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屏住呼吸
孙恩盛第一
孙恩盛他伸出修长的食指
孙恩盛我现在开门，让你就这么走出去
孙恩盛你可以想象一下，外面可能已经蹲守了多少闻到腥味的记者和粉丝
孙恩盛明天的头条会是“孙恩盛绯闻女友真容曝光，清晨狼狈离去”，或者更糟
孙恩盛你的名字，你的学校或工作单位，你的社交账号……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扒得底朝天
孙恩盛“孙恩盛今天塌房了吗”这个ID，和你现实中的身份关联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孙恩盛你准备好迎接全网“香奈儿”的“关爱”，以及无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的审视了吗？
林晚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是个普通社畜，习惯了在网络上披着马甲肆意挥洒“正义感”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形式被推到真实的聚光灯下，承受千万人的目光和议论
那会是毁灭性的
孙恩盛第二，
他伸出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
孙恩盛你暂时留下来
林晚留下来？
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
林晚你疯了？
林晚我为什么要留下来？继续当你的“家眷”供人围观吗？
孙恩盛不是“家眷”
孙恩盛纠正道，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孙恩盛是“被迫卷入直播事故的、需要暂时保护隐私的、我的朋友”
林晚朋友？
林晚嗤笑，觉得荒谬至极
孙恩盛对外这么说
孙恩盛直起身，恢复了那种略显疏离但又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
孙恩盛你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避免被外界过度骚扰和扒皮
孙恩盛而我，需要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舆论风暴
孙恩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偶然被拍到的朋友”这个说法成立
孙恩盛我们只需要在必要的场合，稍微……配合一下
林晚配合什么？
林晚警惕地问
孙恩盛比如，如果之后有直播需要澄清
孙恩盛或者不小心又被拍到，你需要表现出我们确实认识，关系……还算融洽
孙恩盛说着，走到书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机
手指飞快地操作了几下，然后递到林晚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文档，标题是《关于近期直播意外事件的应对方案及临时合作协议（草案）》
林晚瞪大了眼睛，快速浏览着里面的条款
大致内容包括：林晚需在孙恩盛团队安排下，以“朋友”身份进行一两次必要的澄清或露面（具体形式待定）
在此期间，她可暂时居住在这间客房，孙恩盛提供基本食宿及安全保障
双方需对外统一口径，维护彼此名誉，不得擅自发表不一致言论
协议期间，林晚不得再使用任何公开账号发表对孙恩盛及其团队的负面言论
协议有效期至本次舆论风波基本平息，经双方同意可终止……
林晚你这是不平等条约！
林晚看完，气得手抖
林晚我还要受你管制？连在网上说话的权利都没了？
孙恩盛这是为了保护你，也为了尽快让事情过去
孙恩盛收回手机，语气平静
孙恩盛你可以选择不签
孙恩盛门在那边
他指了指客房的门
孙恩盛顺便提醒你，你的手机、钱包和钥匙
孙恩盛好像还在你昨天那堆……呃，需要专业清洗的衣服里
孙恩盛而我预约的保洁，要下午才来
林晚彻底噎住了
她身无分文，手机没有，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的！
走出去，就是面对未知的狂风暴雨
留下来，就要签这个“卖身契”，跟这个她最看不惯的男人“演戏”？
孙恩盛似乎看穿了她的挣扎，也不催促，只是走到窗边，微微拉开一点窗帘，看着外面逐渐明亮起来的城市
孙恩盛你可以慢慢考虑
孙恩盛他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孙恩盛不过，我十分钟后有个团队紧急会议，商量怎么处理热搜
孙恩盛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恐怕得先在这里待一会儿
他转身，拿起床上那套新的家居服，又看了一眼林晚身上过于宽大的衬衫
孙恩盛衣服换上吧，洗手间在左边
孙恩盛柜子里有新的毛巾，如果你决定留下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与她相遇，这次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
孙恩盛我们再谈细节
说完，他拿着手机，径直走出了客房，并体贴地
或者说，不容置疑地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房间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和那份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选择”
她看着床上那套灰色的男式家居服，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光滑的黑色丝绸衬衫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柑橘木质香和一点点……属于他卧室的气息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烂醉和被他“捡”回来，还有没有别的？
他为什么这么“好心”？真的只是为了公关危机？
无数的疑问和强烈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
林晚慢慢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抱紧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苏醒
而她的世界，却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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