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化得很快,甜腻的奶渍滴在贺峻霖的手背上,他舌头一卷舔掉,含糊不清地抱怨:
贺峻霖“马哥你选的什么破店,空调都不顶用。”
马嘉祺“嫌热就别抢我的巧克力味。”
马嘉祺笑着把自己那杯推过去,眼神落在窗外——训练楼门口的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蝉鸣震耳,和2019年的夏天没什么两样,只是树下等车的少年们,都长了个子,换了模样。
刘耀文咬着草莓味的甜筒,目光不自觉飘向宋亚轩的口袋。刚才回来的路上,宋亚轩把那台新捡的磁带机小心翼翼揣好了,说要回去研究能不能导出里面的录音。此刻那口袋微微鼓起,像藏着个滚烫的秘密。
张真源“对了,”
张真源突然开口,搅动着杯里的抹茶碎冰,
张真源“下周公司要办个粉丝见面会,主题是‘夏日回忆’,让我们准备点以前的老物件。”
贺峻霖“老物件?”
贺峻霖眼睛一亮,
贺峻霖“那我得把严浩翔当年给我画的丑兔子拿出来,让大家评评理是不是抽象派。”
严浩翔“那我把你低血糖晕倒时抓皱的我的外套带来。”
严浩翔立刻反击,笑得促狭。
丁程鑫没参与打闹,他看着刘耀文,用眼神示意了下外面。刘耀文会意,两人借着买水的由头走出了冰淇淋店。
晚风带着热气吹过来,丁程鑫靠在路灯杆上,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刘耀文——是枚小小的钥匙,黄铜色的,上面刻着个模糊的“7”字。
刘耀文“这是……”
丁程鑫“旧练习室的备用钥匙。”
丁程鑫的声音很轻,
丁程鑫“飞总去年清理杂物时扔给我的,说留着或许有用。今天整理仓库时翻出来的。”
他顿了顿,看向训练楼的方向,
丁程鑫“你说,那间练习室里,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东西?”
刘耀文想起那架旧钢琴,想起琴盖里的磁带,还有少年影子最后那句“要一直一起”。他握紧手里的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
刘耀文“去看看?”
两人没回冰淇淋店,绕到训练楼后门,熟门熟路地从消防通道上了二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走到那扇挂着“设备检修”牌子的铁门前,刘耀文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锈死的锁芯竟然真的转动了。
门推开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灰尘扑面,反而有股淡淡的冷气涌出来,像是有人刚开过空调。
练习室里亮着灯,不是暖黄的白炽灯,而是冰柜的冷白光——角落里那台早就该报废的旧冰柜,竟然亮着,压缩机还在嗡嗡作响。
丁程鑫“谁来过?”
丁程鑫的声音有点发紧,他明明记得早上来看时,这里还是一片死寂。
刘耀文走过去,冰柜的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堆着些用保鲜膜包好的东西。他伸手拉开门,冷气瞬间漫出来,冻得他指尖发麻。
冰柜里没有冰淇淋,也没有饮料,只有七份用牛皮纸包好的物件,每份上面都贴着名字。
写着“刘耀文”的纸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双磨破了边的白色运动鞋,鞋舌上用马克笔写着“出道战加油”,是他15岁时穿的那双,后来因为太旧被他扔在了练习室的角落。
丁程鑫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包,里面是本舞蹈笔记,最后一页停留在2019年7月20日,字迹娟秀:“今天耀文儿又偷我零食,不过他弹钢琴的样子真可爱。”
亚轩的是支断了头的麦克风,张哥的是块摔裂的节拍器,贺儿的是张泛黄的演唱会门票(座位号是7排7号),浩翔的是个写满歌词的笔记本,马哥的是盒空了的润喉糖——都是他们曾经视若珍宝,后来却不小心弄丢的东西。
刘耀文“这是谁弄的?”
刘耀文拿起那双旧鞋,鞋里还塞着张纸条,是他自己的笔迹:“等火了,要买双最好的鞋,跳最炸的舞。”
丁程鑫翻着舞蹈笔记,突然指着某一页:
丁程鑫“你看这个。”
那页画着个简易的冰柜,旁边写着:“如果以后吵架了,就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等和好了再拿出来看,就知道有多傻了。”落款日期是2019年6月1日,下面还有六个歪歪扭扭的签名。
刘耀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想起来了,那天他们因为舞台动作吵架,吵得特别凶,贺儿还哭了。后来丁哥提议玩个“时光胶囊”的游戏,说把各自最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等下次吵架就拿出来看看,提醒自己为什么要一起努力。
原来他们真的做过这件事,只是后来被越来越多的行程、越来越重的压力,渐渐遗忘了。
丁程鑫“是影子做的吗?”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
丁程鑫“还是……”
刘耀文“是我们自己。”
刘耀文打断他,拿起贺峻霖的演唱会门票,背面有行铅笔字,是马嘉祺的笔迹:“以后要带贺儿去看更大的舞台,让他坐在第一排。”他突然明白过来,影子能利用遗憾,是因为那些遗憾里本就藏着未说出口的在意;而冰柜里的这些东西,能对抗影子,是因为里面全是藏不住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