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cp,不会摸黑任何一个人物
火车驶入容城时,夏藤终于在~片颠簸之中苏醒过来。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她裏着外衣,还是睡得手脚冰凉。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夜景飞快的向后流淌,灯影拉成模糊的长线,断断续续的,延向无尽的远方。
车厢里弥漫着方便面和不同身体散发出车厢里弥漫着方便面和不同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香与臭混杂,搅成一股奇异而闷重的气味
数不清有多少年没坐过火车了……这馊味让夏藤有点犯恶心。
姜黎递过保温杯:“火车坐久了是难受,喝点热水。”
夏藤接过来,拧开杯盖:“还好你在。”
广播提示还有二十分钟到站。
她弯腰从床底拖出行李箱,把洗漱包和充电器胡乱塞进背包。鸭舌帽压住乱糟糟的头发,口罩从上车就没摘过。黑框眼镜起雾了,她摘下来用衣角蹭了蹭,镜腿在鼻梁上硌出两道红印——其实她根本不近视。
收拾完看了眼时间,余光瞥见姜黎也扣上了帽子带上了口罩
23:35。
两天一夜的火车,终于把她带到这个最偏远的终点站。未来?她不确定还能不能用这个词。曾经的未来是发着光的,现在不是。
容城站到了。夏藤跟着人群下车,北风呼啦一下掀过来,帽子差点飞走。她慌忙按住帽檐低头,心脏砰砰直跳,偷瞄四周——没人注意她。真是神经质了。
姜黎扯了扯她袖子:“怕什么,这没人认识你。”
姜黎说得对。这一路没人认出她,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整天盯着那些八卦新闻。
她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耳机里重金属震耳欲聋,吵得太阳穴直跳,但好歹能屏蔽外界声音。跟着指示牌东绕西拐,十分钟后终于找到长途客运站。
发车时刻表在电子屏上滚动,夏藤眯着眼睛找了半天,终于在最后一行看到“昭县”——末班车,十分钟后发车
夏藤和姜黎攥着票一路狂奔到站台,刚要把箱子塞进行李舱,工作人员“砰”地合上盖子:“塞不下了。”
夏藤愣住:“那我们箱子怎么办?”
工作人员甩手往车门一指:“什么怎么办?自己拎上去啊”
她摸到靠窗的座位,外头坐着个烫卷发的大妈,斜眼瞥她,不情不愿地收了收腿。就这态度,夏藤瞬间打消了换座的念头。
行李箱在过道上来回打滑,大巴每次转弯都带着箱子溜来溜去。最后“哐当”一声撞到不知谁的脚,后排立刻传来骂声:“这破箱子没人要了是吧?”
夏藤懒得回头:“你行你来扶,我管不住。”
姜黎坐在她后两排的位置
那人碰了个硬钉子,哼了一声没再吭气。车上其他人都蔫头耷脑的,谁也没心思凑热闹,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盖了过去。
夜里车少,司机开得跟飙车似的。下了高速后路况越来越差,颠得人屁股生疼。夏藤一直没睡,耳机里放着歌,盯着窗外发呆。高楼渐渐消失,景色越来越荒凉,她心里那股说不清的滋味也跟着翻腾。
到昭县已经凌晨两点多。夏藤冲下车就扑向路边垃圾桶,干呕了半天却吐不出东西——这两天根本没怎么进食。刚直起腰,垃圾桶周围嗡嗡乱飞的苍蝇又让她一阵反胃。
她掏出保温杯漱了漱口,姜黎递来纸巾。擦完嘴抬头,眼前是黑漆漆的街道,路灯都没几盏。
这车站小得可怜,“汽车站”三个字的灯牌在夜色里忽明忽暗。路灯昏黄,照出站前停着的一排三轮车——后头带框的那种。几个当地人熟门熟路地把行李扔进车斗,正跟车夫讲价。
夏藤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车斗,实在没法想象自己抱着行李箱挤进去的样子。她摸出手机划了两下,姜黎轻声提醒:“别试了,这边没信号。”
两人站在路灯下,行李箱轮子陷进坑洼的水泥地里。夜风卷着尘土,远处传来几声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