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郊外的温泉山庄被漫山的红叶裹得暖意融融
顾声坐在观光车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淡竹纹U盘，眼底漾着细碎的笑意
出发前，庚晓幸特意拉着她挑了件米白色的针织长裙，说是“温柔到能掐出水”，衬得她原本清冷的眉眼多了几分软意
庚晓幸发什么呆呢？
庚晓幸凑过来，撞了撞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庚晓幸你看莫医生，今天特意穿了件驼色毛衣，跟你这裙子简直是情侣装，我可没瞎说吧？
顾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莫青成正站在不远处，和科室的同事说着话
驼色毛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夕阳落在他肩头，暖得像一捧融化的蜜糖
察觉到她的视线，莫青成抬眼望过来，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顾声连忙转过头，耳根悄悄发烫
山庄的温泉分室内和室外，顾声跟着莫悄悄选了一处僻静的林间汤池
褪去外衣，踩着温热的石板走进汤池，暖意瞬间包裹住四肢百骸，连日熬夜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莫悄悄这里的温泉水是天然的，泡着特别舒服
莫悄悄靠在池边，闭着眼睛喟叹
莫悄悄青成这孩子，平时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也就团建能放松放松
她忽然睁开眼，看向顾声，眼底带着笑意
莫悄悄他昨天还特意问我，你喜不喜欢吃甜食，说山庄的桂花糕很有名
顾声的心猛地一跳，指尖划过温热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顾声他……太客气了
莫悄悄客气？
莫悄悄轻笑一声
莫悄悄他长这么大，可没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
莫悄悄高中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对你不一样，只是那时候你们都太腼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说笑声
莫悄悄挑眉
莫悄悄看来他们也选了这边的汤池，正好，隔壁就是男汤，中间就隔了一道木栅栏，说话都听得见
顾声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找个话题岔开，就听见隔壁传来莫青成的声音，低沉的嗓音透过木栅栏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莫青成周主任，您慢点，小心脚下滑
紧接着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心外科同事青成啊，你就是太细心了！
心外科同事对了，刚才看见你跟那个小姑娘站在一起，是你女朋友？
心外科同事长得真好看
就听见莫青成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
莫青成还不是，不过……我在追
心外科同事哦——
隔壁传来一阵起哄的声音，顾声的脸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烧得发烫
她连忙低下头，假装盯着水面的涟漪，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莫悄悄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悄悄听见了？
莫悄悄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夜色渐深，林间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轻轻拂过脸颊
顾声泡得有些乏了，起身披上外套，沿着石板路往住宿的小楼走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织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刚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桂花树下，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是莫青成
他显然也刚泡完温泉，头发微湿，驼色毛衣换成了干净的白T恤，衬得他眉眼愈发温润
看见顾声，他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上前
莫青成等你好久了
顾声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攥着外套的衣角，轻声道
顾声你怎么在这里？
莫青成给你带了点东西
莫青成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桂花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莫青成山庄的招牌，我问过悄悄姐，说你应该喜欢甜口的
顾声看着那几块桂花糕，金黄的色泽上撒着细碎的桂花，甜香扑鼻
她想起莫悄悄说的话，心里漫过一阵暖意，轻声道
顾声谢谢你
莫青成尝尝？
莫青成拿起一块，递到她面前
顾声犹豫了一下，微微仰头，咬了一小口
软糯的糕体带着桂花的清甜，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
她弯了弯唇角
顾声很好吃
莫青成看着她的笑靥，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指尖的温度烫得顾声浑身一僵
两人靠得很近，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间的风卷起桂花的香气，缠绵又温柔
莫青成顾声
莫青成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认真
莫青成高中时，我其实偷偷听过你写的曲子
顾声愣住了，抬眼看向他
莫青成那时候你总爱在课间写歌，草稿纸藏在课本下面
莫青成的目光里带着怀念
莫青成有一次你忘了收，我看见那首曲子的名字，叫《竹音》
顾声的眼眶微微发热
那首《竹音》，是她写给莫青成的，写的是他穿着白衬衫，坐在窗边刷题的模样，只是后来一直没敢给他看
莫青成我那时候就在想
莫青成的声音轻轻的，像晚风拂过心弦
莫青成这个喜欢写歌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喜欢她很久了
顾声的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看着他温润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只化作一句哽咽的
顾声笨蛋
莫青成笑了，伸手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莫青成是，我是笨蛋
莫青成笨蛋现在才告诉你，顾声，我喜欢你，从高中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晚风吹过，桂花簌簌落下，沾了两人满身
顾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桂花的甜香和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心里像是有弦音轻轻落下，安宁又温暖
原来，喜欢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月光温柔，晚风清甜，漫山的红叶和桂花，都在为这场迟到了许多年的告白，做着最浪漫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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