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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里的离别礼(上)

(双男)序章里的离别礼

狭小的房间没有开灯,现在已经凌晨,房间里本应该黑乎乎的,但木漓的被子里却隐隐透出光亮。

木漓正端详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淡金色的云海漂流翻卷,“岸”边,一个俊朗的少年极目远眺,心情似乎如这些云朵般欢欣而又自由,好像可以漫游到世间的任何地方。

或许这便是木漓喜欢洛崖的原因吧,他好像发着光,这也导致他总是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

但其实,木漓对洛崖的了解几乎都停留在他的动态上,现实中的接触少得可怜,只是洛崖对他的一个笑一直烙在了他的脑海里,顺便也被他的心铭记了。

不知道什么是一见倾心,但自从那个微笑扬起和洛崖的QQ号递到木漓手上,木漓就把他放在了珍重的位置。

木漓总是很希望看到洛崖的新动态,并总是幻想着从那些他写下的话语与照片里勾勒出一个他的形象——一个温柔开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少年。

他们有过一些交集,但少得可怜。

很想和洛崖见面,倾诉自己平时无法说出口的事,告诉他他是多么好,自己是多么仰慕他,但却又在心中早早设好预定,自己大概永远不会见到他的,希望他永远不要了解到自己。

木漓看手机看得已经很疲惫了,可不知是孤独还是白天的难过在夜里脱下了伪装,他极力滑动屏幕来使自己开心一点,哪怕只是闪过一丝短暂的温暖的微光。

头埋在被子里,呼吸都不顺畅了,屏幕染上呼出的水汽,手机闷得滚烫。

木漓点开了一个游戏,一个简单的还算自由的沙盒游戏,有一些打怪的成分。

突然,他发现“暗黑秩序王”的图标竟然亮着,那家伙竟然在线,“暗黑秩序王”不是说自己从不过十二点睡觉么?

“冰冻星空”(木漓的ID名称)发了一个问号给“暗黑秩序王”。

很快,“暗黑秩序王”回复:我的手表与手机的时间不一样。”

“冰冻星空”:“所以?”

“暗黑秩序王”:“我的手表陪伴我的时间更长,手机是新换的,所以手表更可信。”

木漓心想,大概是对方表坏了。

但因为了解对方的抽象,“冰冻星空”说:“我看他们是闹矛盾了,你把他们的时间调一下,手机就和手表和谐相处,你就不用担心相信谁了,以后手机也会忠实的追随你了。”

木漓一直把对方当成一个中二的小学生,碰到他这样说话,就顺着他,一套一套的。但他觉得,虽然平时他在现实中不太想说话,但渐渐还喜欢上了这样说话。有时说着说着,他甚至与对方谈论起一些终极的哲学问题。

说是“终极的哲学问题”,也不过是自己的庸人自扰罢了。

“暗黑秩序王”:“为什么他们的时间要一样?”

“冰冻星空”:“你想,你是掌管秩序的王。[墨镜斜笑表情]”

“暗黑秩序王”:“好吧。那星晶骑士你可不可以冻结走得快的那一个,等慢的追上快的再解冻。”

“冰冻星空”:“我的能力不强,施法了不一定见效,那就不怪我了。”

“暗黑秩序王”:“好的!我不会怪你的,你可是我忠实的追随者,快施法吧!”

“冰冻星空”:“好了。”

“暗黑秩序王”道了谢并发来了一个创建的游戏房间。

木漓心想熬夜对身体不好,何况对方年纪小,于是想劝对方睡觉。

于是木漓就以自己施法耗光了力量,需要休息为由推脱了一下,“暗黑秩序王”闻言答应,再加上一番说辞后,“暗黑秩序王”也接受了自己该睡觉了的说辞。

但“暗黑秩序王”又说:“明晚十点半你能玩吗,这个‘世界’是我自己做的,很希望你能看看。”

木漓已经高三了,不过他们学校因为有很多走读生,放学较早,且他家离学校近,十点多大概他就能回到家了。

“嗯。”字从“冰冻星空”的像素头像中弹出来。

2

第二天,五点半多点时,木漓洗漱一下就准备去学校了。 但他还没走,因为今天要交钱给学校,可昨天他和母亲吵了架。

其实木漓只是回了几句嘴。当时他说了交钱的事后,母亲先是很不高兴,然后就不断骂着他。漓回了一嘴,但母亲声音极大,木漓都感觉到心里的恐慌。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径直走进房间里面,关上门,扑在床上。

“呵,翅膀硬了啊……”门外还在不断传来声音。

但终究,他还是不得不敲响母亲的房门,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钱,钱递给木漓时,木漓的妈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话。木漓不想说话,可他却仍不得不依赖他妈妈,他同时又生出无奈与自责,内疚。比他闷在被子里难受数倍,难以呼吸。

……

到了学校,过了正常的早操,就到了早点时间。木漓很规矩的先刷了饭卡,然而打菜的大妈却不相信,耐不住大妈的话语,首先从音量上就比不过,木漓又刷了一次卡。

中午饭不得不吃,木漓盘算着,他的母亲给他限额十块,早上的三元刷了两次,中午吃了两块五的面包,最后就剩一块五了,木漓心想自己走读,索性不吃晚饭了,打算晚上回家吃泡面,可坐在教室里他又没心思翻书,于是索性到学校小花园里去看看水池里的鱼。

木漓行走在小径上,透过交错的枝叶,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洛崖!木漓心里高呼。木漓上的高中挺好的,他刚来时还在重点班,洛崖也在那个班,正是这个契机,他才拿到洛崖的QQ号码,但后来也不是他学不会,经历一些曲折后,他好像放弃了自己一样,老师讲的他都听见了,可心木木的,脑袋凝滞不动,分科后,他离开了那个重点班,而洛崖留在了那里。

木漓看见洛崖背着书包,又抱着一个书箱,走得有点费劲,因为才刚打下课铃没多久,大多数人都去吃饭了,花园里人并不多。

木漓鼓起勇气,窜到洛崖身侧,提出帮忙的邀请。

奇怪的是,洛崖转头看向他时,眼神中有一丝迷茫。但随即他反应过来说:“咦,木漓,你怎么不去吃饭啊?”

木漓看对方停下脚步,又担负重物,先伸手直接接过了书箱。

“谢谢木漓同学!”洛崖眨了眨眼,礼貌而又温柔得笑着。

木漓耳朵微微变红,然后装作自然得问:“洛崖,你为什么搬书?书我帮你搬到校门口吗?”

“因为某些原因,我大概要转学了。”洛崖话一出口,就像喃喃自语似的,话语轻飘飘的,却没回答书搬到哪里,只是从书箱里抽出一叠书抱着,以减少木漓手上的重量。

木漓总觉得从他的话里听到了难过的苗头,有点伤感,不过木漓也没再问,他轻轻跟在洛崖身边,一边端详着洛崖好看的脸,略长而柔软的黑发,又长又翘的眼睫毛,一边在心里批评自己。

忽地,洛崖把视线投向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但见木漓不语,洛崖忙说抱歉,并解释自己幻听了,以为漓叫他。

木漓看他不好意思,自己也变得更不好意思了,因为他刚才又看到洛崖清澈的眼神,并且还带着一些困惑与迷惘。但木漓心想好不容易搭上话,对方却要离开了,不禁有些难过。

不超过五分钟,他们就到了校门口,有个中年男人等在那里接洛崖。

“谢谢,本来我打算帮少爷搬的,但他就是不让。”那人道谢着就马上先去接木漓手上的书,洛崖把手上从书箱抽出的书放回箱子,转身向木漓。

木漓本以为他又要道谢,然而他从书包里掏出饭卡递给木漓。木漓呆愣了一瞬,正欲拒绝,洛崖说:“去小卖部的话时间应该还绰绰有余,快去吧。”

木漓刚一接到卡,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关于用,而是关于还。

洛崖却说:“我今天还不离开这,我想一定会有机会遇见你的。”

一会后,洛崖已经上了车,木漓呆呆看着手中的饭卡,然后把它按在心脏的位置……

木漓发现自己错了,以前他认为洛崖温柔而又不失距离感,现在他觉得洛崖的暖是直接铺撒在心上的。

天空的云层厚厚的,呈现一种奇怪的淡紫红色,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顷刻间就打来的滂沱大雨,偶尔有雷声交叠。半路上没带伞的木漓不得不暂避。

“……我想一定会有机会的。”木漓回想着洛崖的话。

所以,洛崖知道,这张饭卡被还的概率微乎其微了吧……

大概是因为他刚才主动帮忙,洛崖才想回报他,可那只是多么微小的帮助……

自己如果刷了他的卡,又怎样才能还得了呢?

洛崖家里那么富有,家里一定有不少钱吧。要是他自己也那么富有就好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因贫穷把自己看低一等,只是他觉得,倘若他再富有一点,就能和洛崖谈话更轻松些,就能……

好吧,不谈洛崖的话,至少他能和同学们随意出门游玩,不用因不开销感到不好意思,可以像一些同学一样,出手阔绰,就算不那样,至少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来自同学分享的食物,因为总有时候他也能与他们分享,可因为十元的限额……

木漓不习惯也不希望自己白白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什么,但他同时也封闭了付出,他不接受同时也不参与。

直白点说,就是因为不想被他人麻烦而不麻烦别人,当然,在自己没有麻烦别人的情况下,他也极端不想别人麻烦自己。

久而久之,他更是主动对他人退避三舍。

除了那个曾给予他温柔笑容的人。

但就算如此,他也从未完全信任过什么。只是发下一个他能轻而易举办到的誓言:如果——他也和我所想的不一样,那我就再也不要信任任何人了。

3

想着这些事,木漓的脚步也慢下来。他闻到了雨那种独有的气味,像雨水打湿了泥土,像潮湿的木制小屋的气味。

会不会感冒呢?他想着。

……

夜晚回家时,雨幸亏没有再下,木漓到家后,母亲果然看到了他留在家里的伞,便埋怨说:“你看你,伞也不拿,现在这个年头,随便病一场,几盒药就要一百块了,你就不能把这些钱省下来吗?”

木漓耐着性子听着,因为一旦他说话,母亲便要不断说下去。

但其实,他一直知道母亲的痛苦与不易。

有时他也会愤恨,有时他又觉得每个人都有可怜之处,尤其是那些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可他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总不能一直这样,他不想再每日虚耗,他也许需要一些改变。

“要做系统中的变量。”这是“暗黑秩序王”的憧憬。

想着想着,木漓回房间再次打开游戏。

“暗黑秩序王”在线,对方也看到了他状态由离线变为在线。

“暗黑秩序王”:“你来啦!”

“冰冻星空”:“嗯。”

……

很快,木漓就进入了“暗黑秩序王”所说的自己搭建的世界。

“冰冻星空”:“跑酷吗?”

“暗黑秩序王”:“对!试试吧!”

起点在一个普通的小木屋里,当木漓打开门,便看到了跑道。

五彩斑斓的像素方块缔结在一起,方块旋转着延伸到无穷远处,像有人在无穷远处不停的挥舞彩带。

部分霓虹的方块与各色方块像是构成了一条隧道,一条回廊,可是,若真有人在远处舞动着,指引着,那它就一定有个终点,或者这个终点联结着起点。

只是,它本来就存在终点吧。也许除了那些人们无法知道的事物。

木漓很快就发现随着他的前行,音符便随指令溢到空气中,光效也逐渐携他远去。

跑酷的操作对他来说并不难。

跑道先是自“空屋”中由天空而下,木漓只能一步步地跳,可是他突然就想着,为什么不是一跃而下呢,如果颠簸着逐渐向下,结果还是和落下相同,路上该多痛啊。

可是,如果从高空下坠,最后大概必死无疑,而颠簸着向下,却依旧要向前,而且没有重力的牵引,只能把脚一步一步踩入泥土里,拖着身子向前。

木漓估量着,如果沿隧道向下,由于隧道是弯曲的,说不定在中途就落在地图上的某片丛林里,沙地上,水域中,天空说不定还会降下大雨,眼睛会因高速下落而看不清这条螺旋似的隧道最终导致视物的彻底迷失,视野会被不必要的恐惧的泪水与大雨蒙蔽……

“暗黑秩序王”:“星晶骑士,你怎么那么慢!(戴墨镜的黄脸表情)。”

“冰冻星空”:“马上就来!”

木漓慌忙向下,但他很快就慢下来,因为他规避掉了一些方块后,那些旋律变得乱糟糟的。但他也几乎完成了这个“向下”的第一阶段。

“暗黑秩序王”在第一块下落后的宽敞平台上等他。

“暗黑秩序王”:“(疑问黄脸表情包)。”

“冰冻星空”:“我很慢吗?”

木漓思索了一下,忽地发现自己走神时眼睛也没离开过屏幕,而路只有一条……

“不对,你是怎么下来的?”

“猜猜看?(神秘兮兮的表情图案)”

“你直接跳下来的!”

“√(掩嘴嘻嘻)”

“不用惊讶,毕竟我就是这个地图的设计者。”

“确实,如果是游戏里的话,只要你刻意设计,一跃而下什么事都不会有,也不会疼吧。本就可以跳下去。”

“可是,在这个游戏里,只有你沿着我的跑道和规则,你才能演奏出我编在方块中的音乐。不然的话,要不要走,什么时候走,从哪出发,沿什么路,一直都由我们自己决定。”

象征木漓的像素小人在屏幕上静默着,好像立在那里站了几百万年,他打算做完这个游戏。

“我要走了。”“暗黑秩序王”突然说。

“你也快睡了吧。”

木漓答复:“嗯。”

可木漓还是没有退出游戏,因为知道对方的期待,他因为自己的表现产生了一种愧疚感,负罪感,他很想解释什么,但也只是徒劳……

最终他踟蹰了一会发出一行字:“下一次,我会把你编在方块里的歌完整呈现出来的。”

可当他惯常再查看自己发出的消息时,发现对方的状态已经变为了离线。

4

今天的阳光依旧不太明朗,云层很厚,也很阴沉,所幸,木漓带了他的伞。

今天进学校,也依旧要看到那些讨厌的人。

木漓上课时常神游,或自己钻研,或在某一堂课上“文不对题”的干其他科目,或翻阅自己买来的实惠的过期杂志刊物……

总而言之,他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把读书放心上。

不过,这显而易见是一种懦夫的逃避罢了。

以上是上课时他会做的事,但下课也没好到哪去,一打铃他就趴在了桌子上,虽然他完全是困意全无。

老师曾打电话给他的母亲说,木漓不合群,没有团队意识,整天拉平均分,他现在的排名比他进来时差好几百等等。

但偶尔还是有同学来“关照”他的。

下课木漓要是“卷”,桌子上的书就大概率被抢走。

就算是趴着睡,也会有“好同学”来些“亲密”的身体接触,还说要让他“爽一把”。

或者把东西搭在他头上,推高高,叠叠乐,起哄让其他人围观,他头略微一抬,东西也就掉下来。

要是掉下来,塌方了,罪过自然是算在他头上的。

另外要庆幸他现在坐在最后一排,但凡他坐在一些人前面,背部要么变成粘贴板,涂鸦墙,要么随时可以来一记重击。有些粘贴物甚至可以跨越两三个组传来,黏附在他的背上。

说实话,这一点木漓不太在乎,反正被打他有时连反应都不给,而衣服反正也是自己洗,没什么可担忧的。

要是他的母亲看到他后面有“作品”,必然会说:“你怎么那么无用啊,你一个大活人,还……”

有一点特异的是,木漓几乎不会打瞌睡。但也不是完全不会,今天他就被学校的监控巡查抓到,扣了分。

木漓还是挺不想被扣分的,因为学校会因此扣老师工资,木漓并不想连累其他人,平时他不违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希望母亲在工作时被突然叫走。

当然,木漓这次睡觉不至于被叫家长。

被叫到办公室里的班主任面前之前,依旧几经波折。因为“好同学”之前经常骗他说“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导致木漓对这种叫唤一向木然。

“木漓,我打电话问过你妈妈,你妈妈说她从来没给你施加过什么压力,而且你们家条件虽然不好,比起那些有大灾大难的人家也好的多,这世上比你痛苦的人多的是,你怎么能那么放纵堕落呢?”

“你要是想读专科,你中考毕业就去,干嘛要高中毕业才去读?你看看你周围的同学是什么分数,再看看你,你以后怎么敢说你高中在这读的?”

“你母亲养你也不容易啊,你就这样回报她?成绩不好,还闹事,上个月主动打架,难道不是被记过了?你不要脸,你母亲还要。”

……

“知道了,谢谢老师。”

确实挺没脸的,打了架,母亲一到学校就先向老师不断道歉,然后指着他骂,好在他动手前就想好了不解释什么,自认理亏吧,自己按耐不住就动手了。

不过“好同学”从那以后确实安分了不少,倒也不亏。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不要犯事,撤销处分大概指日可待。

其实,没有撤销会怎样呢?

木漓心中突然跳出这个念头。

他一直以来的无为终究筑成了无力,他也许还会变得无能,无可救药。

可是,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他的良心何在,他怎么能这样不争气呢。

5

出了办公室,走在走廊上,就在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木漓突然听到两个人的交谈声。

他呼吸一滞,心跳也随之砰砰地加快。脚步放慢,方向一转,果然,他看到了洛崖。

洛崖和一位老师交谈着,老师手里拿着的是一份文件,老师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把头微微侧向洛崖说着什么,而洛崖在一旁礼貌地应着。

就在木漓把视线落在洛崖身上的那一刻,洛崖也缓缓抬头,是木漓正迎面走来。

接着木漓就看到洛崖朝他微微一笑,似乎在向他优雅而温和地问好,木漓感觉好像洛崖无数次的微笑在此刻都回荡在了他的脑海里,激荡着他的心灵。

就在这一刻,木漓听到了窗外清脆的鸟鸣,每间教室时传来的喧嚣声似乎与树叶摩挲的声音融为一体,沙沙作响,但又离他真的好远好远,空间变得无垠,有微风拂过,就连周围的色彩都变淡了。

……

在一场雨过后,上午那些层层的阴云就变得轻盈而透明,天空湛蓝,一明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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