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温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母亲”,是“山”。
那时他还不是贺无悲,只是山神膝头一团青绿色的灵气,化形时总留一对鹿耳在发间。山神的手指抚过他茸茸的耳尖,指向云雾深处:“那是我们的脊梁。”
“山……会痛吗?”小鹿神仰头问。
“会。”山神的声音像风吹过林梢,“所以我们要守着它。”
贺云温似懂非懂,只把脸颊贴上地面。地脉深处传来沉稳搏动,咚,咚,像一颗巨大无比的心脏。他笑起来:“山在和我说话。”
那是他一生中最接近“永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