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一九五三年，林静婉的“念棠学堂”已有学生百余人。她剪了短发，穿着列宁装，在黑板上写：“妇女能顶半边天”。

念棠从北方来信，附了一张照片：他站在自己参与设计的新式校舍前，笑容明亮。信里写：“妈，这房子很结实，窗户很大，光能照进来。”

静婉把照片贴在教案本扉页。

窗外，她亲手移栽的海棠苗，今年第一次开了花。小小的，粉粉的，但每一朵都朝着太阳。

她拿起粉笔，继续写板书。

写的是：“自己活，也让别人活。但先要自己活好。”

教室里，女孩子们齐声跟读，声音清脆，像破土的春笋。

那是旧时代废墟上，长出来的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