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欢好意

暮色压得很低，茅草屋里的篝火只剩下零星的火星，暖光把月魄的身影映在石墙上，柔和得像团融化的雪。周瑜刚从部落的晒谷场回来，推门就见月魄坐在石床边，正缓缓褪去身上的兽皮裙——银白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大半脊背，腰线纤细却带着少年特有的柔韧，肌肤在微光里泛着冷调的瓷白，连脚踝处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周瑜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月魄光裸的后背，看着少年转过身时坦然的模样，脑子里像有道惊雷炸开，之前被忽略的、模糊的认知突然变得清晰——“交配”哪里是什么模糊的部落仪式，根本就是他再清楚不过的“做爱”，是医学上说的“性生活”！

“周瑜，你回来啦。”月魄没察觉到他的僵硬，还笑着朝他伸出手，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巫祝说今晚是好日子，适合……适合结契后的第一次，我已经准备好了。”他说着，还轻轻拉了拉周瑜的衣角，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

周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他猛地后退一步，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会疼”“流血”的话——之前月魄说“交配会疼”，他还以为是部落仪式里的某种流程，现在才明白，那疼根本是情事里的疼痛！他一个现实世界的直男，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另一个雄性做这种事，更没想过要承受这种疼痛！

“我靠……”周瑜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声音都有些发颤，“我之前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就是做爱啊！”他看着月魄懵懂的眼神，心里又急又乱，“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该拒绝结契的！”

月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周瑜抗拒的模样，琥珀色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雾，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无措：“你……你不想和我做吗？是因为会疼吗？巫祝给了我止痛的草药，我已经敷过了，不会很疼的，真的。”

他说着，还想上前拉周瑜的手，却被周瑜下意识地避开了。月魄的动作顿在半空，眼神瞬间暗了下去，银白的长发垂落在脸侧，遮住了眼底的失落，连肩膀都微微垮了下来：“还是……你其实一直不想和我结契，只是可怜我才答应的？”

周瑜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少年眼底的惶恐，心里的焦躁忽然被愧疚压了下去。他想起自己答应结契时的承诺，想起月魄之前独自等待的孤单，想起少年满心期待准备这一切的模样——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后知后觉，就否定所有的心意，更不能让月魄再一次陷入失落。

“不是的，月魄，你别多想。”周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月魄身边，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我不是可怜你，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生活。只是……只是我之前太蠢了，没弄明白‘交配’是什么意思，现在突然反应过来，有点慌。”

他看着月魄眼底的疑惑，又补充道：“在我原来的世界，两个雄性不会做这种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些，所以刚才一下子没接受过来。”

月魄的眼神渐渐软了下来，他轻轻靠在周瑜怀里，声音带着点鼻音：“那……你还愿意吗？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用急的。”

周瑜感受着怀里人温热的体温，感受着少年身体的轻微颤抖，心里的抗拒渐渐被心疼取代。他轻轻拍了拍月魄的后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更多的是坚定：“愿意。只是……我们能不能再等等？让我再适应一下，好不好？”

月魄立刻点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像只找到依靠的小兽：“好，我等你，多久都等。”

篝火的火星彻底熄灭，茅草屋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周瑜抱着月魄光裸的身体，感受着少年的依赖，心里忽然明白——有些事或许超出了认知，或许会有疼痛，但只要是和月魄一起，只要能让彼此不再孤单，慢慢来，总能找到彼此都舒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