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对不起
林晚她低声说，带着歉意和不安
林晚又给你添麻烦了
孙恩盛放下手，转过头看她
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很深
没有了平日镜头前的流光溢彩，也没有了谈判时的精明算计，只有一片沉静的、甚至有些沉重的暗色
孙恩盛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
他声音有些沙哑
孙恩盛是我连累了你
孙恩盛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自嘲
孙恩盛坐在这位置上，就得习惯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孙恩盛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把你牵扯进来这么深
他的坦诚让林晚有些无措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孙恩盛害怕吗？
孙恩盛忽然问
林晚诚实地点点头
林晚嗯，有点
何止是有点，那种被窥视、被威胁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孙恩盛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那种存在感依旧强烈
孙恩盛听着，林晚
他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承诺意味
孙恩盛只要你还在这里，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我不会让你出事
孙恩盛安保会加强，保镖明天就到
孙恩盛那个发短信的，还有背后搞小动作的，我都会揪出来
他的眼神很坚定，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惯有的掌控力
但此刻，这份掌控力却奇异地给了林晚一丝安全感
她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映出自己小小的、惶惑的倒影
林晚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轻声问
林晚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她指的是找贴身保镖，指的是他此刻显而易见的重视
这似乎超出了单纯的“公关合作”范畴
孙恩盛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怔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厚重的窗帘，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外面窥伺的黑暗
孙恩盛因为责任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声音低沉
孙恩盛事情因我而起，你是无辜被卷进来的
孙恩盛我有责任确保你的安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恢复了些许平时的漫不经心，却掩不住一丝认真
孙恩盛而且，你是我“官宣”的好朋友，你要是出了事，我的脸往哪儿搁？
又是这种半真半假的调子
但林晚这次，却没有感到被冒犯或敷衍
她隐约觉得，那“责任”二字，或许比他表现出来的更重
书房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不再那么紧绷
林晚那个……
林晚想起白天的直播和短信的挑拨，犹豫着开口
林晚今天直播，还有那条短信……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品牌方那边……
孙恩盛品牌方那边我会处理
孙恩盛打断她，语气恢复了工作时的冷静
孙恩盛他们更在意的是形象稳定和商业价值
孙恩盛只要我们能控制住局面，展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问题不大
孙恩盛至于直播
他看了她一眼
孙恩盛你今天配合得很好，效果不错，谢谢
他又道谢了
林晚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林晚没什么
孙恩盛去休息吧
孙恩盛说
孙恩盛保镖来之前，尽量待在房间，拉好窗帘
孙恩盛我会让周哥的人尽快检查一下公寓内外，确保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他指的可能是监听或偷拍设备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晚又是一阵发寒，连忙点头
回到客房，林晚遵照孙恩盛的叮嘱，仔细检查了房间各个角落（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检查什么）
然后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孙恩盛处理危机时的样子
他眼中的寒意，他话语里的责任，还有那句“我不会让你出事”
安全感是有的，但不安并未完全消除
那条短信的阴影，孙恩盛深沉难测的态度，以及他们之间依旧模糊不清的关系和未来，都像层层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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