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放学铃一响，杨珠珠就被沈卿拽着往校门口的小巷子里跑。风掠过耳际，带着香樟叶的清爽，她攥着沈卿的袖口，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巷口的冰粉摊支着蓝白条纹的遮阳伞，老板娘一见沈卿就笑：“还是老样子？”沈卿点头，转头问杨珠珠：“要加什么？山楂碎、葡萄干，还是桂花蜜？”杨珠珠看着玻璃柜里五颜六色的配料，犹豫着没说话，沈卿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两碗冰粉，一碗多放山楂碎，一碗加双份桂花蜜。”

冰粉端上桌时，碗底还凝着碎冰。杨珠珠舀起一勺，桂花的甜香混着冰粉的滑嫩在舌尖化开，她眯起眼睛，看见沈卿正低头挑走自己碗里的花生碎——她昨天随口提过一句，不喜欢花生的味道。

“沈卿，”杨珠珠忽然开口，脸颊被冰粉的凉意浸得软软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桂花蜜？”

沈卿抬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浅影。他慢悠悠地搅着碗里的冰粉，声音里带着笑意：“上次在图书馆，你盯着隔壁桌女生碗里的桂花冰粉，看了足足三分钟。”

杨珠珠的脸瞬间红透，低头扒拉着碗里的冰粉，不敢再看他。沈卿却忽然伸手，替她擦掉嘴角沾着的山楂碎，指尖的温度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烫得她猛地一颤。

巷子里的老风扇呼呼转着，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冰粉碗里的碎冰慢慢融化，甜意却漫进了心底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