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诡异，心里泛起了一阵莫名的寒意，后背不知不觉地渗出了一层冷汗，浑身微微颤抖起来。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西装男碧蓝色的眼睛，浮现出他神秘兮兮的笑容，浮现出他那句诡异的话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但他也没办法去想太多，也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件事情。爱人还在病房里等着他，还在等着他送钱过去做手术，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或许是自己感觉错了吧，或许是因为太着急，眼花了，看错了。”李归只能这样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多想。他总不能说，那个西装男是鬼，总不能说，自己穿过了他的身体，撞到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吧？这种事情，太过诡异，太过荒谬，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也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他摇了摇头，强行将脑海中那些诡异的念头压了下去，不再去想那个西装男，不再去想刚才发生的诡异事情，只是一门心思地往前跑，只想尽快找到张护士，尽快赶到爱人的病房。
走廊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空气中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浓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悲凉气息，让李归的心里，也泛起了一阵莫名的不安。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心脏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腔，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
“李归？”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李归的身后响起，温柔而略带迟疑，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将李归继续往前走的步子给拉住了。
那是张护士的声音，李归绝不会听错。他瞬间停下脚步，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快速地转过身，脸上的疲惫、痛苦、不安，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期待取代。他看到，张护士正站在不远处的病房门口，穿着浅蓝色的护士服，戴着白色的护士帽和口罩，手里抱着厚厚的病历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李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步冲到张护士面前，语气急切而沙哑，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张护士，你好，钱……钱我筹到了，我终于筹到钱了，这下……这下可以做手术了吧？我女朋友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护士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渴望，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方向。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黑色手提包，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仿佛手里抱着的，就是爱人的生命，就是他全部的希望。他的嘴唇干裂起皮，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依旧带着一股强烈的期待，期待着张护士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期待着能听到爱人平安无事的消息。
看着李归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样子，张护士一时间也不敢把眼前这个男人，和两天前面目清秀、眼神清澈的那名大学生联系到一起去。仅仅两天的时间，这个年轻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曾经干净整洁的头发，变得油腻而凌乱；曾经光滑干净的脸庞，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渣；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神，变得疲惫、浑浊，只剩下急切与渴望；曾经挺拔的身形，也变得佝偻而单薄，浑身散发着一股绝望而疲惫的气息。
哪怕是听到了李归的声音，确认了他的身份，张护士也是有些迟疑，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复杂，有惊讶，有同情，有不忍，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奈。她迟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李归，眼神里的复杂情绪，越来越浓。
这里面，虽然有着她惊讶李归变化如此巨大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个原因——一个残酷到李归绝对无法接受的原因，一个足以将他彻底击垮的原因。张护士在医院工作了多年，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见过无数人从希望到绝望的瞬间，但此刻，面对李归充满期待的目光，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该如何将那个残酷的消息，告诉这个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抱有太多希望的年轻人。
“张护士？”看着张护士一直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复杂，李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那种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清晰。他又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您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女朋友她出什么事了？您倒是说话啊……”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腔，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紧紧地攥着怀里的手提包，指节泛出青白。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他害怕张护士会说出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害怕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希望，都会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啊？！”张护士这才从复杂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她猛地回过神，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情，连忙避开了李归的目光，不敢再直视他充满期待与恐惧的眼睛。她犹豫了片刻，嘴唇动了动，想要把那个残酷的消息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实在是不忍心，不忍心将这个年轻人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最终，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说出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你跟我来吧，为你女朋友做手术的周医生，正在办公室等你，有什么问题，还是让周医生详细告诉你吧，我……我不太好说。”
张护士说完，不等李归回话，就立刻扭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与不忍，快步朝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同时回头，轻轻招呼着李归，让他跟着自己走。她不敢停留，不敢再看李归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那个残酷的消息说出来，生怕看到李归绝望崩溃的样子。
李归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像是坠入了冰窖，冰冷刺骨。张护士的话，张护士的神情，张护士的逃避，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但他依旧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依旧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那个残酷的现实。他立刻跟了上去，脚步有些踉跄，眼神里满是恐惧与不安，跟上去的时候，嘴也同样没有闲着，不停地问着自己女朋友的情况。
“张护士，我女朋友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伤情加重了？还是……还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
“张护士，您就告诉我吧，我能承受得住，我不怕，您就告诉我实话吧……”
“张护士，她是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只要我交了钱，就可以立刻做手术了？您倒是说话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微弱，带着一丝哭腔，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渴望着张护士能给他一个回答，哪怕是一个不好的回答，也好过这样无休止的猜测与恐惧。
但是，张护士却一直选择沉默，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只是默默地往前走，脚步匆匆，背影显得格外沉重。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不忍，可她实在是没办法，没办法将那个残酷的消息，亲口告诉李归。
走廊里，只剩下李归沙哑的询问声，还有两人急促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凄凉。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像是越来越浓烈，压得李归喘不过气来，那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彻底笼罩了他，让他浑身冰冷，浑身颤抖。
他一边跟着张护士往前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祈祷着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祈祷着爱人还好好的，祈祷着自己还能来得及，祈祷着那些筹来的钱，还能派上用场。可张护士的沉默，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地割裂着他最后的希望，让他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无助。
直到李归问累了，声音变得嘶哑不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直到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了那个他最不想接受的现实，他才缓缓地停下脚步，颓废地站在原地，浑身无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头缓缓地低了下去，额前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从他紧绷的下颌，能看出来，他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绝望，正经历着从希望到绝望的崩溃瞬间。
看到李归颓废地站在原地，再也没有力气追问，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张护士才缓缓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默默地看着李归。她看到，泪水已经从李归的眼角滑落，顺着油腻的脸颊，混合着额头上的冷汗，缓缓地滑落，滴在胸前的卫衣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印记。李归的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寒风中摇曳的落叶，随时都可能凋零。
张护士的心里，无比的纠结与不忍，她看着李归绝望崩溃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割着一样，疼得无法呼吸。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地把消息告诉李归，可话到了嘴边，却依旧难以开口。
“张护士，有什么你就说吧……”李归终于缓缓地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神空洞而绝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我……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您就告诉我实话吧，不管是什么消息，我都能承受得住，我不怪您……”
他已经知道了，他已经猜到了那个残酷的现实。张护士的沉默，张护士的不忍，还有自己心中那强烈的不祥预感，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他还是来晚了，他还是没能赶得及，他筹来的钱，终究还是没能派上用场，他的爱人，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这句话，他说得无比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急切与期待，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绝望，像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丝毫的生机。
张护士看到李归的这个样子，看到他眼中那死寂的绝望，心里的纠结与不忍，终于达到了顶点。她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然后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带着一丝哽咽，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昨天回来的话，大概……大概还能见她最后一面。现在，她已经被拉到太平间隔壁的一间小屋子里了，她的家人，也在那里，你……你也去看看吧，最后看她一眼……”
这句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李归的心上，又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将他彻底击垮。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但在真的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李归的头顶，还是在这一瞬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清空了所有的思绪，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感受不到，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白。
甚至，刚刚还在难过流泪的眼眶，也瞬间不见了眼泪的踪影，泪水像是被瞬间冻结了一样，再也流不出来。他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却空洞而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死死地盯着张护士，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还有一丝深深的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快一点，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筹到钱，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赶得及，悔恨自己终究还是没能留住爱人的生命。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黑色手提包，手臂因为用力而剧烈地颤抖着，指节泛出青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了几滴细小的血珠，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怀里的手提包，里面装着他千辛万苦筹来的钱，装着他全部的希望，装着他爱人的命，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都变得一文不值。
他想起了爱人温柔的笑容，想起了爱人温暖的怀抱，想起了爱人拉着他的手，轻声说“我不想死，我想陪着你”时的模样，想起了自己临走前，对爱人许下的承诺——“你等着我，我一定会筹到钱，一定会回来救你，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可现在，他回来了，他筹到钱了，可爱人，却已经不在了，他的承诺，终究还是没能实现，他的希望，终究还是彻底破灭了。
巨大的痛苦、绝望、悔恨，像是潮水一样，瞬间将他彻底淹没，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动弹。他的身体，不停地剧烈颤抖着，像是要被这无尽的痛苦撕裂一样，嘴角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疼，只能发出一阵沙哑的、微弱的气音，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李归这个样子，张护士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的眼眶也变得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努力地不让它掉下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同情，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她……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有人叫张护士名字的声音，语气急促，显然是有急事找她。
张护士听到有人叫自己，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转过身，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回头，心疼地看了几眼呆立在原地、绝望崩溃的李归，轻轻答应了一声：“来了，我马上就来。”
说完，她走到李归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而温柔地说道：“快去吧，去看看她最后一眼，火葬场的人，应该明天就到了，再不去，就……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归心中最后的防线。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了，眼神依旧空洞而绝望，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有听到张护士的话一样。
张护士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却也无能为力。她知道，李归现在，需要的是独处的时间，需要的是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还有不少其他的事情要做，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她，所以她也没办法待太久，在说完这些以后，便又心疼地看了几眼李归，然后转身，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寻着刚才叫自己的声音的方向走去，背影显得格外沉重与疲惫。
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李归一个人，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浓烈的消毒水味，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悲凉气息，包裹着他，让他浑身冰冷，浑身颤抖。头顶惨白的灯光，照在他邋遢、狼狈的身上，照在他空洞、绝望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格外凄凉。
他愣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爱人温柔的笑容，只剩下自己许下的承诺，只剩下无尽的痛苦、绝望与悔恨。他想走，想去看看爱人最后一眼，想去好好地告别，可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挪动，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走不动一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痛苦与绝望，一点点地吞噬着自己的灵魂。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走廊里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每个人都神情沉重，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呆立在原地、绝望崩溃的年轻人，也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安慰他一句——在医院里，这样的绝望与痛苦，太过常见，常见到让人麻木，常见到让人无能为力。
过了片刻，忽然，有一个身影，缓缓地走到了李归的身边。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身形挺拔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头发整齐，脸上带着深深的悲痛与疲惫，眼神浑浊，布满了血丝，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是马思，李归女朋友的哥哥。张护士不放心李归现在的情况，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在离开之前，就给马思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李归已经来了，也告诉了他李归现在的状态。马思接到电话后，立刻就赶了过来，他知道，李归现在，一定很痛苦，一定很绝望，他需要有人陪着，需要有人开导。
马思走到李归的身边，默默地站了片刻，看着李归呆立在原地、绝望崩溃的样子，看着他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的悲痛，再次涌上心头。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与安慰，轻声说道：“走吧，李归，去看看她吧，最后看她一眼，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痛，也带着一丝温柔的安慰，像是一道微弱的光，试图照亮李归心中的黑暗，试图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他知道，李归现在，很难过，很绝望，但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必须去看看爱人最后一眼，必须好好地告别，必须好好地活下去——这不仅是李归自己的希望，也是他妹妹的希望。
“她真的……不在了吗？”李归听到马思的声音，像是终于从无尽的绝望中，找回了一丝意识。他缓缓地、呆呆地转过头，看了马思一眼，眼神依旧空洞而绝望，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一丝最后的、不切实际的期待，像是在询问马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还在抱有一丝幻想，幻想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想张护士说错了，幻想爱人还好好的，幻想自己还能来得及，还能救她。
马思看着李归眼中那最后的、不切实际的期待，心中的悲痛与不忍，再次加深。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悲痛，声音低沉而沉重，一字一句地说道：“是真的，李归，她……她走了，昨天晚上，走的，走的时候，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一直等着你回来……”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李归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彻底将他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在看到马思真的点头，在听到马思确认的话语之后，李归再也看不清眼前看起来本就昏暗模糊的世界，他的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所有的光线，所有的色彩，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他只觉得整个世界，一阵天翻地覆，天旋地转，像是被人狠狠推倒了一样，身体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再也无法站稳。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黑色手提包，身体猛地向前倒去，脑海里，最后浮现出的，是爱人温柔的笑容，是爱人轻声说“我等你回来”的模样，是自己千辛万苦筹钱的艰辛，是那些维度空间跳跃的破碎画面，还有那个西装男碧蓝色的眼睛和神秘的笑容……
最后，伴随着“咚”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李归重重地倒在了光洁的白色地砖上，身体不再颤抖，不再动弹，归于了一片死寂。
走廊里，依旧是浓烈的消毒水味，依旧是压抑的喧嚣，往来的人，依旧步履匆匆，神情沉重。没有人停下脚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仿佛他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仿佛他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只有那声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缓缓地回荡，久久不散，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年轻人的绝望与悲伤，诉说着一段未完成的执念，诉说着一场跨越维度与时空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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