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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叙劫难

赤途彼岸

月虹跟着孙悟空往花果山深处走,越往里走,草木越是茂密,连阳光都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滤得只剩细碎光斑。直到绕过一道隐蔽的石缝,眼前竟出现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藤蔓缠绕,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藏着去处。

“就是这儿了,跟着俺,别乱碰。”孙悟空回头叮嘱一句,率先迈步进洞。月虹赶紧跟上,刚进洞就觉一股凉意裹来,与洞外的暖意截然不同。走了约莫数十步,前方忽然亮起微光,待走近了,才见洞中央坐着个青衣男子,正低头擦拭手中一根通体乌黑的长兵。

那男子听到脚步声,缓缓抬头——月虹一眼就注意到他耳后藏着的四对小巧耳朵,肤色是冷白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手中的铁杆兵泛着淡淡的寒光,竟比孙悟空的金箍棒多了几分沉静的气势。

“六耳,给你说个事。”孙悟空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野果咬了一口,“俺老孙答应观音菩萨西天取经,路过那白骨岭,白骨精三次变化,你也知道。”他嚼着果子,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唐三藏与俺的缘分,说难听点就是孽缘。那紧箍咒,菩萨说取不出来,俺不信命——俺老孙什么都会,总有办法的。”

李悟清停下擦兵的手,指尖摩挲着铁杆兵的纹路,声音清冷淡漠:“哥哥是想让我帮你取紧箍咒?”

“不是取,是帮俺过一劫。”孙悟空放下野果,金瞳里闪过一丝认真,“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取经路上共九九八十一难,如今刚过四十四难,最后一难不行,这第四十五难、四十六难,就拜托你了。”

李悟清猛地抬头,耳后的六只耳朵微微颤动,眼里竟闪过一丝慌乱:“哥哥,可我什么都做不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轻了几分,“同样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就连鸿钧老祖都说,六耳猕猴该死。”

“别人说的话能信吗?”孙悟空皱起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劫难,不是帮俺,是帮唐三藏——他得自己分清真假,才能真正成佛。至于俺老孙成不成佛,当初只答应菩萨护他取经,成佛的事,让灵山那帮人自己琢磨去。”

他说着,扫了眼黑漆漆的洞壁,语气软了些:“还有,你也别老是待在洞里,早晚都得靠果子填肚子,去山下住个客栈多好?这里连点光都没有,待久了人都要闷坏了。”

李悟清握着铁杆兵的手紧了紧,耳后的耳朵耷拉下来,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可我出去,会被人认出来的……他们都怕我,说我是‘假悟空’。”

月虹站在旁边,听得心里发紧。她想起2040年晶体电视里的《西游后传》,里面的六耳猕猴总是顶着“反派”的名头,可眼前的李悟清,分明带着少年般的怯懦,哪里有半分凶相?

孙悟空刚要开口,洞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只小猴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王!不好了!洞外有个穿红衣服的和尚,说要找您,还说……还说您再不回去,唐三藏就要被妖怪吃了!”

孙悟空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是八戒?这呆子,就会添乱!”他转头看向李悟清,语气急切,“六耳,这事就这么定了!俺先去看看那和尚搞什么鬼,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去前面的高老庄找俺!”

说罢,他朝月虹递了个眼色,转身就朝洞外掠去。月虹赶紧跟上,路过李悟清身边时,她忍不住停了停,轻声道:“李大哥,我觉得孙大哥说得对,你不该一直待在洞里的。”

李悟清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冷淡,只是握着铁杆兵的手,悄悄松了些。月虹没再多说,快步追上孙悟空的脚步,心里却泛起嘀咕——看李悟清的样子,似乎不是不愿帮,只是没底气。这第四十五难、四十六难,到底是什么劫难?而自己的支线任务“化解孙悟空的心结”,又该从哪里入手?

刚出洞口,就见远处山坡上站着个胖乎乎的和尚,穿着红色僧袍,正扯着嗓子喊:“大师兄!你快出来啊!师父被那黄袍怪抓了!再不救,就真没了!”

孙悟空咬牙骂了句“呆子”,脚下金光一闪,已落在八戒面前:“慌什么!那黄袍怪是什么来头,你倒说清楚!”

月虹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忽然想起系统面板还没更新的任务提示——或许,李悟清的犹豫,孙悟空对紧箍咒的执念,还有唐三藏的“不分善恶”,都藏在这接下来的两劫难里。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帮孙悟空闯过这关——既是完成任务,也是圆自己2040年时,对着晶体电视许下的“想帮悟空一次”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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