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冰之地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千碎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是孩童的柔嫩，却冻得有些发红。她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空荡荡的手心，那里本该凝聚着魂力的地方，此刻只有一片温凉的虚无。

“解脱……”她小声重复着，声音带着六岁孩童的软糯，却裹着化不开的疲惫，“原来连结束都由不得我。”

眉心处还残留着蝴蝶化作的流光留下的微温，像颗埋在雪里的小石子。她蹲下身，用小手戳了戳脚边的冰面，冰层下映出个小小的、茫然的影子。

“没有武魂，没有魂力，连长大的力气都没了……”她对着冰面里的自己撇撇嘴，却没笑出来，“这样的‘活着’，和在原地打转有什么不一样呢？”

风卷着细碎的冰粒掠过耳边，像谁在轻轻叹气。她站起身，小小的身子在空旷的冰原上晃了晃，终究还是朝着一个方向迈开了步——哪怕不知道终点在哪，脚下的冰面至少能映出她移动的影子。

千碎寒低头看着自己缩水的小手，掌心还带着孩童特有的软嫩。蓝白色的蝴蝶停在肩头，翅膀上的磷粉像碎雪般簌簌落下，那虚弱的声音像风刮过冰面的轻响：“活着…总还有光…”

她张了张嘴，想说“我的世界，连影子都没有光”，可话到嘴边，却被蝴蝶化作的流光打断。那片光没入她的眉心，像颗微凉的种子，在空荡荡的精神之海里轻轻落定。

极冰之地的风卷着碎冰碴打在脸上，她缩了缩脖子，小小的身子在寒风里晃了晃。

“第二次生命…”她喃喃着，声音带着孩童的软糯，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怅然

极冰之地的寒气丝丝缕缕钻进单薄的衣襟，千碎寒拢了拢小小的胳膊，看着肩头那只蓝白蝴蝶渐渐失去光泽。它翅膀上的冰纹像碎裂的琉璃，每一次颤动都带着濒死的虚弱。

“十万年修为……”她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蜷起，“值得吗？”

蝴蝶没有回答，只是用翅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像在安抚。千碎寒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接触的地方流进来，最后沉淀在精神之海深处，像枚安静的种子。

她低头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那里曾凝聚过令人生畏的冰系魂力，曾在星罗帝国的暗夜里划开过无数次生死。可现在，只有孩童特有的柔软，连最基础的魂力波动都探不到。

“连武魂都没了啊……”她对着冰面里那个金发的小小身影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没到眼底。六岁的身体，空白的修为，像张被揉碎又重新铺开的纸，可上面残留的折痕，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深。

蝴蝶最后看了她一眼，翅膀轻颤着化作点点流光，没入她的眉心。千碎寒摸了摸额头，那里还留着一丝转瞬即逝的凉。

风卷着冰粒掠过耳畔，她忽然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小小的身子在空旷的冰原上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再来一次……”

可冰原没有回音，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汽，又很快散了。过了很久，她才慢慢抬起头，金发上落了层细雪，像撒了把碎星。

“算了。”她小声说，声音带着孩童的软糯，却透着股不得不往前走的韧劲，“反正……也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