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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终章

文野双黑:烬夜沉巷

第十一章:终章

四年又三个月,横滨初秋。

时间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当你身处其中时,它黏稠缓慢得令人窒息;当你回望时,它又轻薄脆弱得仿佛一戳就破的蝉翼。

对太宰治而言,这四年零三个月,是两者兼具的酷刑。

起初的六个月,他以为疼痛会随着时间钝化。

就像骨折愈合后,阴雨天留下的只是隐隐酸胀,而非当初那种锥心刺骨。他努力扮演着“武装侦探社太宰治”的角色,泡咖啡、接委托、写报告、用轻佻的语气说些无关痛痒的笑话。

他甚至开始定期与织田作之助见面,去那家熟悉的酒吧,听对方讲新写的故事,试图从那些关于平凡人如何坚韧活着的文字里,汲取某种名为“意义”的养分。

织田作是个好人。

认真,温和,有种笨拙的真诚。

他的小说里没有宏大的阴谋或血腥的厮杀,只有码头工人收工后喝的一杯啤酒,主妇在菜市场为几分钱讨价还价,孩子因为考了满分而雀跃——微小、真实、触手可及的幸福。

太宰治会笑着点评:“织田作的故事,总是让人想要好好活下去呢。”

他说的是真话。

那些故事的确温暖,像冬日里一杯恰到好处的热茶,但问题在于,茶喝下去,暖意只停留在胃里,无法抵达心脏那片早已冰封的荒原。

他看着织田作认真谈论角色构思的脸,听着对方偶尔因为他的某句点评而露出略带困惑却依旧温和的表情,心里会泛起一种清晰的认知:这个人是“朋友”,是可以一起喝酒聊天的、令人放松的存在。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那些在平行世界的记忆里,让另一个“太宰治”能够抓住的、名为“挚友”的浮木,对他而言,只是一块质地优良却无法承载他重量的木板。

他尝试过靠近,尝试过像记忆里那样去信赖、去依赖,但每次试图将内心深处的黑洞展示一丝边缘时,就会感到一种近乎本能的阻滞。

不是织田作的问题,是他自己的——他那颗被算计、背叛、血腥浸透又亲手敲碎过的心,早已失去了与“正常”世界建立深层羁绊的能力。

织田作很好。

但他不是中也。

这个认知像一根冰冷的针,在某个独自回到宿舍的深夜,猝不及防地刺入太宰治的思维。

那时他刚和织田作喝完酒回来,带着一点微醺的暖意,可当门关上的瞬间,房间的寂静将他吞没,那点暖意便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的空洞。

他忽然明白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筹谋、所有的自我毁灭倾向,都源于织田作之助的死亡。

那是平行世界记忆里刻骨铭心的失去,是他曾以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扭转的“错误”。

为此,他算计了四年,把中也推开,把自己逼上绝路,最后用一场虚假的死亡和世界的重置去交换一个“织田作活着”的结局。

他得到了。

织田作活着,在阳光下写小说,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这曾是支撑他走过最黑暗岁月的执念。

可现在,当执念达成,当这个人真切地坐在他对面,与他分享着平淡日常时,太宰治却惊恐地发现:内心的黑洞并未被填满。它依然在那里,巨大、幽深、嘶嘶地漏着冷风。

织田作的活着,像一剂精准却药不对症的药,缓解了某种源于“未完成”的焦虑,却对那颗心最根本的溃烂无能为力。

真正的溃烂,源于另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他四年来甚至不敢在心里完整地默念。

失去织田作的痛苦,在平行世界的记忆里是尖锐的、爆炸性的,是信仰的崩塌,是色彩的褪去。

但失去中原中也的痛苦,是截然不同的东西。它不是爆炸,是侵蚀,不是瞬间的黑暗,是永无止境的灰白。

它不剥夺世界的意义,它只是让“活着”这件事本身,变成一场漫长而无声的窒息。

每一次呼吸,空气进入肺部,却感觉不到滋养,只留下冰冷的滞涩。

每一次心跳,都像在空荡的胸腔里撞响一口破钟,余音是绵长的钝痛。

每一个夜晚闭上眼睛,不是黑暗,是一片望不到头的、令人绝望的虚无。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他二十七年的生命里,真正与他骨血交融、共享过呼吸与心跳频率的,从来不是隔着理想与文字遥遥相望的织田作之助,而是那个会骂他“混蛋”、会替他挡子弹、会笨拙地试图抓住他却又被他一次次推开的橘发少年。

中也曾是他活着的“实感”。

是他坠入黑暗时能抓住的、有温度的锚。

是他所有精心算计里,唯一无法被归类为“变量”或“代价”的存在——尽管他曾愚蠢地试图那么做。

如今锚没了。他被留在无边无际的虚妄里,脚下是流沙,头顶是灰蒙蒙的、永不放晴的天空。

最初的六个月过去后,疼痛并未钝化,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无所不在。

它不再以尖锐的阵痛形式出现,而是化作了背景音,一种持续不断的、低频率的嗡鸣,渗透进每一个清醒或沉睡的瞬间。

太宰治开始更加依赖那层名为“扮演”的壳。

他把它打磨得越来越光滑,越来越逼真。他在侦探社里如鱼得水,成了后辈们眼中可靠(虽然行为古怪)的前辈,国木田虽然头疼却不得不承认其能力的搭档。

他甚至在几次危机中,凭借过去的经验和冷静到冷酷的判断,帮助侦探社度过了难关。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壳的内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腐蚀。

每一次微笑、每一次调侃、每一次看似正常的互动,都在消耗所剩无几的能量。

他开始频繁地“想起”中也——不是有意识的回忆,而是不受控制的碎片侵袭。

可能只是因为一阵风里夹杂了海港的咸腥,他就突然僵在原地,眼前闪过十五岁时两人在码头打闹,中也的头发被海风吹乱的画面。

可能只是因为看到一杯没加糖的黑咖啡,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想起中也曾皱着眉偷他杯里的糖,说“真不懂你怎么喝得下去”。

甚至可能只是因为走在某条街上,看到相似的建筑轮廓,脚步就会不由自主地转向某个方向——那个方向,曾经通向港口黑手党总部,通向有中也在的办公室。

每一次这样的“想起”,都是一次微型的崩塌,壳上出现裂痕,那些被他死死压制的、名为“失去”的剧痛便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他。

他需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才能将那些情绪重新塞回去,用近乎暴力的方式把裂痕粘合。

粘合的过程痛苦不堪,像是把碎玻璃强行按回原处,每一片都割得血肉模糊。

如此反复,日复一日。

四年,足以让一个城市改换数番面貌,让少年长成青年,让很多故事开始又结束。

四年,对太宰治而言,是壳不断碎裂又不断被粘合的一千五百多个日夜,是呼吸持续疼痛、心跳持续沉闷、灵魂持续下坠的一千五百多个循环。

他早已在内部彻底崩溃了,碎得再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太宰治”。

之所以还站着,还走着,还呼吸着,纯粹是出于一种可悲的惯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卑微的妄念:也许,也许还能再看一眼。

哪怕只是远远的,在横滨的某个角落,隔着人海,看一眼那个背影。

知道他还活着,还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呼吸。

仅此而已。

他不敢死。

中也用半条命换来的“活着”,他不能随意丢弃。

这成了他最后的枷锁,也是最残忍的刑罚——他必须活着,承受这份没有中也的、漫长的凌迟。

---

而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在这四年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没有崩溃,他凝固了。

旧军工厂那场用命去还的人情,像一道最终落下的闸门,切断了他与过去、与那个人之间最后一丝藕断丝连。

他告诉自己,两清了。

他亲手把太宰治推出了黑暗的泥潭,推向了那个对方或许能寻得安宁的、阳光下的世界,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温柔。

之后,便是全然的投身。

他将自己彻底焊死在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上,如果说最初的两年,工作是为了麻痹和赎罪,那么后面的两年,工作本身就成了目的,成了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他不再需要“想起”,因为他刻意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日程表精确到分钟,会议、谈判、批阅、巡视、战略制定……无穷无尽的事务像潮水一样涌来,将他每一个清醒的时刻填满。

他睡得很少,吃得简单,除了必要的体能训练和异能控制练习,几乎没有个人生活。

干部们私下议论,首领像一台永不疲倦的精密机器,比太宰首领时代更高效,也更……缺乏人气。

他依然强大,依然是里世界无人敢撄其锋的战力天花板,但他的强大里,不再有曾经那种鲜活炽烈的愤怒或骄傲,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绝对理性的威慑。

他不再刻意去打听武装侦探社的消息,尤其关于某个人。

只要没有传来“太宰治死亡”的通报,他就默认对方在那个光明的世界里过得很好——也许依然麻烦不断,也许还是爱寻死觅活,但至少,是活在阳光下的。

这个认知,是他能在这片孤独的黑暗里继续运转下去的唯一燃料。

偶尔,在某个会议间隙,或是深夜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时,疲惫会像深海的水压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他碾碎。

左肩的旧伤会在这种时候隐隐作痛,提醒他一些他宁愿遗忘的事情。但他从不允许自己沉溺。

他会立刻转身,回到桌前,翻开下一份文件,让更紧迫的现实问题占据所有思维空间。

四年时间,港口黑手党在他的意志下,成了一个庞大、稳固、冷酷但高效的帝国,他赢得了敬畏,巩固了权力,守护了横滨地下世界的某种“秩序”。

他做得很好,好到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个年轻的首领,也曾有过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少年时光。

他只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把锋利而无情的刀,一座沉默而坚固的堡垒。

心?或许早就和那个雨夜一起,被埋葬在了旧军工厂的废墟之下。

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

重逢,发生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沉闷的秋日午后。

没有戏剧性的冲突,没有宿命般的巧合。

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三,天空低垂着铅灰色的云层,空气潮湿窒闷,酝酿着一场似乎永远不会落下的雨。

太宰治刚完成一个无聊的委托——调解一对邻居因为盆栽摆放位置引发的争吵。

他挂着完美无缺的营业笑容,说了一堆听起来很有道理实则毫无意义的废话,最终让双方勉强达成和解。

走出那栋公寓楼时,他感觉到的不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而是更深重的疲惫,仿佛刚才消耗的不是口舌,而是所剩无几的灵魂碎片。

他没有回侦探社,而是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游荡。

沙色的风衣下摆随着缓慢的步伐轻轻晃动,像某种失去方向的旗帜。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停下来,停下来,寂静就会追上他,壳上的裂痕就会变得清晰可辨。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港区边缘一片相对安静的商业街。

这里不属于港口黑手党的核心地盘,也不在侦探社的日常活动范围,是某种模糊的缓冲地带,街道两旁是些有些年头的商铺,招牌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有些暗淡。

然后,毫无征兆地,他停下了脚步。

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他的视线穿过稀疏的人流,落在了街道对面一家正在重新装修的店铺门口。

那里站着几个人,穿着港口黑手党下属建筑公司的工作服,似乎在与店主交涉着什么。而在这群人的外围,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站着一个身影。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礼帽,挺直的脊背,橘色的头发在灰暗的天色下依然醒目。

中原中也。

太宰治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声音——街道的车流、行人的低语、远处港口的汽笛——都潮水般退去,世界只剩下那个身影,和他自己如擂鼓般疯狂的心跳。

四年零三个月。

他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在深夜最脆弱的时刻,那些想象有的荒诞,有的悲情,有的平淡。

但没有一次,像此刻这般真实,这般……毫无准备。

中也看起来和记忆里有些不同,又似乎完全一样,侧脸的线条更加硬朗清晰,下颌线紧绷,透着一股长期处于高压下的冷峻。

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手里的什么文件,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阳光吝啬地从云层缝隙漏下几缕,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只勾勒出一种孤绝而疲惫的轮廓。

他看起来……很累。

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浸透到骨子里的倦怠,那种太宰治曾在镜子里自己脸上见过的、用完美演技也掩藏不住的、属于灵魂的耗竭。

太宰治就那样站在原地,隔着一条并不宽阔的街道,隔着四年零三个月的时光,隔着无数他亲手挖掘又无力跨越的鸿沟,失神地看着。

他忘了呼吸,忘了移动,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褪色成模糊的背景,只有中也的身影是清晰的、唯一的焦点。

冰凉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滑过脸颊,他没有察觉。

是雨水吗?天空似乎更暗了。

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只是看着。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的幻影,贪婪地、绝望地、用尽最后力气地看着。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壳,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他站在那里,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一个响指就能化作尘埃。

那些被他强行粘合了四年的碎片,在真真切切看到中也的这一刻,彻底剥落,露出了下面那个千疮百孔、奄奄一息的真实内核——一个被世界遗弃、被自己摧毁、仅仅靠着一丝妄念勉强维系着形体的孤魂。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

时间失去了度量。

然后,仿佛感应到了那道过于专注、过于破碎的视线,中也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先是略带疑惑地扫过街道,然后,精准地,定格在了太宰治的方向。

隔着车流和人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中也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太宰治看到那双钴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清晰的愕然,随即被更复杂的情绪覆盖——那是震惊,是难以置信,然后是……一种太宰治从未在中也脸上看到过的、近乎空白的茫然。

中也显然也愣住了。

他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看见太宰治。

更没料到,会看见这样的太宰治——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前,沙色风衣被潮气浸润得颜色深暗,脸上毫无血色,鸢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沉到底的、近乎虚无的死寂,以及……未干的泪痕。

那不是中也记

直到中也抬起手——摘掉手套,就这么直接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粗鲁,用手背贴上了太宰治冰凉的额头。

真实的触感。温热的,带着活人体温的,不容置疑的真实。

“发烧了?”中也开口,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些,带着长期发布命令养成的简洁,以及一丝……太宰治不敢确认的、压抑着的什么情绪,“站在这儿淋雨,你脑子终于坏彻底了?”

不是关切的问候,是熟悉的、带着嫌弃的诘问。

可那只贴在他额头上的手没有立刻收回,甚至在他下意识地、极轻微地瑟缩时,又往前探了探,确认温度。

这个动作,这句语气,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太宰治心里那道锈死四年、封存了所有崩溃的大门。

“中也……”

太宰治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气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然后,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他伸出手,不是去抓住中也的手腕,而是直接、用力地、不顾一切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双臂紧紧箍住中也的腰身和后背,力道大得惊人,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像是坠崖者抓住突出的岩缝,用尽了灵魂里最后一丝力气,死也不肯放手。

他把脸深深埋进中也的肩颈处,那里西装布料挺括的质感混合着中也肌肤的温度,真实得让他浑身战栗。

“中也……”他再次开口,声音闷在中也的西装里,颤抖得不成语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挤出来,带着四年零三个月积压的所有绝望、痛苦、思念和崩溃,“……我好想你。”

“想到……快要活不下去了。”

没有算计,没有伪装,没有那些精心设计的语言,只有最原始、最直白、最不堪的宣泄。

是那个剥离了一切外壳、碎得只剩本能的太宰治,在时隔四年后,对他弄丢的、最重要的宝物,发出的最后一声呜咽。

街道上的喧嚣似乎重新涌了回来,但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雨,终于开始细细密密地落下,打在两人身上,打湿了太宰治的头发和中也的肩膀。

中也的身体在最初的瞬间僵硬如铁,像是没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没料到这彻底崩盘的失控。

他甚至能感觉到太宰治紧贴着他的身躯在无法控制地轻颤,那力道大得让他都有些呼吸困难。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中也的手还半抬在空中,保持着刚才试探额温的姿势,他微微偏头,就能看到太宰治埋在他颈侧的发顶,感受到那滚烫的(或许真是发烧)呼吸,以及……肩膀处迅速蔓延开的一片湿热。

不是雨水。

中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钴蓝色的眼眸深处,那片凝固了四年的冰面,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滚烫的崩溃,撞击出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痕。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又被强行按捺下去。

最终,他那只悬空的手,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迟缓,落在了太宰治不断颤抖的后背上。

没有拥抱回去,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

动作生疏,甚至有些笨拙。像是忘记了该如何给予安慰,却又本能地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然后,他几不可闻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太宰治从未听过的、复杂的沙哑,消散在渐渐变大的雨声里:

“……知道了。”

“先离开这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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