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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废弃的病例

他以十字架交换神明

床垫后的呼吸声压抑而急促,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

江屿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堆散发霉味的废弃床垫。是玩家?还是疗养院里别的“东西”在模仿?

“它……它走了吗?”那个年轻男声又响起,气若游丝。

听起来确实像人,而且是陷入极度恐慌中的人。江屿稍微放松了一丝紧绷的神经,但警惕并未放下。他压低声音:“‘它’是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床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似乎那人往后缩了缩。“不……不知道……很大……很黑……有味道……它在走廊里……拖东西……”声音断断续续,逻辑混乱,“李哥他们……李哥他们想出去找路……然后……然后声音就没了……只有尖叫……很短……”

李哥?是之前那个沙哑男声吗?

“你一个人?”江屿问,目光扫过地上那件带血污的外套。

“还、还有一个姐姐……但她刚才说听到别的声音,出去看了……还没回来……”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叫陈星,这是我第二个副本……我该怎么办?”

第二个副本,菜鸟。难怪吓成这样。

江屿心中快速权衡。留下这个陈星,可能是个累赘,但也可能提供一些信息,尤其是在其他资深者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的情况下。而且,独自一人在这种环境里,精神压力太大,有个人说说话,哪怕是同样恐惧的人,或许也能稍微缓解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立感。

“你先别动,保持安静。”江屿说,自己则缓缓移动到杂物间门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走廊依旧死寂,只有远处若有似无的低语在回荡。那沉重的拖曳声似乎暂时远离了。

他返回床边,没有靠得太近。“你那个姐姐,往哪个方向去了?走了多久?”

“东、东边……就是箭头指的方向……”陈星的声音从床垫后传来,“大概……大概在你来之前十分钟?我、我没戴表,不清楚……”

十分钟,在这种地方,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江屿想起地上的粉笔字:“别信医生。去地下。小心声音。”箭头指向文件柜,而文件柜里是空的,只有这句留言。那个“姐姐”是去地下探查了?

“你看到地上写的字了吗?”江屿问。

“看、看到了……是李哥写的……他说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有问题,说这里的地下室才是关键,还说晚上不能听那些奇怪的声音……”陈星似乎因为有人交流,稍微镇定了一点点,“但、但李哥他们出去后就……”

看来留言是那个资深者李哥留下的。沈栖迟有问题,这点江屿亲身验证了。地下室是关键……这倒是新线索。

“你对‘地下’有头绪吗?地图或者标识?”江屿追问。

“没、没有……地图上只有楼层平面,没标地下……”陈星的声音充满无助,“李哥好像提过一句,说这种老式疗养院,特殊处理区或者锅炉房可能连着地下室……但、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找……”

特殊处理区……江屿想起碎纸片上提到的“特殊看护区”。还有“核心治疗项目”,需要销毁记录的项目。这些是否与地下室有关?

“你知道‘核心治疗项目’吗?或者‘夜啼’、‘孩童笑声’?”江屿试着抛出自己获得的信息碎片。

床垫后沉默了几秒,然后陈星颤抖的声音传来:“‘夜啼’……我、我好像听那个姐姐提过一嘴……她说在上个副本的线索里见过这个词,通常和……和‘怨念聚合体’或者‘地缚灵’有关,很危险……‘孩童笑声’也是高频危险词……‘核心治疗’……没听过……”

怨念聚合体?地缚灵?这些词汇让江屿脊背发凉。这确实符合无限流恐怖副本的设定。

“那个姐姐,她还说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吗?关于副本怎么存活?”江屿继续问。

“她、她说最重要的是‘规则’……每个副本都有自己隐藏的‘安全规则’和‘必死规则’,找到并遵守安全规则,避开必死规则,是活下去的关键……她还说,系统任务有时候是陷阱,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陈星努力回忆着,“对了,她还说,如果遇到无法理解、无法对抗的‘异常’,有时候‘忽视’或者‘遵循特定仪式’比逃跑更有效……但、但具体是什么仪式,她没说……”

规则。江屿记下了这个词。沈栖迟的警告(夜晚不要出门)、碎纸片的警告(不要看不要听)、李哥的留言(小心声音)……这些是否就是“安全规则”的一部分?而那些“异常”,是否就是触犯规则后的结果?

“她还说……新手最容易死在不听劝和好奇心太重上……”陈星小声补充了一句,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好奇心太重……江屿看了一眼自己口袋里那把307钥匙和碎纸片。他苦笑着想,自己恐怕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一段了。

就在这时,走廊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被骤然掐断的惊叫!

是女声!

陈星在床垫后猛地一抖,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

江屿的心也瞬间提起。是那个“姐姐”?

惊叫声传来的方向,正是东边,箭头指示的方向。

“她……她是不是……”陈星的声音充满绝望。

江屿没有回答。他迅速权衡利弊。现在过去,很可能迎面撞上导致惊叫的“东西”,危险极高。但那个女玩家很可能是目前唯一掌握较多信息的资深者,如果她还活着,或者……留下更多线索,价值巨大。而且,东边似乎指向“地下”的入口。

“你待在这里,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江屿对陈星快速说道,“如果……如果到天亮我还没回来,或者钟声响起前这里变得不安全,你自己想办法。”

“你、你要去找她?”陈星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太危险了!”

“待着更危险。”江屿简短地说,目光落在杂物间角落里一根断裂的、一头还算尖锐的铁质床脚上。他走过去捡起来,入手沉重冰凉,勉强算是件武器。“记住,安静,别信医生,小心声音。”

说完,他不再耽搁,握紧那根生锈的铁棍,闪身出了杂物间,轻轻带上门,朝着东边惊叫声传来的方向,谨慎地摸去。

走廊向东延伸,灯光越发稀疏昏暗。两侧的房门大多紧闭,门牌号模糊不清。空气变得更加潮湿阴冷,那股消毒水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再次浓烈起来。

地面上开始出现一些拖拽的痕迹,深色的、粘稠的液体断断续续,延伸向黑暗深处。江屿尽量避开这些痕迹,紧贴着墙壁移动,每一步都落得极轻。

惊叫声后再无其他声响,死寂重新统治了这片区域。但江屿能感觉到,黑暗中有许多“东西”在蠕动,在窥视。低语声似乎更近了,不再是模糊的音节,而是能勉强分辨出一些重复的词语:

“好痛……”

“妈妈……”

“为什么关着我……”

“放我出去……”

这些细碎、充满痛苦和怨恨的声音,从墙壁缝隙、从通风口、甚至从脚下的地板深处渗出,360度环绕着他,试图钻进他的脑子。江屿咬紧牙关,默念着“不要听”,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路径和手中的“武器”上。

根据地图上模糊的标识和方向感,他判断自己正在接近疗养院的东翼。这里的房间门牌开始出现“处置室”、“化验室”、“药品储藏室”等字样,与西侧普通的病房区不同。

那个女玩家会在这里吗?还是已经遭遇不测?

在一扇标着“医疗档案室(东)”的门口,江屿停下了脚步。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但门边的墙壁上,有几道新鲜的、深深的抓痕,木质门框也有碎裂的痕迹,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撞击过。

地上,有几滴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从门口一路滴落进去。

江屿的心沉了下去。他握紧铁棍,用棍尖缓缓顶开门。

“吱——”

门轴发出呻吟。

档案室内充斥着浓重的灰尘和纸张霉变的气味。借着手环界面微弱的蓝光(他发现自己可以稍微调节其亮度照明),能看到一排排高大的、歪斜的铁质档案柜,大部分抽屉都被拉开,纸张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血迹断断续续,延伸到一排档案柜的后面。

江屿屏住呼吸,侧身挪了进去,铁棍横在身前。脚下踩到软绵绵的东西,是一本厚重的硬壳病历,封面被撕掉了一半。

他绕过那排档案柜。

手环的微光首先照到的,是一只伸出的、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手,五指扭曲地张开,一动不动。

江屿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慢慢移动光源。

是一个穿着方便行动的深色运动服的女人,侧躺在地上,脸朝向内侧,长发散乱。她的背部有一道可怕的撕裂伤,几乎贯穿肩胛,深可见骨,周围的衣物被血浸透,但伤口附近却凝结着一层诡异的、半透明的胶状物质,似乎暂时止住了血。她还活着,胸膛有极其微弱的起伏,但气息奄奄。

在她身边,散落着一个小型急救包(已经打开,里面空了大半),一把看起来颇为专业的战术手电(已经熄灭),还有几页被揉皱又摊开的纸张。

江屿迅速蹲下身,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危险,然后才轻轻探了探女人的颈动脉。脉搏微弱但确实存在。他注意到女人的右手死死攥着,指缝里露出一点金属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指。

那是一枚徽章。铜质,已经氧化发黑,图案是一个缠绕着蛇的权杖,下面有一行模糊的拉丁文,似乎是“治愈与守护”。这不像玩家会带进来的东西,更像是副本内的物品。

他轻轻将徽章放在一边,拿起那几页散落的纸。纸张很旧,是正式的病历记录,比他在房间柜子里找到的碎片要完整得多。

“患者:███(权限不足,姓名抹除)”

“编号:Zero-07”

“诊断:深度认知扭曲伴现实解离,具有高度不稳定性和传染性风险。”

“治疗方案:核心治疗协议‘弥合’第三阶段。”

“进程记录:07号对‘声音’和‘光’产生极端负面反应。尝试进行感官剥离辅助治疗。治疗后出现强烈排异反应,生命体征多次危急。‘夜啼’现象在07号所在病区首次被记录。怀疑其精神波动与底层‘源质’产生共鸣……”

“后续:07号于████年██月██日夜从特殊看护区(地下B3)失踪。同一夜,疗养院东翼发生大规模‘异常活跃’事件,共██名患者及医护人员失联。项目暂停,所有相关资料……(此处被大量黑色墨水涂毁)”“备注:警惕‘回响’。它们记得。”

Zero-07?核心治疗协议‘弥合’?感官剥离?源质?回响?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个极其不人道且危险的医疗实验轮廓。那个Zero-07号患者,似乎成了某种关键,甚至可能是这一切“异常”的源头之一?地下B3……特殊看护区果然在地下!

江屿快速将这几页关键病历折好,塞进口袋。他又检查了一下女人的急救包,里面只剩一点绷带和消毒棉片。他拿起那把战术手电,按了按开关,没反应,可能是没电或者摔坏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女人背部的伤口上。那层半透明的胶状物……看起来不像是常规药物。他忽然想起沈栖迟诊疗室里,那托盘里接取的液体,以及空气中奇异的腥甜。

难道……

就在这时,女人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睫毛颤动,似乎要醒来。

江屿立刻压低声音:“别动!你受伤很重!”

女人艰难地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但轮廓坚毅的脸,大约三十岁左右,眼神起初涣散,迅速凝聚起警惕和锐利,尽管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显得虚弱。她看到了江屿,目光扫过他手中的铁棍和手环,又瞥了一眼自己身边散落的东西。

“……新人?”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算是。我叫江屿。你是之前杂物间那位?”

女人——或许该称她为资深者——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唐……唐柠。”她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力,“你……不该来……危险……”

“你遇到什么了?”江屿问,同时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低语声似乎被隔绝在了档案室外,这里暂时有种不正常的安静。

唐柠的眼中闪过一丝心有余悸的恐惧。“黑影……巨大的……有很多……手……它……它不攻击,只是……缠绕……拖拽……想把我……拉去什么地方……”她断断续续地说,“我用了一次性‘驱逐符’……勉强挣脱……撞进这里……符的力量……刺激了伤口……暂时封住了……”

驱逐符?看来资深者确实有些保命手段。那胶状物是符箓的效果?

“它还在附近吗?”

“不……知道……‘驱逐’效果……有时限……”唐柠喘了口气,“李兵他们……”

“可能出事了。陈星还在杂物间,吓坏了。”江屿快速说道,“我找到一些病历,提到地下B3,一个叫Zero-07的病人,还有‘核心治疗’、‘夜啼’。”

唐柠的瞳孔微微一缩。“Zero……序列……”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嘴角渗出一丝血沫。“钥匙……我拿到了……地下……入口的……但……需要……密码……或者……权限……”

她颤抖着,用没受伤的左手,艰难地从腰间一个小包里,摸出一把钥匙。不是江屿那种老式黄铜钥匙,而是一把现代的、带有电子芯片的银色钥匙,上面刻着“B3-ACCESS”。

“密码……在……院长室……或者……核心病历……”唐柠的气息越来越弱,“小心……医生……他……不只是……NPC……”

“沈栖迟?”

唐柠点头,眼神复杂。“他……可能……是‘关联者’……甚至……‘钥匙’的一部分……别信任……但……有时候……可以利用……”说完这句仿佛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她闭上眼睛,意识再次陷入半昏迷。

关联者?钥匙的一部分?江屿看着手中冰冷的银色钥匙和那张染血的徽章,又摸了摸口袋里那几张沉重的病历纸。

信息碎片越来越多,但拼图依然残缺。地下B3似乎是关键,但需要密码或权限。院长室或核心病历可能藏着密码。沈栖迟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而唐柠重伤,需要治疗。杂物间还有个吓破胆的新人陈星。

倒计时还在跳动:04:18:07。距离黎明钟声,还有四个多小时。

档案室外,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隐隐传来。低语声再次变得清晰,其中似乎混入了一种新的、急促的节奏,像是指甲在疯狂抓挠金属门板。

江屿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了。

他必须做出决定:是带着重伤的唐柠和钥匙返回相对“安全”的杂物间与陈星汇合,还是冒险去寻找院长室或核心病历,获取密码?

他看着唐柠苍白如纸的脸,和她背上那层开始微微闪烁、似乎随时会失效的半透明胶状物。

时间,不站在他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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