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夜的画室。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冷白的光，上面展示着各种各样的身体饰品。
沈夜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停留在一张特写照片上——两枚精致的钛合金汝钉，穿过白皙柔软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冷冽的光。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然后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林雪涧。
他的雪涧。
那个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会在看诊时认真记录每一个症状、会在针灸时轻声安慰病人的林大夫。
那个在床上会红着脸咬住嘴唇、会在情动时小声叫“沈夜”的林雪涧。
沈夜的呼吸微微重了些。
他已经和林雪涧谈恋爱四个月了。
陆清河、顾沉舟、苏阳——而沈夜选择接受，因为他清楚自己给不了林雪涧全部的时间与陪伴。
但这并不妨碍某种深层的、近乎本能的占有欲在暗处滋生。
沈夜关掉手机，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深夜的城市，零星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他点了一支烟，却没有抽，只是看着烟雾在夜色里袅袅升起。
他想在林雪涧身上留下点什么。
不是陆清河那种公开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标记——比如陆清河总喜欢在林雪涧脖子上留下吻痕，宣示主权一样。也不是顾沉舟那种日常的、渗透进生活每一个细节的占有——顾沉舟会给林雪涧买衣服，从内到外都是他挑选的款式。
沈夜想要的，是某种更隐秘、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东西。
一种只有他们知道存在的标记。
一种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才能触碰到的秘密。
乳钉。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
沈夜几乎能想象出那两枚小小的金属，嵌在林雪涧凶口柔嫩的皮肤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样子。
银色的冷光，衬着林雪涧白皙的皮肤，一定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而且——沈夜深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戴了汝钉之后，那个部位会变得更敏感。林雪涧那么怕痒又容易害羞，到时候轻轻一碰，大概就会……
沈夜掐灭了烟。
他需要让林雪涧同意。
两天后，林雪涧的公寓。
沈夜来接他去吃饭。林雪涧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的。
“今天累吗？”沈夜很自然地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还好。”林雪涧舒服地眯起眼睛，“下午有个复诊的病人，情况好转了很多，挺开心的。”
沈夜笑了笑，手指穿过林雪涧柔软的发丝。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林雪涧因为仰头而微微敞开的领口——家居服很宽松，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雪涧，”沈夜的声音低了几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嗯？”林雪涧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沈夜放下毛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那张他看了无数次的照片。
“这个，”他把手机递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林雪涧接过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几秒，表情从困惑慢慢变成惊讶：“这是……乳钉？”
“嗯。”沈夜在他身边坐下，手臂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腰，“现在挺流行的。算是身体装饰的一种。”
林雪涧皱了皱眉，作为医生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想到安全问题：“这种穿刺如果消毒不严格很容易感染，而且金属长期接触皮肤……”
“我知道。”沈夜打断他，下巴轻轻搁在林雪涧肩上，“所以我找的是最专业的工作室。医用级钛合金，全程无菌操作，恢复期的护理都有详细指导。”
他的呼吸拂过林雪涧的耳廓，声音又低又缓：“而且你不觉得……它很美吗？”
林雪涧的耳根红了。
他确实觉得照片上的乳钉很美——那种脆弱与坚韧并存的美感，金属的冷硬与皮肤的柔软形成的强烈对比。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镶嵌在身体上。
“可是……”林雪涧有些犹豫，“为什么要让我戴这个？”
沈夜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转过林雪涧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深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那双温润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某种沉重而温柔的情绪。
“因为我想在你身上留下只属于我的标记。”沈夜说得直白而坦诚，“陆清河可以在你脖子上留吻痕，顾沉舟可以给你买衣服，苏阳可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也想要一个。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隐秘的标记。”
林雪涧的心脏重重一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沈夜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声音更轻了：“不会疼的。我查过资料，也问过做过的人，都说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而且……戴了之后，感觉会很特别。”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林雪涧的胸口，隔着家居服，却让林雪涧浑身一颤。
“雪涧，”沈夜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温柔的蛊惑，“你戴一定会很好看。你的皮肤这么白，很适合这种银色的金属。”
林雪涧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他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作为医生的理智小人，在说“身体改造有风险”；另一个是……作为沈夜男朋友的那个小人，在说“他想在你身上留下只属于他的标记”。
而且，沈夜说得对。
陆清河的吻痕，顾沉舟买的衣服，苏阳那些黏人的小习惯——每个人都在林雪涧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只有沈夜，总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用那双深灰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林雪涧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欠沈夜一个标记。
“你真的觉得……好看吗？”他小声问。
“特别好看。”沈夜捧起他的脸，很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我的雪涧，戴什么都好看。但这个……会特别适合你。”
他的吻慢慢往下，落在林雪涧的颈侧，声音含糊而温柔：“答应我好不好？就当我送你的……一个小礼物。”
林雪涧闭上眼睛，感受着沈夜温热的呼吸和轻柔的吻。
最后，他听见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一周后，工作室里。
林雪涧躺在操作椅上，手心里全是汗。
沈夜站在旁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别怕，很快就好。”
操作师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性，笑着安慰他：“真的不疼，就像沈先生说的，像被蚂蚁咬一下。”
林雪涧点点头，闭上眼睛。
消毒液的冰凉，局部麻醉的微刺，然后——穿刺器穿过皮夫的瞬间，确实不疼，只有一种奇异的、被穿透的触感。
很快，两枚小小的钛合金汝钉就戴好了。操作师给他贴上透明的保护贴，详细讲解护理事项。
“一周内不要碰水，每天用生理盐水清洁。一个月后可以换自己喜欢的款式。”
林雪涧坐起身，低头看着胸口。保护貼下面，能隐约看到金属的轮廓。
很奇怪的感觉。
不疼，但存在感很强。轻微的重量，皮夫被拉扯的微妙触感。还有……沈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那目光太炙热了，像要把人烧穿。
“好看吗？”林雪涧小声问。
沈夜走过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身，很轻地在保护贴的位置吻了一下。
隔着薄薄的贴膜，林雪涧能感觉到他嘴唇的温度。
“好看。”沈夜抬起头，深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某种近乎虔诚的光，“特别好看。”
他的手指很轻地抚过林雪涧的胸口：“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是……你给我的礼物。”
林雪涧的脸红了。
回去的车上，他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凶口——隔着衣服，能感觉到那两枚小小的凸起。
“还习惯吗？”等红灯时，沈夜侧过头看他。
“嗯……”林雪涧小声说，“就是感觉怪怪的。”
“习惯就好了。”沈夜伸手，很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等恢复好了，我带你买些好看的款式。玫瑰金的，镶小钻的，或者……你想尝试别的样式？”
林雪涧摇摇头：“这样就很好。”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沈夜：“你很喜欢吗？”
“很喜欢。”沈夜毫不犹豫地说，深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喜欢到……现在就想看看它在你身上的样子。”
林雪涧的耳根又红了。
深夜，林雪涧的卧室。
他站在浴室镜子前，小心翼翼地撕下保护贴。
两枚汝钉完整地露了出来——小小的，银色的，嵌在白皙的皮肤里。周围还有些微肿，但已经不太明显了。
林雪涧伸出手指，很轻地碰了碰。
冰凉的金属触感，和皮肤温热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轻轻一碰，就有种奇异的、细微的电流感窜过全身。
他想起沈夜说的“会更敏感”。
脸更红了。
手机震动，是沈夜发来的消息：
【让我看看？】
林雪涧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只拍了胸口的部分。
照片里，两枚乳钉在浴室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周围的皮肤白皙细腻。
他发了过去。
几乎立刻，沈夜的视频通话请求就弹了出来。
林雪涧接起。
屏幕里，沈夜的脸出现在画室的背景前。他看起来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灰蓝色的眼睛在屏幕里显得格外深邃。
“看到了。”沈夜的声音有些哑，“很漂亮。”
林雪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红着脸看着屏幕。
“碰一下。”沈夜轻声说，“让我看看。”
林雪涧咬了咬嘴唇，还是抬起手，很轻地碰了碰右边的汝钉。
金属微微晃动，牵动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林雪涧没忍住，轻轻“嗯”了一声。
屏幕那头，沈夜的呼吸明显重了。
“雪涧……”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等我。”
“等你什么？”林雪涧小声问。
沈夜笑了，笑容里带着某种温柔的侵略性：
“等我过去，好好看看我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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