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0年,沙丘宫的夜雾被马蹄声刺破。扶苏捧着赐死诏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蒙恬按剑立于身侧:“公子乃皇长子,岂能凭一纸诏书自戕?北疆数十万将士,皆愿随公子验明真伪!” 扶苏眸色一沉,终是点头。三日之后,边军铁骑踏破咸阳城门,赵高伏诛,李斯自请罪,扶苏于始皇帝灵前登基,改元“元安”,成为大秦第二位君主。
登基大典刚过,扶苏便召集群臣议事。蒙恬率先启奏:“匈奴屡犯北疆,长城乃屏障,断不可停修。但往日徭役过重,百姓多有逃亡,臣请陛下减免徭役征发,以半年为限轮换,同时供给粮草,勿让戍卒冻饿。” 扶苏颔首:“卿言甚是。长城是大秦的筋骨,不能废,但百姓是大秦的根基,亦不能伤。” 当即下诏:保留长城修缮工程,征发徭役改为“三丁抽一”,服役期不得超过半年,官府按人头发放口粮与工钱;同时迁徙关中无地农户前往边疆,给予田产与耕具,军民联防,北疆渐趋安稳。
谈及“焚书坑儒”,朝堂之上争论不休。李斯奏道:“先帝焚书,所烧多为巫蛊方术、荒诞谶语之书,此类邪说惑乱民心,当禁;而坑杀之辈,亦非纯儒,多是借占卜之名妄议朝政、骗取钱财的方士。但儒家学派中,不乏空谈仁义、否定郡县制者,若放任其散播言论,恐动摇国本。” 扶苏沉吟片刻,道:“方术邪说,惑民误国,当彻底禁绝;但儒家典籍中,亦有修身齐家、教化百姓之理,不可一概焚毁。”
他随即颁下新政:凡巫蛊、谶语、占星卜卦之书,尽数焚毁,私藏者治罪;儒家典籍中,涉及政治改革、否定郡县制的偏激言论,由博士官修订删改,保留其伦理教化之内容;设立“太学”,征召天下儒生讲学,但规定“议政需依秦法,不得空谈古法”。对于那些仍执意抨击郡县制、主张恢复分封的儒生,扶苏并未治罪,而是将他们派往地方担任教化官,让他们亲眼目睹郡县制带来的统一与便利。久而久之,儒生们逐渐摒弃空谈,转而研究如何将儒学与秦法结合,教化百姓。
扶苏深知,大秦初定,六国旧势力仍在,严刑峻法不可废,但需宽严相济。他保留秦法的核心框架,废除连坐中的“株连九族”,改为“罪止其身”;减轻赋税,将田租从“什一税”改为“什三税”,鼓励百姓垦荒;同时严打官吏贪腐,凡克扣徭役工钱、压榨百姓者,立斩不赦。
登基五年,北疆无匈奴南下之患,长城沿线军民和睦;关中沃野千里,百姓安居乐业;昔日六国旧地,因教化与减负,渐无反叛之心。陈胜、吴广仍是乡间农户,靠着官府发放的耕具与减免的赋税,家境日渐殷实,闲谈时只念陛下仁政;那些曾空谈古法的儒生,在地方教化中颇有成效,甚至有人上奏,建议将儒学中的“孝悌”纳入律法,以淳化民风。
这一日,扶苏登上咸阳城楼,望着驰道上往来的商旅、田地里耕作的百姓,蒙恬轻声道:“陛下,如今大秦内外安定,皆陛下宽严相济之功。” 扶苏望着远方的长城,目光悠远:“父皇一统天下,立下不世之功;我能做的,便是守好这份基业,让大秦的筋骨更坚,根基更稳。” 平行时空里,大秦没有因苛政而覆灭,扶苏以“修长城以御外侮,明律法以安内,择儒术以教化”的新政,让大秦的荣光延续下去,成为历史上少有的“一统之后再兴百年”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