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高三的压力扑面而来,两人的联系渐渐变少。纵浩冉的学校开始加课到晚上十点,每天还要做堆积如山的试卷,回复消息的速度越来越慢;宁诺妤面临藏文和汉文的双重考试压力,还要准备学业水平测试,心情低落时,想找纵浩冉倾诉,却总是等到他凌晨的一句“抱歉,刚忙完,睡了”。
矛盾在一次模拟考后彻底爆发。宁诺妤的数学考砸了,比上次退步了二十多名,晚自习后躲在宿舍被窝里哭,深夜给纵浩冉发了十几条语音,哭诉自己的焦虑和压力,说害怕考不上想去的大学,害怕以后和他距离更远。可纵浩冉因为学校的晚自习和数学老师的试卷讲评,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消息,简单回复了一句“加油,下次努力,我要去晨读了”。
宁诺妤瞬间觉得心寒,敲下一大段话:“纵浩冉,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我难过的时候你永远不在,你说的喜欢,难道只是隔着屏幕的客套话吗?我对着手机哭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忙着刷题,根本没想过我有多崩溃?”
纵浩冉看到消息时,正拿着课本往教室走,匆忙回复:“我现在很忙,马上要上课了,你别无理取闹,高三本来就紧张,大家都在拼。”
“无理取闹?”宁诺妤看着这四个字,眼泪瞬间涌出来,把手机埋在枕头里,“在你眼里,我的难过就是无理取闹?纵浩冉,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合适?高三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我不想还要对着冰冷的屏幕猜你的心意。”
那天的争吵,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雨,把两人之间的甜蜜冲刷得一干二净。纵浩冉觉得宁诺妤不理解高三的紧迫感,觉得她太矫情;宁诺妤觉得纵浩冉不在乎自己的感受,觉得他的喜欢太轻飘飘。最后,宁诺妤拉黑了纵浩冉的QQ和微信,退出了“深夜调频”频道,连他的抖音关注也取消了。
纵浩冉看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置顶的对话框变成了灰色,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他想道歉,却又拉不下脸,觉得自己没错,高三本就该以学习为重;想联系她,却发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切断,甚至连频道里都找不到她的头像了。晚自习的课间,他习惯性地打开QQ,看着曾经和宁诺妤的聊天记录,从最初的问候到后来的腻歪,鼻子发酸。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洒在堆满试卷的课桌上,他突然想起宁诺妤说过,阿坝的月亮比合肥的圆,说等他去看,可现在,他连和她分享月亮的机会都没有了。
高三的日子变得枯燥又难熬,纵浩冉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刷题刷到深夜,可每当看到铅笔盒里的平安符,看到书包里没送出去的小发卡,总会想起那个在阿坝的女孩。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敷衍,后悔自己的冷漠,后悔没有好好安抚她的情绪,哪怕只是说一句“我懂你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