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林晚撑着伞,站在墓园门口,望着远处那座新立的墓碑,迟迟没有迈步。
墓碑上刻着父亲的名字,旁边是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父亲,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模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温和而深邃。
父亲的离世,对她来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她甚至来不及悲伤,就被卷入了一场关于遗产的纷争中。
父亲的律师事务所,是他在三十年前一手创立的。如今,事务所已经发展成为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律所,拥有着庞大的客户群和可观的资产。父亲的突然离世,让事务所的合伙人和员工们人心惶惶,而他的遗产分配,更是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林晚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自然成为了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父亲的遗嘱,在他去世后的第三天,由他的合伙人兼好友,陈律师,在所有相关人员的见证下,正式宣读。
遗嘱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父亲将事务所的大部分股份,以及他名下绝大部分的资产,都捐赠给了一个名为“深秋基金会”的慈善机构。而留给林晚的,除了这栋位于城市边缘的旧宅,就只有一份“未完成的案件卷宗”。
“未完成的案件?”林晚看着遗嘱上的字眼,眉头紧锁。
陈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是的,林小姐。这是一份你父亲生前接手,但最终没有完成的案件。他希望你能接手,并完成它。”
林晚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知道父亲生前经手过无数案件,其中不乏一些棘手的、甚至充满争议的案子。但他从未向她提起过这个“未完成的案件”。
“是什么案件?”她问。
陈律师摇了摇头:“具体的案件内容,都在那份卷宗里。你父亲交代过,只有你亲自打开,才能知道。”
林晚从陈律师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信封的封口处,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致吾女晚晚。”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信封里,是一份厚厚的卷宗。卷宗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写着几个字:“苏曼案”。
苏曼。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林晚。
她记得这个名字。那是她小时候,父亲常常提起的一个名字。苏曼,是父亲的大学同学,也是他曾经的恋人。后来,苏曼因为一桩轰动一时的谋杀案,被判入狱,从此销声匿迹。
父亲曾经为了这个案子,奔走呼号,试图为苏曼翻案。但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林晚一直以为,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她没想到,父亲直到去世,都还惦记着这个案子。
她翻开卷宗,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案情记录、证人证词、物证照片,以及父亲当年为苏曼辩护时的笔记和分析。
每一页,都凝聚着父亲的心血和汗水。
林晚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她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仿佛能看到父亲伏案工作的身影。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她听不懂的法律术语。
“晚晚,”父亲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真相,往往隐藏在细节之中。”
林晚合上卷宗,抬起头,望向窗外。
雨还在下着,墓园里的树木,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青翠。远处的墓碑,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守望者。
她知道,父亲将这个案子留给她,一定有他的深意。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卷宗,走出了书房。
客厅里,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她看到林晚手中的卷宗,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晚晚,”母亲轻声说,“你爸爸他……”
“妈,”林晚打断了她,“我想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母亲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你爸爸他……他一直觉得对不起苏曼。他觉得,当年是他没有尽到一个律师的责任,才让苏曼蒙受了不白之冤。”
林晚的心里一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是一个很复杂的案子。苏曼被指控杀害了她的丈夫,一个很有名的画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人证物证俱全。你爸爸当时是她的辩护律师,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最终还是没能改变判决。”
“那……苏曼现在在哪里?”
“她出狱了,”母亲说,“就在几年前。你爸爸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听说她现在在一个小镇上,过着很平静的生活。”
林晚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妈,我想去见见她。”
母亲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晚晚,这个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爸爸他……他也是希望你能放下,好好生活。”
“可是,我做不到,”林晚坚定地说,“爸他把案子留给我,就是希望我能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妈,我想试一试。”
母亲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万事小心。”
林晚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家门。
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丝微弱的阳光。她撑开伞,朝着墓园的方向走去。
她来到父亲的墓前,将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爸,”她轻声说,“我会完成你的心愿的。”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澈,几朵白云,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洁白。
她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转身,朝着墓园外走去。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而她手中的那份卷宗,仿佛也有了生命,在风中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故事,才刚刚开始。
二
林晚决定先从卷宗入手。
她将卷宗带回了自己的公寓,摊开在书桌上。整整一个周末,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卷宗里的内容。
苏曼案,发生在十五年前。
苏曼的丈夫,著名画家周明远,在自己的画室里被发现死亡。死因是头部受到重击,凶器是一尊青铜雕塑。
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而苏曼,是最后一个见到周明远的人。
据苏曼供述,当晚她和周明远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争吵,她一气之下离开了画室。等她回来时,就发现周明远已经倒在血泊中。
警方在现场提取到了苏曼的指纹,以及她的一根头发。此外,在周明远的指甲缝里,还发现了一些皮肤组织,经鉴定,属于苏曼。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苏曼。
林晚的父亲,作为苏曼的辩护律师,曾经提出过几点质疑。
第一,凶器上的指纹,除了苏曼的,没有其他人的。如果苏曼是凶手,那么她为什么会在凶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第二,周明远的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虽然属于苏曼,但并不能证明就是苏曼在挣扎中留下的。也许,是两人之前的亲密接触中留下的。
第三,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搏斗的痕迹。如果苏曼是凶手,那么她为什么会在周明远没有反抗的情况下,用那么大的力气击打他的头部?
然而,这些质疑,并没有被法庭采纳。最终,苏曼还是被判了刑。
林晚看着父亲当年的辩护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的分析和推测。
“凶手一定另有其人,”父亲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写道,“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苏曼是无辜的。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林晚合上卷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她能感受到父亲当年的不甘和遗憾。
她决定,从当年的证人入手。
卷宗里,记录了几个关键证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第一个,是周明远的经纪人,李伟。
林晚找到了李伟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
“请问是李伟先生吗?”林晚问。
“是我。你是谁?”
“我叫林晚,是林正律师的女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冷哼:“原来是林律师的女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聊聊关于周明远先生的案子。”
“那个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聊的?”李伟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我父亲最近去世了,”林晚说,“他留下了一份卷宗,是关于苏曼案的。他希望我能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伟才开口:“你父亲……他是个好人。他为了苏曼的案子,付出了很多。可惜……”
“可惜什么?”林晚追问。
“可惜他还是没能改变什么,”李伟叹了口气,“苏曼那个女人,真是可怜。”
“你当年为什么指证苏曼?”林晚问。
“我……我看到了,”李伟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看到了她从画室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尊青铜雕塑。”
“你确定吗?”林晚问,“当时是晚上,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
“我……”李伟犹豫了一下,“我当时离得不远,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她。”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走了。我没想到,周明远会死。”
林晚皱了皱眉头。李伟的证词,和当年在法庭上的一模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看错了?”她问。
“不可能,”李伟坚定地说,“我不会看错的。”
林晚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谢谢你,李伟先生。打扰你了。”
她挂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李伟的证词,是当年定罪的关键证据之一。如果他的证词是假的,那么整个案子,就有可能被推翻。
但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林晚决定,去见见他。
她查到了李伟的地址,是一家画廊的经理。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那家画廊。
画廊位于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装修得很精致。林晚走进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前台后面,低头看着手机。
她走过去,轻声问道:“请问,是李伟先生吗?”
男人抬起头,看到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是你?”
“是我,”林晚说,“我有些事情,想当面跟你聊聊。”
李伟看了看四周,然后站起身:“我们去那边的休息室吧。”
他带着林晚,走进了画廊后面的一个小休息室。
“你想聊什么?”李伟坐下后,看着她,问道。
“还是关于苏曼案,”林晚说,“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指证苏曼?”
李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看到了。”
“可是,我父亲当年就怀疑过你的证词,”林晚说,“他说,当时是晚上,光线很暗,你不可能看清楚。”
“我……”李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我可能看错了。”
林晚的心里一动:“你说什么?”
“我……我其实没看清楚,”李伟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当时天很黑,我只是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穿着和苏曼一样的衣服。我……我以为是她。”
“那你为什么在法庭上说你看到了?”林晚追问。
“我……”李伟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有人让我这么说。”
“谁?”林晚问。
李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么说。他说,如果我不照做,他就会让我身败名裂。”
“是谁?”林晚再次追问。
李伟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没有露过面,都是通过电话联系我的。”
林晚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知道,她可能触及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他给了你多少钱?”她问。
“五十万,”李伟说,“他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这五十万就是我的。”
林晚沉默了。
五十万,在十五年前,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有没有保留什么证据?”她问。
李伟摇了摇头:“没有。他给我的是现金,我们之间的联系,也都是通过一次性电话卡。”
林晚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谢谢你,李伟先生,”她站起身,“你提供的信息,对我很有帮助。”
她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李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林晚走出画廊,站在街头,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充满了疑惑。
是谁,要陷害苏曼?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知道,她必须找到答案。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张,是我,林晚,”她说,“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哟,大小姐,怎么想起找我了?”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十五年前的案子,”林晚说,“苏曼案。”
“苏曼案?”老张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是结了,”林晚说,“但我怀疑,当年的判决有问题。”
“哦?”老张问,“你发现了什么?”
林晚将李伟的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老张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行,我帮你查查。不过,时间有点久了,可能需要点时间。”
“没关系,”林晚说,“只要你能查到就行。”
“好,”老张说,“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林晚挂断了电话,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而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
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而她手中的那份卷宗,仿佛也变得更加沉重。
她知道,这份卷宗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她,将要揭开这个秘密。
故事,才刚刚开始。
三
老张是父亲事务所的一位老侦探,退休后开了家私家侦探事务所。他经验丰富,人脉广泛,是林晚最信任的人之一。
三天后,老张打来电话,约她见面。
他们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老张已经坐在角落的位子上,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他看到林晚,招了招手。
林晚走过去,坐下。
“查到了什么?”她问。
老张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林晚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些照片和资料。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这是谁?”林晚问。
“他叫赵坤,”老张说,“十五年前,他是周明远的画商。”
林晚的心里一动:“赵坤?”
她记得这个名字。在卷宗里,提到过这个赵坤。他是周明远的画商,负责周明远的画作销售和展览。但他在案发后不久,就移民去了国外,从此销声匿迹。
“他怎么了?”她问。
“我查了一下他的背景,”老张说,“发现他和周明远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有经济纠纷,”老张说,“据我查到的消息,周明远的很多画作,并没有通过赵坤销售,而是私下里卖给了其他人。这让赵坤损失了很多钱。”
林晚皱了皱眉头:“你是说,赵坤有可能因为这个,而对周明远不利?”
“不排除这个可能,”老张说,“而且,我还查到,案发当晚,赵坤其实并没有出国。他就在本市。”
林晚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如果赵坤当晚在本市,那么他就有作案的可能。
“你能找到他吗?”她问。
老张摇了摇头:“他现在在国外,行踪不定。不过,我查到了他最近的一次入境记录。他下个月,会回来参加一个画展。”
林晚的眼睛一亮:“下个月?”
“对,”老张说,“到时候,我们可以找他聊聊。”
林晚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谢谢你,老张。”
老张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爸当年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林晚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激。
“对了,”老张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查到,苏曼出狱后,曾经去过一个小镇,”老张说,“那个小镇,叫青石镇。”
“青石镇?”林晚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老张说,“我查了一下,那个小镇,和周明远,似乎没什么关系。”
林晚的心里,涌起一股疑惑。
苏曼去青石镇做什么?
她决定,去青石镇看看。
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出发了。
青石镇,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山区,交通不太方便。林晚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又转了一辆面包车,才终于到达。
小镇很小,只有一条mainstreet,两边是些老旧的店铺和民居。街道上,行人很少,显得格外安静。
林晚找到了镇上唯一的旅馆,住了下来。
她向旅馆老板打听苏曼的消息。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听到苏曼的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找苏曼?”
“是的,”林晚说,“我听说她在这里住过。”
老板点了点头:“是住过。不过,她已经走了。”
“走了?”林晚问,“她去哪里了?”
老板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在这里只住了几个月,就突然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晚有些失望。
“她在这里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她问。
老板想了想,然后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平时很安静,很少和人来往。不过,我听说,她经常去镇外的山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山上?”林晚问,“哪座山?”
“就是镇子后面的那座,”老板说,“叫青石山。”
林晚谢过老板,决定去青石山看看。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发了。
青石山并不高,但山路崎岖,不太好走。林晚沿着一条小路,慢慢往上走。
山上,树木茂密,空气清新。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显得格外幽静。
她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座废弃的庙宇,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庙宇的门口,长满了杂草,显得格外荒凉。
林晚走进庙宇,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和神像。
她在庙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突然,她的目光,被墙角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石头雕刻的佛像。
佛像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
林晚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
那行小字,是用小篆写的,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出来。
“赠予曼,愿你平安喜乐。明远。”
林晚的心里,猛地一震。
周明远?
他怎么会在这里留下这个佛像?
她拿起佛像,仔细端详。
佛像的雕刻,很精致,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她翻过佛像,发现底座的另一面,还刻着一行小字。
“青石镇,是我们开始的地方。”
林晚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突然意识到,青石镇,对于周明远和苏曼来说,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们在这里,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她站起身,走出庙宇,望着远处的山峦。
山风,吹动她的头发,带来一丝凉意。
她知道,她可能触及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她决定,留在青石镇,继续调查。
接下来的几天,她走访了镇上的老人,打听关于周明远和苏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