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羽站在茶楼门口，风吹起斗篷一角。他没有抬头，但能感觉到二楼那道目光还在。
他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躲进摊贩的遮阳布阴影里。右手按住胸口，血龙印的位置还有些发烫，但不再震动。刚才封印魂蚀族印记时消耗不小，体内灵力只恢复了六成。现在动手，吃亏的是自己。
他调出系统面板，点开神识扫描。
【目标等级未知，扫描失败】
对方藏得很深，气息一点不露。不是高手，就是有遮掩手段。龙飞羽眯了下眼，慢慢松开手。既然看不透，那就别看了。
他装作普通路人，低头走进茶楼。木楼梯吱呀响，脚步声混在人声里。一楼坐满了人，大多是赶路的商贩和挑夫。他绕过几张桌子，选了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下，背对墙壁，面朝楼梯和大门。
二楼那人还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一杯茶摆在桌上，热气已经散了。
龙飞羽点了碗素面，端上来时还冒着白烟。他低头吃了一口，眼角余光始终盯着楼梯口。只要有人下来，他能在三步内冲到门外。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一声轻响。
瓦片裂开一道缝，灰尘落下。紧接着，五道黑影从破洞跃下，动作整齐划一。他们穿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手里握着短刃，刀刃泛青——淬了毒。
目标直奔龙飞羽所在方位。
他猛地起身，椅子被撞翻在地。第一反应是跑，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右侧传来尖叫。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摔倒在地，孩子哇哇大哭。她想爬起来，却被翻倒的桌子挡住去路。另外两名老者也被打斗波及，困在两张桌子之间，动弹不得。
系统提示突然跳出：
【紧急任务：保护三名无辜百姓】
【奖励：《玄元剑诀》残篇（基础三式）】
【时限：三十息】
龙飞羽咬牙。他现在冲出去，等于把命送到刀口上。可要是不管，这些人死在眼前，他心里过不去。
三年前龙家庄那一夜，也有母亲抱着孩子求饶。火光中，她们被一刀砍倒，孩子哭到断气。
他抬脚踢翻面前的桌子，木桌砸向最近的死士。那人侧身闪避，攻势一顿。龙飞羽趁机大喊：“快走！往侧门爬！”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妇人一听，立刻拖着孩子往角落挪。两个老者也拼命推开压腿的桌板。
五名死士分出两人追击百姓，剩下三人围住龙飞羽。一人挥刀劈来，他侧身避开，刀锋擦过肩头，划破衣料。另一人从背后突袭，他屈膝撞向身后桌角，借反作用力前扑，躲过致命一击。
肋骨处传来钝痛，像是被铁钳夹住。旧伤没好，再这么硬扛下去，撑不过十招。
他扫了眼系统界面。善值0，恶值80。刚才杀猴三得了些恶值，救人还没开始算。
不能再用吞噬。血龙印有裂痕，万一失控，吸进无辜者的灵气，后果难料。
他盯住最左侧的死士，突然暴起冲过去。那人一愣，本能举刀格挡。龙飞羽却在半途急停，转身抓起地上一块碎瓷片，甩手扔向天花板横梁。
“啪”一声，灰尘簌簌落下，遮住屋顶光线。茶楼瞬间暗了一瞬。
趁着视线受阻，他贴地滑行，直奔妇人方向。一把抄起母子二人，转身甩向侧门方向。妇人滚倒在地，抱着孩子连滚几圈，终于脱出战圈。
最后一个老者也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外跑。
系统提示跳动：
【任务进度：3/3】
【剩余时间：十二息】
还有一名死士回头追向妇人。龙飞羽冲上去，抢在他之前夺过短刃，反手掷出。刀柄砸中对方手腕，兵器落地。他没再追击，只一脚踢翻旁边油灯，火焰燃起布帘，火势迅速蔓延。
浓烟升起，视线更差。五名死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低喝：“撤！”
他们迅速退回屋顶破洞，纵身跃出。最后一人离开前，回头看了龙飞羽一眼，冷冷开口：“李少说了，不死不休。”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
茶楼乱成一团。有人喊救火，有人往外逃，掌柜冲过来指着龙飞羽大叫：“你惹的事！赶紧走！别连累我们！”
龙飞羽没争辩。他走到柜台前，掏出身上最后几枚铜钱放在桌上，低声说：“抱歉。”
转身走向门口。经过那妇人身旁时，她抬头看他，眼里有恐惧，也有感激。她没说话，只是把怀里一块干粮塞进他手里。
他接过，点头致意。
走出茶楼，阳光刺眼。街上行人慌乱躲避，远处已有巡逻队赶来。他站在街边，望向城外荒野方向。
系统提示浮现：
【任务完成！保护三名无辜百姓】
【奖励：《玄元剑诀》残篇（基础三式）已录入】
【善值+180，当前总额：180】
【善恶值兑换商城初级权限解锁】
面板刷新，出现几个灰色图标。
【疗伤丹药·初级】：50善值
【驱毒符·一张】：30善值
【修行静室租赁·一炷香时间】：80善值
【低阶功法拓本·随机】：100善值
第一次，他能自己选要什么。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血龙印安静躺着，裂痕不再发烫。刚才那一战，没让它失控，也没沾上无辜者的血。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干粮，慢慢攥紧。
城里不能待了。李傲天的人能找到他一次，就能找第二次。他必须变强，快点变强。
他迈步朝城门走去。街道两旁的喧闹渐渐远去。身后茶楼的火被扑灭，只剩一股焦味飘在风里。
城门口守卫正在盘查进出人员。他绕到偏门，那里有个卖水的老翁守着驴车。他走过去，递上铜钱买了一碗水。
一口喝完，把碗还回去。
老翁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出城？”
他点头。
“那边荒得很，晚上有狼。”老翁说。
“我知道。”他说，“但我得去。”
他接过驴车边挂着的一根麻绳，系紧肩上的包袱。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偏西，影子拉长。
他开始走。
脚下的土路越来越窄，两旁杂草丛生。远处有几处倒塌的屋墙，露出半截焦黑的梁柱。那是旧年战乱留下的废墟。
他走到一处断墙边停下，盘膝坐下。闭上眼，识海中缓缓展开《玄元剑诀》残篇的内容。
第一式：引气成锋。
第二式：踏步断流。
第三式：回身斩月。
三个动作，三种发力方式。不复杂，但需要灵力配合身形节奏。
他睁开眼，站起身，摆出起手式。
左手虚握，右手划弧，脚下前进一步。空气中有细微的撕裂声。
再来。
后撤半步，转身，右臂横扫。动作比刚才顺了些。
第三次。
他加大灵力输出，剑势带出一道微弱的白光。
就在这一刻，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附近存在异常灵气波动】
【方位：正北三百步】
【强度：炼气五层以上】
【状态：移动中，速度加快】
他收势站定，望向北方。
风卷起沙尘，吹过废墟。远处一道身影正快速接近，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土路上，发出闷响。
那人穿着灰袍，腰间挂着一块玉牌，表面刻着“黎都李”三个字。
他没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
龙飞羽站在原地，双手垂下，盯着来人。
距离一百步时，对方抽出腰间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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