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突然冲着走廊尽头大喊：“田老师！”
祁正手一松，她趁机挣脱就往教室跑。刚在座位上坐定，后门“哐”地被踹开——祁正慢悠悠晃进来，帽檐压得极低，但姜黎能感觉到他透过碎发盯过来的视线。
夏藤紧张地抓住她的手，姜黎摇摇头示意没事，手指却在课桌下微微发抖。
江澄阳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刚要往那边冲，就听见祁正懒洋洋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
“江澄阳。”
就三个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却让江澄阳整个人僵在原地。秦凡一把扣住他肩膀，硬生生把他按回椅子上：“别他妈找死。”
教室里顿时安静得可怕。前排几个女生互相使着眼色，后排的男生都低着头假装翻书，但竖着耳朵在听动静。空气里那股紧绷感，连粉笔灰飘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姜黎一边帮夏藤擦着湿漉漉的课本，一边随口道：“前阵子股票大跌，林妍知道后气疯了。”
“她不是一直让陈默在打理吗？”夏藤接过被雨水泡皱的书页。
“可不。”姜黎冷笑一声，“那家伙信誓旦旦说稳赚”
夏藤把湿透的书页一张张摊开，忍不住笑出声：“陈默这下要完蛋了。”
姜黎得意地晃了晃手指：“我跟方雯她们打赌，我赌陈妍揍他撑不过一分钟，她们赌十分钟。赌一块钱，结果我赢了。”
“不愧是你。”夏藤竖起大拇指。
“放学陪我去取快递。”姜黎看了眼手机，“方雯她们寄的东西应该到了，说是给钱转不过来变成礼物。”
下课铃响，姜黎和夏藤端着水杯回来时，发现几个同学正用古怪的眼神偷瞄她们。姜黎心头一跳，快步走回座位——祁正大喇喇坐在她的位置上，两条长腿架在课桌上。
“坐啊。”他抬了抬下巴，指着自己原来的座位。
姜黎把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你有病？谁准你换我位置的？”
秦凡在旁边笑得直拍桌子：“阿正，人问你有没有病呢！”
祁正慢悠悠晃着腿，冲姜黎摇了摇头，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姜黎一把拍在他架在桌上的腿上：“你算老几？想换就换？”
祁正懒洋洋地收回腿，撑着下巴看她：“不然呢？”那语气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你——”姜黎气得指尖发抖。
“坐不坐？”他突然凑近，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还是你想继续站着吵？”
姜黎冷笑一声，直接跨进座位坐下：“坐啊，怎么不坐？”
祁正歪头看她：“生气了？”
“你也配？”姜黎抬眼直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不屑——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微微仰头的模样有多耀眼，碎发扫过白皙的脖颈，连发梢都带着傲气。
祁正突然觉得耳边嗡的一声。
操。
他猛地别过脸去，喉结动了动。那瞬间的失神让他自己都猝不及防——从来没人能用一个眼神就让他这么...烦躁。
——她根本不屑给他任何情绪，连愤怒都吝啬。除了夏藤的事，好像没什么能让她真正在意
放学铃一响，姜黎就拽着夏藤往校门口冲。快递点堆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拆开一看全是零食
“啧，赢了钱还倒贴邮费。”姜黎撕开包薯片，“这傻子。”
夏藤从箱底翻出盒巧克力，突然笑了：“她是不是还记着你上次说她小气？”
姜黎叼着薯片含混不清地骂了句脏话，两人抱着零食晃晃悠悠往家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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