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55年,初夏。
【地点】:北京,国家安全部某招待所。
【正文】
北京的初夏,槐花飘香。
沈砚站在紫藤花架下,手里拿着一份《人民日报》,目光却落在不远处正在给孩子们分发糖果的那个身影上。
那是林晚秋。
曾经的“暗夜双星”,如今已褪去了特工的锋芒。沈砚在中科院下属的研究所任职,成了一名研究原子能的科学家;而林晚秋,则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他们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过上了曾经在战火中想都不敢想的平静生活。
一切都像这夏日的午后一样,宁静而美好。
但沈砚知道,有些东西,从未真正改变。
比如,他依然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极度敏感。他能清晰地分辨出,此刻走进招待所大门的那几个人,步伐沉稳有力,绝非普通的工作人员。
他不动声色地折好报纸,向林晚秋走去。
“晚秋,带孩子们回屋去。”他走到她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林晚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她顺着沈砚的目光看了一眼门口,随即恢复了温婉的神色:“好,你也是,早点回来吃饭。”
她牵起孩子们的手,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哄着他们回了房间。
沈砚目送她们进屋,关上门,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冷峻的锐利。
他转过身,看着那几个已经走到面前的男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他出示了一张证件,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沈教授,打扰了。部里有点急事,想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沈砚的目光扫过那张证件,眼神微动。
那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别调查令。
“是为了什么?”沈砚的声音平静无波。
“关于五年前,上海‘鬼脸城’江防图泄露案的一个新线索。”中年人盯着沈砚的眼睛,“当年负责此案的军统特务,郑拓,在台湾潜伏多年后,最近突然失踪了。我们在他留下的密电里,发现了一个代号为‘双星’的内线名单,而您的名字……赫然在列。”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沈砚的心猛地一沉。
当年的尘埃,竟然在十年后,又被重新提起。
他看着中年人那双充满审视的眼睛,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念头。郑拓失踪了?是死了,还是另有隐情?那份名单,是真的,还是郑拓临死前设下的最后陷阱?
“我需要换件衣服。”沈砚淡淡地说道。
“当然。”
回到房间,林晚秋正在窗边缝补衣服,但她的眼神却一直关注着窗外的动静。
“他们找你了?”她轻声问,手里的针线却没有停。
“嗯。”沈砚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关于郑拓的事。说我在一个内线名单上。”
林晚秋的手顿了一下,针尖险些扎到手指。
“郑拓……不是应该早就被清洗了吗?”她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在台湾失势后,下场可想而知。”沈砚换上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一边系扣子一边走到她身边,“但这并不妨碍有人利用他的‘遗产’来做文章。现在国际形势复杂,这可能是一次审查,也可能……是敌人的新阴谋。”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特工似乎已经远去,镜中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
“砚之,”林晚秋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帮他整理衣领,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这次去,要小心。和平年代的‘暗战’,比枪林弹雨更让人窒息。”
沈砚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放心。我现在的身份是沈教授,一个对国家核事业有用的科学家。他们找我,更多是出于程序的严谨。”
他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如果我三天没回来,就按‘老鹰’留下的备用方案行动。”
林晚秋点了点头,眼中的担忧被坚定取代:“我等你。”
招待所的车停在门口。
沈砚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温馨的小院,看了一眼正在窗边目送他的妻子和孩子,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熟悉的北京城渐渐远去。
沈砚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平静的生活或许只是表象。只要国家需要,只要暗流涌动,“暗夜双星”就永远不会真正熄灭。
这一次,他将用科学家的身份,再次捍卫这个来之不易的和平。
静水之下,深流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