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轻拂,窗外的常青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低声诉说着某种隐秘的心事。
医院里的钟表滴答作响,仿佛在催促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人不禁皱起眉头。“23号!”回过神来的聆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挂号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迈步走进了诊室。半小时后,他握着那张刚刚到手的诊断书,目光落在纸上刺目的几个大字——“胃癌晚期”。这一刻,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唉……”聆迟长叹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人生苦短啊,都说要及时行乐,可老天爷您也太偏心了吧?凭什么偏偏是我?这不公平!”聆迟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用尽全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却又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
走着走着,迎面突然撞上一个人。“唉哟,我的老腰啊!我的老腰!……”聆迟捂着腰缓缓站起身,耳边却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叔叔,妈妈说过小孩没有腰。” 聆迟一时语塞,哭笑不得地愣在原地。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无奈与崩溃,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蹲下身对眼前的孩童说道:“小孩,哥哥我才19岁,怎么就成‘叔叔’了?还有啊,别听你妈妈乱讲,说什么小孩没有腰,这简直是天大的胡言!”他的语气逐渐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扬高了几分。小孩被吓得一哆嗦,眼眶瞬间红了,随即哇哇大哭起来,转身飞快地跑向妈妈身边,边跑边喊:“妈妈!那个怪叔叔凶我!” 聆迟彻底无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聆迟转身离去,刚走到医院门口,耳边便同时传来两道低沉的叹息。他不由得驻足,目光在声音来源处多停留了几秒,随即迈步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唉,兄弟,咋了?咋唉声叹气的?” 那两人闻声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沉默片刻,将手中皱巴巴的诊断单递了过来。聆迟接过扫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苦笑。他扬了扬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说道:“哟,兄弟们,真巧啊!你俩也是癌症?”其中一人猛然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急切地反问:“你也……”“对啊!”聆迟摊了摊手,语气看似戏谑,却掩不住深处的一丝无奈,“你说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可我还没开始行乐呢,就被判死刑了。” 三人彼此对视,目光交汇间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尴尬而压抑。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如冰山的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冷淡,像冬日里结霜的湖面:“我叫莫渡,你们呢?”另一人微微点头,语调平静但不失温度,答道:“路凝笙。”聆迟咧嘴一笑,眼角的弧度透着几分释然与洒脱:“我叫聆迟,聆迟聆,聆迟的迟。”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三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将这短暂的相遇定格成一幅无声的画面,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