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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分离

也许暗恋无声

清晨刺眼得光顺着被拉开得窗帘蔓延到眼睛里,林雾揉了揉困倦的双眼。

姐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起床准备一起买早餐。林雾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坐起身,望着旁边空落落的病床发呆。

“姐姐,旁边的阿生去哪了?”

姐姐打趣道:“人家早早就自己去买早餐了,不像你,小懒鬼。”

懒怎么了,能多睡会多舒服呀。林雾心想。

窗外随着秋风吹来的桂花香扑面而来,雨停了。她有点使懒得想继续赖在陪床椅上,胳膊却被姐姐拖了起来。

“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

刚买完早餐回来的阿生站在病房门前,沉默三秒后,忍不住低声笑起来。林雾抬眼看到了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是那个笑起来深深地酒窝,让她以后怎么也无法忘记。

“阿生,你笑什么呢。”

“林雾,我给你带了早餐,快来吃。”

本来还想赖床的林雾腾的又坐了起来,眼睛直溜溜的巡视他带了什么好吃的。

“去洗手再吃,那我自己去买早餐了。”姐姐有些无奈的嘱咐着她。

早餐有豆浆,肉包子,甜油条,都是林雾爱吃的,她快速的去卫生间洗了遍手。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呀?”

林雾笑眼弯弯的看着他,手里的动作没停,拿着一根甜油条就咬了一口。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买了一些。还不是某个人睡的跟懒猪一样,怎么叫也不醒,我真怕你睡过去了。”阿生目光温柔,到嘴里的话却不那么好听了。

“你敢说我是猪,惩罚你今天不许躺在床上输液,给我站着输液听到没?”林雾提着无理的要求,小脸严肃又认真。

“姑奶奶,有没有良心啊!”

他们一起吃了很多次饭,林雾特别开心。他的出现让原本有些压抑的林雾感到了不那么孤独,好像有一扇光洒进了这里。

童年里的小孩子大多数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而林雾也不例外,她寻找了医院很多地方角落,终于跟阿生决定秘密基地就在楼内的安全通道里面,这里基本很少有人进出。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除了我,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哦。”

阿生深沉的眸底动了动,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情绪,他跟林雾一起拉勾:“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真的一百年吗?一百年我们都成老头老太婆了,哈哈哈哈。”

“那你肯定牙齿都掉光了,变成丑陋的老太婆。”阿生故意捉弄她,想看她的反应。

林雾气鼓鼓的要揍他,他当然不能站着让她打,边跑边喊:“林雾!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们会在秘密基地里表演歌曲舞蹈,但是林雾唱的总是会跑调,阿生则会一旁偷笑,又被她瞪过来的眼神收住,一本正经的夸:好听!

医院里不知下了多少场秋雨,爸爸得病有些好转了,能认清楚谁是谁,只是还是每天在闹着回家出院。说自己只是在医院看了个病人,就被医生抓起来做研究。

这样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阿生的病逐渐好起来,不需要在住院打针治疗了。午后柔和的日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像渡了一层金光。姐姐和妈妈在忙着办理出院手续,阿生奶奶也准备着孙子出院了,病房里又剩了他们三个。

“林雾,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林雾好奇的打开礼物盒看了一下,是一根漂亮的樱桃头绳。他说,他家里卖这个,那是他选的家里最好看的一件,送给她。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阿生。”

她高兴的宝贝收好,将她的一根鹅黄色铅笔送给了他,那是她之前买过的最喜欢的一支。

阿生沉默的接过,放进口袋里。望着她良久,欲言又止得艰难开口:“我要走了,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这个头绳,是我们认识的证明。我会每天都看一遍,不会忘记你。”

林雾有些难过,眼睛红红的,心里感到莫名的堵,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离别。

阿生笑着揉了揉她有些营养不良的黄头发:“嗯,我也会记得你的,小文盲。”

“我才不是!你找打!”

林雾努力看着他记住他,看着他生动好看的脸,怕多年后的自己会忘记。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多看几眼,以至于回忆时,是那么的模糊。

从此,秋天,是她最喜欢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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