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电霸王龙家族的日子,并非全是暖意融融。玉天心便是那点不和谐的存在。
那是个顶着一头张扬金发的青年,性子瞧着比玉天恒跳脱些,眉宇间带着几分桀骜。第一次见寒梦,就直愣愣地挑明:“听说你是爷爷新收的徒弟?看着不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切磋切磋?”
寒梦那时正跟着玉元震看魂骨图谱,头也没抬:“族规说,内部成员不得私斗。”
“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玉天心嗤笑一声,“再说了,你也不算正经家族成员吧?”
寒梦皱眉,终究没理他,转身跟着玉元震进了内室。
原以为这就算了结,没成想,这成了玉天心隔三差五来“骚扰”的开端。
有时是她在演武场修炼,他会突然从旁边跳出来,:“喂,白毛的,比划两下?”
有时是她去藏书阁找资料,他会倚在门框上,吊儿郎当地说:“又看这些没用的?不如跟我去后山雷暴区试试手?”
寒梦大多时候都选择无视,偶尔被缠得烦了,便冷冷瞥他一眼:“没空。”
玉天心也不恼,反倒像觉得有趣,摸着下巴啧啧两声:“还挺傲。”嘴上说着“真无聊”,下次却依旧准时出现,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这天寒梦刚从冰窖出来,手里捧着雪玉冠——寒冰梦影蝶最近总爱趴在上面吸收气息。玉天心又凑了过来,目光在雪玉冠上扫了扫,挑眉:“这就是爷爷给你的那块魂骨?看着也不怎么样。”
寒梦将魂骨小心收好,淡淡道:“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他忽然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爷爷对你也太好了点,又是给魂骨又是亲自教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亲孙女呢。”
这话里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寒梦终于看明白些——他哪是想切磋,分明是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这个正经的家族继承人,反倒不如一个外人受重视。
她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就走。
“喂!”玉天心在她身后喊,“明天上午,后山演武场,我等你。不来就是怕了我!”
寒梦脚步没停,心里只觉得好笑。这人幼稚得像个没抢到糖的孩子。
第二天她自然没去。可傍晚去厨房拿点心时,却在门口撞见了玉天心。他像是等了很久,见她来,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算你识相,知道打不过我。”
寒梦看了眼他手里攥着的、明显被捏皱了的纸包,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等她拿着点心出来时,玉天心已经不在了,只有那纸包被放在了石阶上,里面是几块做得不太规整的糖糕,还带着点余温。
寒梦愣了愣,拿起一块尝了尝,甜得有些发腻。她望着玉天心离开的方向,忽然觉得,这个黄毛小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只是往后,他再来挑衅时,她偶尔会抬抬眼皮:“没空。”语气里的冰冷,似乎淡了些。
玉天心第N次堵她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份烫金的入学章程,扬得老高:“寒梦,跟我去雷霆学院吧!咱们学院可不是那些杂牌地方能比的,有家族撑腰,资源随便用,魂师修炼速度至少快一倍!”
寒梦正用指尖凝出一小簇冰花,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冰花在她掌心转了个圈,化作细碎的冰晶落在地上:“雷霆学院只收雷属性魂师。”
“那有什么关系?”玉天心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金发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你可以学啊!雷电之力多霸道,比你这冷冰冰的冰块好用多了。”
寒梦终于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你是不是傻”的意味:
“呃……”玉天心像是才反应过来这茬,挠了挠头,脸上有点挂不住,却依旧嘴硬,“那、那也说明你天赋好啊!能同时驾驭两种属性多厉害!再说了,你去了学院,我就能天天跟你切磋了,多方便。”
寒梦懒得理他,转身往住处走。这人大概是雷属性修炼多了,脑子也跟着被劈得不太灵光,竟能想出这种荒唐主意。
“喂!你别走啊!”玉天心在她身后追了两步,“我跟你说真的!学院食堂的烤肉特别好吃,比家里厨房做的强多了!你去了,我天天请你吃!”
寒梦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挥了挥手算是告别。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身上,冰晶般的发丝泛着冷光,心里却莫名觉得,这个总爱咋咋呼呼的家伙,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至少,他眼里的热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