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科技的早高峰总是伴随着咖啡机的嗡鸣和键盘的敲击声，我抱着一摞设计稿，刚踏进办公区，就撞上了端着咖啡的顾川。
“砰”的一声，热咖啡溅了大半在他的白衬衫上，浅褐色的渍痕在胸口晕开，格外刺眼。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设计稿散落一地，声音都带了颤：“顾、顾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同事们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谁都知道，顾川有洁癖，尤其爱惜自己那几件定制衬衫。
我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稿子，又想去掏纸巾给他擦衣服，结果越慌越乱，差点绊倒自己。
“慌什么？”
预想中的训斥没有落下，顾川的声音反而比平时柔和了几分。他把空了大半的咖啡杯递给旁边的助理，弯腰帮我捡散落的设计稿，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全身。
我僵在原地，脸颊发烫，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顾川似乎也察觉到了，捡稿子的动作顿了顿，耳根悄悄泛红，却没说什么，只是把整理好的稿子递还给我，语气平淡：“下次走路看着点路，设计部的门槛没那么好撞。”
“是是是！”我赶紧点头，眼睛却不敢看他，“顾总，你的衬衫……我赔给你吧？”
“不用。”顾川扯了扯被弄脏的衬衫衣角，眉头皱了皱，却没再多说，“稿子拿来我看看，昨天那个美妆banner，客户那边反馈怎么样了？”
我这才想起正事，赶紧把稿子递过去，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这狗老板，今天怎么转性了？
办公室里，顾川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在设计稿上轻轻点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侧脸的线条格外柔和。
“这里的光影处理比上次好，”他抬眼看我，眼底带着几分认可，“客户那边很满意，说下周可以签合同了。”
“真的？”我眼睛一亮，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嗯。”顾川点点头，把稿子放在一边，“不过，还有个小问题。下周三有个行业峰会，需要你跟着我一起去，负责现场的物料对接。”
“我？”我惊讶地指了指自己，“可是我只是个实习生……”
“实习生怎么了？”顾川挑了挑眉，“这个项目你从头到尾都参与了，没人比你更清楚细节。”
他顿了顿，补充道：“穿正式点，别再背帆布包了。”
我想起他送我的那个黑色双肩包，脸颊又开始发烫：“知道了，顾总。”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好碰到顾川的助理，她偷偷递给我一个袋子，笑着说：“苏小姐，这是顾总让我给你的。他说，上次的热可可你好像很喜欢，这个是同款的咖啡豆。”
我接过袋子，指尖触到包装袋的温度，心里暖洋洋的。
周三的行业峰会在市中心的酒店举行，我穿着新买的米白色连衣裙，踩着小高跟，手里抱着物料清单，跟在顾川身后，紧张得手心冒汗。
会场里人来人往，都是业内的大佬，我生怕自己出错，一直低着头，紧紧跟着顾川的脚步。
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手里的物料清单散落一地，几张纸飘到了人群里。
“哎呀！”我惊呼一声，赶紧蹲下去捡，急得眼眶都红了。
顾川回头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立刻走过来，弯腰帮我捡纸。他的西装外套垂下来，刚好罩住我，替我挡住了周围的视线。
“别急，慢慢捡。”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灯光落在他眼底，像盛着细碎的星光，温柔得不像话。
那一刻，我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忘了。
清单捡完的时候，顾川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的温度轻轻擦过我的额头。
“头发乱了。”他低声说。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
峰会进行到一半，我去茶水间倒水，正好听到两个同行在议论顾川。
“星芒的顾总真是年轻有为，就是眼光太高，身边连个女伴都没有。”
“可不是嘛，听说他对下属特别严格，谁要是做错事，准没好果子吃……”
我端着水杯，忍不住替顾川辩解：“顾总他……其实人很好的。”
那两个人惊讶地看向我，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一红，赶紧转身跑了。
回到会场，顾川正在和客户交谈，看到我回来，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他低声问：“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没、没有。”我赶紧摇头，不敢看他。
客户笑着打趣：“顾总，这位小姐是你的得力助手吧？看起来很般配啊。”
顾川的耳根瞬间红了，他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却偷偷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温柔得像春风，吹得我心里的小鹿，四处乱撞。
峰会结束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顾川送我回家，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忽然开口：“今天，谢谢你。”
“啊？”我愣住了。
“谢谢你帮我说话。”顾川看着我，眼底带着笑意，“茶水间的话，我听到了。”
我的脸瞬间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总……我……”
“没关系。”顾川打断我，声音低沉而温柔，“苏皖悦，你其实很优秀，不用总觉得自己是实习生。”
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不用叫我顾总了，叫我顾川吧。”
夜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我看着顾川的眼睛，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勇气。
“好。”我轻轻说，“顾川。”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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