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吞噬者先锋，每一个的气息都比林涯预想的更恐怖。
它们不是虚无那种温和的“进食者”，而是纯粹的“毁灭者”。黑袍下没有实体，只有不断旋转的黑暗漩涡，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吞噬出细小的裂缝。
“元婴中期……巅峰。”云澜真人脸色凝重，“而且，它们擅长配合。”
果然，三个吞噬者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呈三角站位，同时抬手——
三道黑光从它们掌心射出，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黑色三角阵！阵法笼罩而下，瞬间封锁了周围百丈空间！
“吞噬领域！”虚无急吼，“不能被困住！领域内，它们的吞噬速度会提升十倍！”
凌绝第一个反应过来，斩缘剑爆发出刺眼的剑光，一剑斩向阵法边缘！
“铛——！”
剑光与黑光碰撞，发出金属交击的巨响，但阵法纹丝不动。
“没用！”凌绝脸色微变，“这阵法能吸收攻击！”
“那就用净世钟！”林涯取出铜钟，全力敲响！
“铛——！！！”
佛光如潮水般扩散，与黑光激烈对抗！
净世钟专克邪祟，吞噬者的黑光在佛光下开始消融，阵法出现了一丝松动。
“就是现在！”虚无化作一道黑光，冲向其中一个吞噬者！
它的身体在接近瞬间急剧膨胀，化作一张巨大的“嘴”，一口咬向吞噬者！
“噗嗤！”
吞噬者的黑袍被咬掉一角，露出下面扭曲的黑暗本体。
“虚无……叛徒……”被咬的吞噬者发出愤怒的嘶鸣，“你竟然……帮助食物……”
“它们不是食物。”虚无冷冷道，“是我的朋友。”
“愚蠢！”另一个吞噬者厉声道，“归墟的使命……就是吞噬一切……壮大自身……”
“那是你们的使命。”虚无挡在林涯身前，“我的使命……是开食堂。”
林涯：“……”
虽然场合不对，但她还是有点想笑。
“那就……连你一起吞噬！”三个吞噬者同时扑来！
战斗彻底爆发！
云澜真人对上一个，天机镜与黑光对轰，镜光所过之处，黑光溃散，但吞噬者身形诡异，总能及时躲开。
凌绝对上一个，斩缘剑剑气纵横，每一剑都带着斩断因果的威力，逼得吞噬者连连后退。
虚无对上一个，两个“同类”厮杀在一起，黑暗与黑暗碰撞，空间都为之震颤。
林涯则带着金羽鹤他们，辅助攻击，专找破绽。
但吞噬者太强了。
即使被三对三牵制，它们的吞噬领域依然在缓慢收缩。领域内的灵气被快速抽空，连光线都开始扭曲。
“这样下去不行……”柳如月脸色发白，“领域在吸收我们的灵力！”
林涯也感觉到了，体内的灵力正不受控制地外泄。
必须破阵！
她看向手中的净世钟——钟身佛光虽然能对抗黑光，但范围有限。
除非……
“鹤儿，金凤，助我！”林涯喝道。
金羽鹤和金凤会意，同时飞到林涯身边，将自身灵力注入她体内！
凤凰火焰与太阳金焰交织，通过林涯的身体，灌入净世钟！
“铛——！！！”
钟声前所未有的洪亮！
佛光不再是涟漪，而是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吞噬领域在佛光柱的冲击下，剧烈震颤，表面的黑光开始崩解！
“不好！”一个吞噬者惊怒，“这钟……能克制我们！”
“撤！”另一个当机立断。
三个吞噬者同时后撤，化作三道黑光，想要钻回裂隙。
“想跑？”虚无冷笑，身体化作一张巨网，罩向裂隙入口！
“你拦不住我们！”吞噬者厉吼，三道黑光合一，硬生生撞开虚无，冲进裂隙！
“追！”凌绝就要追进去。
“等等！”云澜真人拦住他，“裂隙对面情况不明，贸然追过去太危险。”
虚无也恢复人形，脸色难看：“它们回老巢了……吞噬者的老巢，连我都不敢进去。”
林涯收起净世钟，看着那道缓缓闭合的裂隙，眉头紧锁：
“它们还会再来吗？”
“一定会。”虚无肯定道，“先锋队失败了，下一次……来的可能就是主力军。”
气氛沉重。
“先回去，从长计议。”云澜真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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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风观，众人齐聚镜庐。
“吞噬者是比虚无更古老、更危险的族群。”虚无解释道，“它们诞生于归墟最深处，以吞噬世界为生。每吞噬一个世界，它们的实力就会暴涨。”
“它们吞噬了多少世界？”凌绝问。
“不知道。”虚无摇头，“但据我所知，至少……三个。”
三个完整的世界！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它们的最终目标，是吞噬所有世界，让一切重归虚无。”虚无顿了顿，“而我们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为什么是我们？”柳如月不解。
“因为……我们这里有‘缺口’。”云澜真人沉声道，“三万年前虚无降临，撕开了一道通往归墟的裂隙。虽然虚无被封印了，但裂隙还在。吞噬者就是通过那道裂隙，找到了我们。”
林涯想起慧明留下的星图：“寒渊的裂隙，是后来出现的？”
“对。”云澜真人点头，“应该是吞噬者自己撕开的。它们有撕裂空间的能力。”
“能封住吗？”林涯问。
“能，但需要时间。”云澜真人看向虚无，“而且……需要归墟的力量配合。”
虚无明白他的意思：“你们想……彻底切断归墟和此界的联系？”
“是。”云澜真人直言不讳，“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虚无沉默了。
彻底切断联系，意味着它再也无法来此界开食堂，再也见不到林涯他们。
“我……”它犹豫。
“前辈，不必勉强。”林涯轻声道，“这是我们的世界，该由我们来守护。”
“不。”虚无突然抬头，“我帮你们。”
“为什么？”
“因为……”虚无笑了，“你们是我的朋友。朋友的家有危险，我当然要帮忙。”
它顿了顿：“而且，我讨厌吞噬者。它们让归墟变得……乌烟瘴气。”
林涯眼眶微热：“谢谢。”
“谢什么。”虚无摆摆手，“不过，切断联系前，我得先把食堂搬过来——以后我就常住这儿了！”
众人：“……”这家伙，真是时刻不忘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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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月，修仙界和归墟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合作。
天机阁和剑宗调集所有阵法师，在寒渊裂隙外布下三十六重封印大阵。
虚无则回到归墟，召集所有愿意帮忙的“温和派”虚无居民，组成“归墟志愿军”，协助防守。
金羽鹤、金凤、小黑它们也没闲着，每天巡逻，监视裂隙动静。
林涯则闭关，全力炼化净世钟——慧觉大师留下的玉简里，有净世钟的完整使用方法，其中有一招“佛光普照”，能净化一切邪祟，正是克制吞噬者的利器。
一个月后，封印大阵完成。
三十六重阵法层层叠加，将寒渊裂隙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只蚊子都飞不出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吞噬者主力军到来时，这些阵法恐怕撑不了多久。
“接下来怎么办？”凌绝问。
“主动出击。”云澜真人语出惊人。
“什么？”
“与其等它们来，不如我们过去。”云澜真人指向裂隙，“在归墟那边，构建防线，把它们堵在老巢门口。”
众人面面相觑。
这想法……太大胆了。
“归墟那边，我们能适应吗？”柳如月担忧。
“能。”虚无开口，“我已经准备好了‘庇护水晶’，佩戴后能在归墟正常活动。不过……数量有限，最多只能带一百人过去。”
一百人，对抗可能成千上万的吞噬者大军？
“够了。”林涯站起身，“兵贵精不贵多。我们不是去正面硬拼，是去……建立防线，拖延时间。”
她看向众人：“封印大阵需要时间稳定，彻底切断两界联系，至少需要三年。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归墟那边，守住三年。”
三年，在归墟里就是三十年。
“我去。”凌绝第一个表态。
“我也去。”柳如月道。
“汪！”小黑叫了一声。
金羽鹤和金凤更是直接站到林涯身边。
“算我一个。”凌霜举手，“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我！”
最终，队伍确定：林涯、凌绝、柳如月、虚无、金羽鹤、金凤、小黑、凌霜，加上天机阁和剑宗的二十位金丹精英，一共二十八人。
二十八人，入归墟，守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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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夜，林涯在镜庐前坐了整晚。
金羽鹤陪着她。
“主人，您害怕吗？”它问。
“有点。”林涯诚实道，“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
“嗯。”林涯望向星空，“三万年前，天衍宗的前辈们，守护了这个世界。”
“现在，轮到我们了。”
“这不是负担，是……荣幸。”
金羽鹤蹭了蹭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您。”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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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寒渊裂隙前。
二十八人，整装待发。
虚无分发庇护水晶——每人一颗，贴身佩戴，能在归墟维持三十年功效。
“记住，到了那边，一切听我指挥。”虚无难得严肃，“归墟是我的地盘，我知道怎么对付吞噬者。”
“明白。”众人点头。
“出发。”
二十八人，鱼贯进入裂隙。
熟悉的坠落感。
再睁眼时，已置身归墟。
但与上次不同，这次他们出现在一片“战场”上。
脚下是银白色的大地，但大地布满了焦黑的坑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
不对，归墟没有血。
是“概念”被撕裂后散发的残渣。
“这里……发生过战斗？”凌霜惊道。
“嗯。”虚无脸色难看，“吞噬者的前锋部队，已经和我的志愿军交过手了。”
它指向远方——那里，矗立着一座简陋的银色堡垒，堡垒上插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画着一个……饭勺？
“那是我们的据点。”虚无解释，“‘食堂防线’，我起的名字。”
林涯：“……”
不愧是虚无，起名风格一如既往。
众人走进堡垒，里面已经聚集了上百个银色小人——都是归墟志愿军。
“虚无大人！您回来了！”一个小人迎上来，“吞噬者的主力军……已经开始集结了！”
“多久会到？”虚无问。
“最快……三个月后。”
三个月，在归墟就是两年半。
“时间够了。”林涯看向众人，“开始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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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个月，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
林涯负责指挥布阵——她把天衍阵旗搬了过来，在堡垒周围布下简化版的天衍大阵。
凌绝和剑宗修士负责训练志愿军——教它们如何用“概念”攻击，如何配合。
柳如月和天机阁修士负责后勤——炼制丹药，修复装备。
虚无则发挥特长，开了个“战时食堂”，用情绪料理提升士气。
效果显著。
志愿军们吃了“勇气汤”后，战斗力飙升；喝了“团结茶”后，配合默契。
连林涯都不得不承认，虚无在“情绪料理”上，确实是个天才。
两个月后，防线初步成型。
三层防御：最外层是天衍大阵，能削弱吞噬者的吞噬能力；中层是志愿军防线，由虚无亲自指挥；最内层是林涯他们的精锐小队，负责斩首行动。
一切就绪，只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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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月的最后一天，敌人来了。
不是想象中的大军压境，而是……一道身影。
一个穿着黑袍、面容俊美的青年，独自站在防线外，面带微笑。
“虚无，好久不见。”他开口，声音温润，却让人不寒而栗。
虚无看到青年，脸色剧变：
“吞天……你竟然……亲自来了？”
吞天，吞噬者一族的族长，归墟最古老的统治者之一。
“听说你在这里开食堂，我来尝尝。”吞天微笑，“顺便……收走这个世界。”
他抬手，轻轻一握。
“咔嚓——！！！”
天衍大阵，应声而碎！
二十八人，一百志愿军，严阵以待的防线……
在吞天面前，像纸糊的一样。
元婴……巅峰？
不，是……化神？！
林涯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这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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