和静谧的《Lullaby》,而长节目则选用了经典曲目《天鹅湖》。青年组的短节目时长通常被限定在两分钟以内,自由滑则延展至三分半钟。这两首乐曲很适合我的风格。
回到俱乐部后,我与编舞师和教练商讨确认了最终的编排方案。按照青年组的规定,短节目需完成三个跳跃动作:一个连跳、一个阿克塞尔跳(A跳),以及一个单跳;此外还包含联合旋转和定级步法的部分,每一个细节都要求精准到位。而自由滑则更为复杂,共有七个跳跃,其中包括三个连跳、五个单跳以及三个旋转步法,这些元素将决定整套节目技术分的高低。一切安排妥当后,开始投入到紧张又充满期待的训练中。
此次世青赛的最大劲敌,无疑是两位来自俄罗斯的选手——索特尼科娃与图克塔米舍娃。尽管在难度配置上,我仍稍占上风,但要想取胜却绝非易事,尤其是在这种国际顶级赛事中。与以往的国际新人组比赛相比,这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表现,都被赋予了更为严苛的标准。
虽然我在国内比赛顺风顺水,到了这种国际上的比赛劣势就体现出来了。
众所周知,花滑裁判的打分体系里隐藏着一道无形的门槛,那便是国籍。若非隶属于那些被视为“高贵”的国度,运动员即便技艺超群,也难免在分数上被无情压制,尤其在节目内容分(P分)这一环,更是遭受堪称苛刻的对待。更令人无奈的是,如今的花滑界似乎步入了一个“资历至上”的时代——选手滑行的年岁越久,裁判给予的P分便愈发慷慨,仿佛技艺与表现力的重要性已被时间的重量悄然取代。这种规则,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网住了我们这些非高贵国籍国家的选手。
凭借着心理年龄的优势,我的艺术表现力在同龄人之中堪称碾压。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最终的P分仅仅勉强与那些拥有高贵国籍的选手持平。
反倒是技术分方面,我并未承受太多压力,毕竟自打学习花滑伊始,我的动作便力求规范。话说回来,中国运动员又岂是那些欧美选手可比?裁判对欧美花滑运动员的失误往往视若无睹,扣分时也是轻描淡写;而对我们本国选手则判若两人,动辄便是毫不留情地大幅扣分。
这种情况也使得那些“高贵国籍”的运动员普遍存在偷周、漏周、存周问题,可谓五毒俱全。
然而,即便裁判们并未严苛地揪住不放,我依旧对自身的技术规范抱持着极高的要求。一旦技术失去规范,美感便也随之消散。艺术,终究是构筑在绝对的技术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