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矜的脸涨成了紫红色,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儿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了。
岑矜“咳……咳咳咳……”
岑矜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从沙发上滑落,缩成一团。
新鲜的空气涌进肺里,呛得她眼泪鼻涕直流。
马嘉祺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衣领,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马嘉祺“带岑小姐回房。”
一直守在门外的女佣立刻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想要扶起岑矜。
岑矜的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女佣身上。
马嘉祺转身走向窗边。
马嘉祺“让她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应该是什么态度。”
女佣连忙应了一声,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将岑矜带离了客厅。
岑矜被扶着上楼时,回头看了一眼。
马嘉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
房间的门在身后关上。
女佣扶着岑矜在床边坐下,轻声说:
万年龙套“岑小姐,我去给您倒杯水。”
岑矜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盯着地板。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还留着马嘉祺手指的印记,火辣辣地疼。
她闭上眼,眼泪又无声地滑落。
爸爸,哥哥。
你们快来救我。
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女佣端着水杯走过来,递到她面前:
万年龙套“岑小姐,喝点水吧。”
岑矜接过杯子,却没有喝。
她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水面,突然开口问:
岑矜“你在这里多久了?”
女佣愣了一下,低声回答:
万年龙套“三年了。”
岑矜“那你知道……”
岑矜抬起头
岑矜“他为什么……那么恨我父亲吗?”
女佣的脸色瞬间变了,头垂得更低:
万年龙套“岑小姐,马爷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随便议论的。”
岑矜“你在这里工作这么久,总该听到过一些什么吧?”
岑矜不死心地追问。
万年龙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女佣哀求道
万年龙套“您别为难我了,被马爷知道,我……”
岑矜明白了,她咬了咬嘴唇,换了个问题
岑矜“那你能告诉我,他接下来……还会对我做什么吗?”
女佣沉默了许久,才小声劝慰说
万年龙套“岑小姐,您别再想着逃跑了。这里到处都是九爷的人,您是逃不出去的。最后受苦的,只会是您自己。”
岑矜“我知道了。谢谢你。”
岑矜低下头。
女佣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岑矜坐在床边,盯着那杯水发呆。
她想喝,可是手抖得连杯子都端不稳。
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躺在床上。
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晃得她眼睛疼。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更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才会来救她。
……
夜晚,地下议事厅。
阿森站在马嘉祺身后,正在汇报情况。
阿森“马爷,西城商会那边已经把话放出去了。”
马嘉祺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问:
马嘉祺“岑鸿山那边什么反应?”
阿森“暂时还没有。”
阿森顿了顿,补充道,
阿森“不过,岑哲安已经动用关系,开始满世界调查岑小姐的下落了。”
马嘉祺“让他查。”
阿森“是。”
阿森应下,随即汇报下一件事
阿森“还有,红莺那边传来消息,萧澈最近有些动作。”
马嘉祺转过身,眼里的闲适瞬间褪去。
马嘉祺“什么动作?”
阿森“他在打听岑小姐的事。”
阿森垂下眼帘
马嘉祺“看样子,是想插一脚。”
马嘉祺合上文件,靠在沙发上。
马嘉祺“盯紧他。”
阿森“是。”
阿森犹豫了一下,又说:
阿森“马爷,岑小姐那边……您打算怎么办?”
马嘉祺点了根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马嘉祺“她现在什么状态?”
阿森“很不好。”
阿森如实回答
阿森“女佣说,她一直在哭。”
马嘉祺嗤笑一声。
马嘉祺“哭?”
他吐出一口烟,眼神变得阴冷。
马嘉祺“那就让她哭个够。”
阿森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退了出去。
议事厅里只剩下马嘉祺一个人。
他盯着手里的烟,有些恍惚。
脑子里竟又浮现出岑矜那张沾满泪水的脸。
她哭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伤的小鹿。
马嘉祺掐灭了烟,站起身。
他走出大堂,看着外面的夜色。
兰坡市的夜晚,灯火通明。
可他的心里,只有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