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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地宫里的貌美男人)

蛇娘子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男人忽然伸手抓起石榻上的锦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厚重的锦被“呼”地罩下,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像裹一只待宰的羔羊。不等她反应,男人手臂一揽,竟直接将她连人带被拽进怀里。

檀瑰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头晕目眩,鼻腔里瞬间盈满男人身上冷冽的蛇鳞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她脑中“嗡”的一声,恐惧压倒了所有思考——跑!必须跑!

檀瑰放开!

她嘶吼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动四肢。锦被的束缚被她挣得松散,她趁机屈膝,对准男人腹部的伤洞——那处血肉模糊的孔洞,分明是蛇胆被掏的位置!

“砰!”

一记狠辣的踹击,正中目标。

男人猝不及防,被踹得向后仰倒,蛇尾在石床上扫出一道弧线,撞得蛇头青铜灯剧烈摇晃,幽蓝火光乱颤。他闷哼一声,腹部的伤洞迸出更多黑血,金瞳因剧痛骤缩,死死盯着檀瑰,眼底的怨恨几乎要将她吞噬:

墨魇你找死!

檀瑰却不管不顾,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连滚带爬地从石榻上翻下,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宫地砖上,转身就往殿门方向冲。腹中蛇种因她的剧烈动作躁动起来,传来阵阵钝痛,可她不敢停——这个男人太危险,比恶鬼更危险!

墨魇想跑?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追来,带着蛇类特有的嘶嘶气,以及压抑的怒意:

墨魇你肚子里的东西,还想不想活了?

檀瑰的脚步猛地一顿,却咬着牙继续往前冲。她不信!腹中蛇种亲近他,未必是好事!这男人分明是……是那条大蛇的同类,甚至是……要吃了这个蛇崽子。

幽蓝的蛇灯火光里,她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扭曲,像一只仓皇逃窜的幼兽。

地宫幽火摇曳,蛇形青铜灯的蓝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诡谲绵长。男人捂着渗血的伤处,蛇尾无力地搭在石榻边缘,却仍用那双淬着金焰的凤眸死死锁住檀瑰。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像从千年寒潭底捞起的古钟,震得檀瑰耳膜发颤:

墨魇檀瑰!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咳出一缕鲜血,血珠挂在唇角,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如纸。

墨魇我护了你二十五年——若不是当年我将蛇胆渡入你母亲体内,你早在娘胎里就该随你母亲去了;方才那些觊觎你的恶鬼,又是谁捏碎了它们的魂魄!

檀瑰的脚步倏然顿住。

那声音……像一柄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她记忆最深处的锁。她缓缓转身,望进男人那双凤眸——眼尾微挑,瞳仁是熔金般的竖瞳,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她似曾相识的温柔。恍惚间,她像被卷入了一场跨越二十五年的漩涡,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片段在脑海里翻涌,竟一时忘了挣扎。

檀瑰是你!

她突然尖叫出声,恐惧与愤怒如野火燎原。

檀瑰在我二十五岁生日那年的梦里……

檀瑰我杀了你!

她猛地抄起手边的蛇形青铜灯,灯座上的石蛇张着獠牙,被她当作武器高高举起。

墨魇糟蹋?

男人凤眸骤缩,一滴泪竟从眼角滑落,混着血痕砸在石榻上。

墨魇你十八岁那晚的婚礼,当真全忘了?

他捂住心口,内丹碎裂的旧伤在此刻翻搅出彻骨剧痛,却仍咬着牙一字一顿。

墨魇我没了蛇胆,内丹碎裂,若不是你腹中孩儿庇护,你凭什么在每年七月半鬼门开时平安活下来?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四阴女,对鬼怪而言是大补之物——我护你们檀家村千年荣华,你们的后人却恩将仇报!

他的目光陡然狠毒如蛇信,金瞳里翻涌着滔天恨意:

墨魇我保你平安降生,保你檀家村百年富贵,可你们檀家后人伤我配偶、挖我蛇胆、杀我孩儿!我为何不能让你们檀家村的年轻女子替我孕育子嗣?这是你们欠我的!

他喘息着,蛇尾在石榻上扫出刺耳的摩擦声。

墨魇没有这个孩子,你凭什么好端端活着?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歪,瘫靠在石榻的方形靠枕上,再无力支撑。捂住心口的手指青白如骨,身体忽地向上挺了挺,又重重栽回榻上,“哇”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蓝色锦褥。过了许久,他才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回靠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颤抖。

檀瑰手中的蛇形青铜灯“哐当”坠地。她望着男人苍白如纸的脸,望着他凤眸里未干的泪痕,声音轻得像一片将碎的雪。

檀瑰一定要是我吗?他们拿我抵债……

一张白皙美艳的脸,泪水顺着下颌无声滑落。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更让人心疼。

檀瑰我还以为……是我无端被你糟蹋,原来……蛇棺里的金光,也是你在护着我……

男人闭目不语,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似在隐忍剧痛,又似在回避她的目光。

记忆的闸门终究被撞开——十八岁的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烧,美艳丰满的少女穿着嫁衣,主动抱住他的脖颈,声音带着哀求与决绝:“墨魇,我把自己交给你,你保护我家里人活命好不好?”

那时的她,眼尾泛红,却笑得像朵在刀尖上绽放的红梅。

而此刻的地宫里,幽火依旧,青铜蛇灯静静躺在血泊中,照见一对隔了二十五年的恋人,在恨与恩、怨与念的交织里,重新审视彼此纠缠的命运。

地宫的幽蓝蛇火仍在舔舐着冰冷石壁,檀瑰的泪还挂在脸颊,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像一尊被悲伤凝固的雕像。她全然未觉,一条粗壮的墨色蛇尾已从石榻上无声滑落,如暗影般缠上她的脚踝,继而沿着小腿、腰肢一路攀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轻轻拉向那个半倚在榻上的男人。

脆弱的脖颈被迫暴露在男人面前,雪白的肌肤在幽火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墨魇的凤眸暗沉如渊,他伸出舌尖,缓慢地舔过自己性感的薄唇,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想起了檀瑰四阴女的命格——她的血,该是何等的可口?十八岁那晚的梦中婚礼,他确曾浅尝过一口,那滋味……鲜甜得让他至今难忘。四阴女的血,于他这等修行千年的蛇妖而言,是大补之物,足以慰藉他破碎的内丹,缓解那日夜不休的蚀骨之痛。

他缓缓对准檀瑰纤细的脖颈,张开了嘴。刹那间,洁白整齐的牙齿骤然变形,四根尖利的长牙取代了人形时的犬牙,泛着森然的寒光,像四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抵在檀瑰跳动的脉搏之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温热的生命之泉在皮肤下欢快地流淌,只要他稍一用力,鲜甜的血液便会涌入喉咙,不仅能让他饱餐一顿,更能暂时压制体内那日夜焚烧的痛苦。

可随之而来的,将是他积攒千年的功德瞬间飞灰,离开这囚禁他的地宫遥遥无期,更重要的是——他将再次堕入那无边无际的酷刑之中。

每晚子时到天明,每日每夜,都是扒筋抽骨的折磨。那痛楚深入脏腑,虽非真实的筋骨被剥离,却比真实更甚。他早已受够了!

墨魇看着因痛苦与绝望而晕厥过去的檀瑰,凤眸中闪过一丝苦涩的自嘲。咬断她喉管的冲动,终究被另一种更汹涌、更复杂的情感淹没——那是无尽的悔恨、刻骨的思念,夹杂着焚心蚀骨的恨意。

带着血腥味的唇,终是克制地、珍重地吻上了檀瑰冰凉的唇瓣。睡梦中的檀瑰无意识地蹙了蹙眉,随即放松下来,双臂本能地搂住了墨魇的脖颈。两人的黑发如海藻般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两个人毫无保留的拥有对方

在这一刻,两人仿佛真正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人。

而檀瑰腹中躁动不安的蛇种,竟也奇迹般地安分了下来。它在母体中轻轻舒展,似乎感受到了爹爹与娘亲之间那冰释前嫌的温情,也感受到了那份失而复得的圆满。它满意地舒展开身体,安心地陷入了沉睡。

地宫之中,幽蓝的蛇火静静燃烧,映照着石榻上交缠的身影,将这份跨越了仇恨与宿命的爱恋,烙印在永恒的黑暗里。

地宫幽火依旧摇曳,墨魇抱着怀中温软的檀瑰,忽然察觉到她腰间有个微微凸起的锦囊。他眸光一闪,一手仍稳稳托着檀瑰,另一手轻易便将那锦囊解了下来。入手温润,触感奇特,竟是个空间法宝。

墨魇还是个乾坤袋?

墨魇挑眉,指尖略一摆弄,不知怎地竟触发了机关,“哗啦”一声,袋中物件散落一床,将蓝色锦褥铺得满满当当。他虽不识人间器物,却本能地嗅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里,竟隐隐透出可食用的香气,腹中饥饿感更甚。

檀瑰在睡梦中早已习惯了这怀抱,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仍躺在墨魇怀里,索性懒得挣扎。她瞥了眼满床“零食”,认出自热米饭和几瓶冰镇肥宅快乐水——雪碧。她熟练地拆开包装,加水、按压加热包,静待饭香弥漫。

伸了个懒腰,她忽然察觉体内有异物感,扭头瞪向墨魇。

檀瑰把它拿出来!

墨魇闭目装死,不予理会。檀瑰见状,索性收紧核心,用力一咬——

墨魇别咬啊!

墨魇猛然惊醒,声音都变了调。

墨魇你要咬断它了!

他心下哀嚎:若是真断了,他岂不是只剩一根“棍”可用?连忙不情不愿地将昨夜留在檀瑰身体里的“巨兽”缩回体内,动作谨慎得生怕被她一脚踹成“断子绝孙”。

自热米饭的香气钻入鼻腔,墨魇瞥了眼那个小盒子,心中不忿:可恶的檀瑰,第一口竟不献给尊敬的大人我!他瞪向檀瑰,眼神示意“速速呈上”。

檀瑰白他一眼,又拆了一份——这次是鱼香肉丝味,带着明显的辣意。她自己的那份是香菇炖鸡,刚挖起一勺,还未来得及送入口中,便被墨魇一把夺走。檀瑰自知抢不过,只得作罢。

她好奇地打量着墨魇:

檀瑰好吃吗?

墨魇不答,只左侧剑眉一挑。檀瑰了然。

檀瑰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觉得好吃了

然而,当墨魇真正品尝那鱼香肉丝时,辛辣瞬间席卷味蕾。他剑眉紧蹙,猛地咳嗽起来,大手下意识捂住心口——旧伤被牵扯,痛得他呼吸一滞。

见他咳得厉害,檀瑰忙轻抚他的背帮他顺气,担忧道:

檀瑰吃不了辣就别勉强嘛,早知道你不能吃辣,这份鱼香肉丝就给我吃好了。现在好了,旧伤又疼了吧?

她从床榻上找到那瓶雪碧,拧开递过去。

墨魇刚喝一口,却被辣得呛住,一口混杂着血沫的雪碧直接喷了檀瑰一脸。

檀瑰深吸一口气,默念“大女人能屈能伸,不就是被喷了一脸嘛,不与伤残人士计较”。

墨魇咳声渐歇,问道:

墨魇这是什么?

檀瑰这是我们人类的快乐水,几乎人人都喜欢

檀瑰拿过纸巾擦脸颊上的雪碧和血沫。

檀瑰你喝的是雪碧,我很喜欢的一款。你若喝不惯,我有矿泉水,不辣也没怪味

她找出矿泉水,小心拧开,递到墨魇唇边,示意他小口慢饮,生怕再牵动他的伤势。

她心中疑惑:墨魇缺失蛇胆,痛的应是腹部,为何他捂的是心口?莫非此处也有伤?

墨魇似看出她所想,淡声道:

墨魇内丹碎了,无法完全化成人形,只能维持半身人身

他注视着檀瑰,补充道:

墨魇不是因为你,与你无关

檀瑰一怔,心底某处微微发软,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矿泉水又往他唇边递了递。幽蓝蛇火映着两人相贴的身影,地宫里的气氛,悄然融去几分尖锐的棱角。

地宫幽蓝的蛇火轻轻跳跃,墨魇余光瞥见檀瑰眼中那抹藏不住的担忧,唇角微扬,故意拖长了语调调侃:

墨魇现在的女子,对陌生男人都这般亲密热情么?连戒备心都不设一道?

檀瑰眼里倏地闪过一丝愠怒,像被点燃的细火星。她猛地收回递水的手,矿泉水瓶“咚”地落在床榻上,瓶口倾斜,澄澈的水迅速洇湿了那片幽蓝锦被,晕开深色的痕。

她冷声道:

檀瑰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看着我的救命恩人死

墨魇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言,惹她生了气。明明她好不容易才卸下几分对他的戒备与厌憎,自己一句话便又将那层薄冰敲出裂痕。他心底泛起懊悔,却不知如何开口补救。

檀瑰不再看他,转而细细打量这地宫——穹顶雕着繁复的蛇纹,四壁嵌满夜明珠与蛇首青铜灯,连地砖都是整块暖玉铺就,气派得近乎奢侈,处处透着金钱堆砌的味道。她忍不住瞪了墨魇一眼,心道:这般奢华,穷人们看了怕是要恨得牙痒。

目光落回墨魇身上,他正一圈圈盘踞在石榻上,姿态慵懒却自带威仪。檀瑰脑中不合时宜地蹦出几个比喻——像圈圈肠,像圆形蚊香,又像一坨刚出炉的粑粑。她险些笑出声,余光瞥见墨魇还在专注对付那份自热米饭,才慌忙收住笑意,生怕惹他不快。

她从未细想过墨魇究竟有多长。此刻近距离观察,才发觉他那粗壮的蛇身盘了好几圈,每一圈都比她整个人还宽,若真要抱,怕是三四个她都环不住。檀瑰好奇心起,忍不住绕着蛇身打转,几次抬手,都想摸摸那在幽火下泛着冷光的鳞片。

墨魇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

墨魇想摸就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夫君

檀瑰指尖一颤,终是轻轻覆上他的鳞片。触手冰凉滑腻,像上好的黑色玉石,却又带着活物的温润弹性。她忽然想起常二爷的话——动物仙家修行不易,稍有差池便是魂飞魄散。蛇类作为冷血动物,修行更是难上加难。常怀青便是条青绿色蛟龙,修炼至今吃了无数苦头,却仍困在蛟身,未能化龙。蛇仙最好的归宿,是褪尽凡胎,修炼成龙,做一方龙神庇护苍生,这也是常二爷的毕生夙愿。可千年光阴流转,他依旧是蛟。

二爷曾说,蛇蜕皮便是成长,每一阶段都关乎生死。五百年成虺,再五百年成蛟,一千年成虬,五千年方可尝试化龙。至于能否修成五爪金龙,那已是上古传说中的盛景。常二爷修行千年尚且只是蛟,可见其中艰险。每一形态蜕变皆需渡雷劫,雷劫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有些蛇修行万年也未必能成龙,墨魇……他究竟修了多少年?

墨魇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抬眸看她:

墨魇在想什么?

檀瑰回神,轻声道:

檀瑰我听二爷说,世间最强的龙是五爪金龙。不知你这黑蛇,将来能否化龙?

墨魇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若蛇胆尚在,若内丹未碎,或许他真能扛过下一次雷劫,挣脱这半身人身的桎梏。可为了救她,他耗尽了修为,如今只能困于此地,日复一日承受旧伤噬心之苦。他移开目光,淡淡道:

墨魇天亮了,那些恶鬼不会再来了。离开地宫吧

话音未落,檀瑰只觉眼前光影流转,再睁眼时已身处自家房间,熟悉的床榻与窗棂映入眼帘。她怔了怔,缓缓坐起,抱着双膝蜷缩在床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自十八岁那场“梦中婚礼”起,墨魇便夜夜入梦与她亲近。她早已习惯被他的法力滋养,甚至从儿时起,便有一条墨色大蛇伴她左右。夏日炎炎,他用庞大的身躯为她遮阴纳凉;梦里嬉戏,他陪她穿梭山林溪涧。她怎能忘记他?

墨魇独自在地宫熬了千年,忍受着旧伤时时发作的剧痛,守着冰冷的蛇棺,该有多寂寞?她如今却无能为力,无法带他逃离那荒凉之地。

檀瑰墨魇,你等着我

她低声呢喃,眼中燃起坚定的光。

檀瑰我会带你离开地宫,去一个有光的地方

窗外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的救赎之路,也才刚刚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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