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玹僵在床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额头那点触感烫得像烙铁,烧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他眼睁睁看着男人转身走出卧室,脚步沉稳,还贴心地替他带好了门。门咔嗒一声合上的瞬间,严成玹“嗷”一嗓子坐起来,对着被子一通乱捶。
“疯了疯了!这狗男人绝对疯了!”他揪着自己柔软的头发,欲哭无泪,“老子的清白!老子的直男尊严!全没了!”
发泄够了,他才冷静下来,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跑到窗边。窗帘拉开一条缝,外面是占地广阔的别墅庭院,喷泉雕塑一应俱全,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手笔——和他那个几十平的出租屋天差地别。
“跑!必须跑!”严成玹攥紧拳头,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手机和钱包。结果翻遍了床头柜和衣柜,别说手机了,连一分钱现金都没看见。
“靠!这原主是被圈养了吧?”他崩溃地抓着一件蕾丝边的睡衣,差点没把它撕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严成玹吓得赶紧把睡衣塞回衣柜,跳回床上躺好,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闭眼装睡。
门被推开,男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身后跟着个穿着佣人服的阿姨,手里端着水杯和胃药。
“醒了?”张极的声音近在咫尺,严成玹睫毛颤了颤,没敢睁眼。
下一秒,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脸颊上,张极低笑:“装睡?”
严成玹心一横,猛地睁开眼,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没装!”
张极被他这奶凶奶凶的模样逗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先喝粥,养胃。”
严成玹偏头躲开,警惕地盯着他:“我自己来。”
“怕烫。”张极语气不容拒绝,又把勺子往前送了送,“张嘴。”
严成玹饿得肚子咕咕叫,却还是硬骨气:“不饿!”
话音刚落,肚子不争气地叫得更响了。
空气安静了两秒。
张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没再逼他,把勺子放回碗里:“那就放着,等饿了再吃。”他又看向旁边的佣人,“把药和水放下,你先出去。”
佣人应声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张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严成玹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最近,你好像变了很多。”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以前很乖,不会对我吼,也不会躲着我。”
严成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狗男人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胡诌:“人……人都是会变的!”
张极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变了也好。”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至少,你会对我有反应了。”
严成玹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看着张极深邃的眼眸,突然意识到。
这疯批男主,好像对“变了”的自己,更感兴趣了。
这下,别说跑了,他怕是连房门都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