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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的血火焚烧鬼后鬼无法再生

鬼灭之刃:鬼王炭治郎反向猎杀无惨

月亮被云层吞没的第三夜,炭治郎闻到了血的气味。

不是鬼的甜腥,是人血——新鲜的、温热的、带着恐惧的酸涩。还有孩童细微的哭泣声,从东南方的山谷随风飘来。他本可以转身离开,本可以像过去二十天里那样,只在必要时猎杀那些主动伤人的鬼。

但今夜的风向让那气味太清晰,那哭声太像六太。

炭治郎从山神庙的草席上坐起,鹿皮斗篷滑落肩头。他静坐三秒,三秒里脑中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说:你是鬼,不该管人类的事。另一个说:父亲说过,灶门家的人要保护弱者。

第三个声音更轻,是祢豆子的:哥哥最温柔了。

他戴上桦树皮面具,系紧斗篷,冲入夜色。

山林在鬼的视野里褪去黑暗。炭治郎能看清每一片叶子的脉络,能听见三里外夜枭振翅的频率。他顺着血腥味疾驰,动作越来越快,快到自己都感到陌生——身体在适应这种速度,肌肉在欢呼这种释放。

谷底的小路上,景象比他预想的更糟。

不是一只鬼,是三只。都是低阶,形态扭曲,围着一辆倾覆的牛车。车夫已经死了,倒在路边,脖颈被撕开大半。车厢里蜷缩着一个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五六岁的小女孩。女人用身体挡着孩子,后背被鬼的利爪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却一声不吭。

三只鬼正在嬉戏般轮流扑击,像猫玩弄垂死的鼠。

炭治郎停在山坡的树影里,手指抠进树干。

走。现在转身还来得及。猎鬼人可能就在附近,暴露身份会死。

但那个小女孩在哭。不是嚎啕,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像六太做噩梦时不敢大声哭的样子。

女人在低声哄:“不怕……绘里不怕……妈妈在……”

炭治郎动了。

第一只鬼甚至没看清是什么袭来。

炭治郎从山坡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像坠落的陨石。他撞上那只鬼的后背,双手扣住肩膀,用力一撕——就像二十天前他撕开第一只鬼那样。黑色血液喷溅,鬼的惨叫划破夜空。

另外两只鬼愣住了。它们看见同伴的身体被撕成两半,看见那个戴面具的身影站在血雾中,看见那双从面具孔洞里透出的血红眼睛。

同类?

这个疑问只存在了一瞬。因为炭治郎已经转向第二只鬼。

这一次他用了血火。

不是有意识的决定,是本能。愤怒像滚油泼进心底,那股在呼吸练习中培育的暖意瞬间沸腾。他伸出手,指尖渗出黑色血液——然后燃烧起来。暗红色的火焰,在夜色中像流动的熔岩。

火焰触碰到鬼的瞬间,事情不对劲了。

没有像往常那样缓慢灼烧。火焰像有生命般窜上鬼的身体,疯狂蔓延。鬼发出不似生物的尖啸,在地上翻滚,但火焰不灭,反而越烧越旺。皮肤、肌肉、骨骼——一切都在暗红色火光中化为飞灰,连崩解的过程都没有,直接湮灭。

炭治郎愣住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火焰还在燃烧,从指尖蔓延到手掌,到小臂。温度在升高,不是外放的热,是内敛的、只对鬼有效的灼热。他能感觉到火焰在抽取什么——体力?血液?还是别的什么?

第三只鬼转身想逃。

炭治郎想追,但身体突然沉重。火焰还在蔓延,从左臂烧到肩膀,烧到胸口。他试图控制它,像平时练习那样收回来。但失控了。愤怒打开了某个闸门,现在关不上了。

火焰脱离了他的身体。

不是熄灭,是像脱缰的野马般冲向逃窜的鬼。一道暗红色的火线划过夜空,精准地缠上鬼的脚踝,然后瞬间吞噬全身。第二只鬼也化为飞灰,连惨叫都只发出半声。

火焰没有停下。

它落在地上,像滴入油中的火星。枯草燃起,灌木燃起,低矮的树苗燃起。暗红色的火海以炭治郎为中心开始扩散,速度不快,但无法阻挡。火焰有选择地燃烧——只烧植物,不烧泥土和岩石,像在清除一切可能遮蔽视野的障碍。

“妈妈……火……”

小女孩颤抖的声音惊醒炭治郎。

他猛地转头。女人还护着孩子,但火焰已经蔓延到牛车三丈之内。热浪扑面而来,不是灼烫,是一种更深层的、让鬼的本能尖叫的危险感。

炭治郎冲向牛车。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火焰在抽取他的力量,他能感觉到。但他还是跑到车边,伸手想拉女人起来。

女人惊恐地后退,把孩子抱得更紧。她在怕他——这个戴面具的、浑身燃烧暗红火焰的、非人的存在。

炭治郎的手停在半空。

他低头看自己燃烧的手臂,看火焰中隐约可见的黑色血管。然后他做了唯一能做的事——转身,朝着与牛车相反的方向奔跑。

火焰随着他移动。

像拖着一道燃烧的披风,所过之处,草木化为灰烬。他跑向山谷深处,远离人类,远离道路。火焰在身后留下一道焦黑的轨迹,像大地被烫伤的疤痕。

跑到一处溪涧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火焰终于开始熄灭。

不是被控制住的,是燃料耗尽了——炭治郎的体力,或者别的什么。暗红色的火苗从周身褪去,缩回体内,留下一身冷汗和几乎虚脱的颤抖。

他抬起头,看向来路。

整片山谷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景象:以牛车所在的小路为界,一侧是正常的夏夜山林,草木葱茏;另一侧是焦黑的废墟,绵延近百丈。所有树木都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枝条全无,树皮碳化。灌木和草丛彻底消失,露出黑色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但没有烟——火焰似乎烧得很“干净”,连烟都不多。

炭治郎瘫坐在溪边,面具下的脸苍白如纸。

他抬起手。手臂上的火焰已经消失,皮肤完好无损,连鹿皮斗篷都没烧坏。但那种被抽空的感觉真实得可怕——像有人用勺子掏空了他的内脏,留下一个空壳。

饥饿就在这时袭来。

不是平时的、可以忍受的饥饿。是狂暴的、撕裂理智的渴望。胃部痉挛般抽搐,喉咙干得像要裂开。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嗅觉变得异常敏锐——他闻到了三里外野兔的气味,五里外山鸡的气味,还有……山谷那头的、人类母女的血的气味。

甜美的、温暖的、能填补这可怕空虚的……

炭治郎把头埋进溪水。

冷水刺激着皮肤,但无法冷却体内的灼烧。他大口大口地喝水,灌到胃部胀痛。但水只是流过,留下更深的虚无。他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齿陷进皮肉——更深,更深,直到黑色血液涌出。

吮吸。吞咽。

自己的血带着铁锈和蜜糖的怪味。进入胃部后,饥饿被短暂地麻醉了——不是满足,是麻痹,像用冰块敷在滚烫的伤口上。

他躺在溪边,盯着夜空。

云散开了,月亮露出来,冷冷地照着焦黑的山谷,照着他这个躺在废墟边缘的鬼。

天快亮时,炭治郎挣扎着爬起来。

体力恢复了一点点,足够他走回那片焚毁的树林。他想确认一件事——昨夜被血火烧死的那两只鬼,留下了什么。

第一处地点很容易找到。地面有一小滩灰烬,比平时鬼崩解后的灰烬更少、更细。炭治郎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触感像最细腻的沙,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微光——那是血火残留的痕迹。

他用指甲划破指尖,滴下一滴黑色血液。

血液落在灰烬上,没有反应。平时鬼的灰烬接触到他的血,会微微发光,会释放出微弱的能量——那是他“进食”的方式。但这次,灰烬只是静静躺在那里,像普通的尘土。

炭治郎盯着那滩灰烬看了很久。

然后他走到第二处地点。同样的景象:极少量的灰烬,暗红色的微光,对他的血液毫无反应。

他坐在地上,开始回忆。

昨夜火焰触碰到鬼的瞬间,发生了什么?不是先杀死再燃烧,是直接……湮灭。鬼的存在被从分子层面抹除,连崩解成能量的过程都没有。所以灰烬才这么少,所以灰烬才不再有鬼的残余能量。

血火对鬼有特攻性。

不只是伤害,是彻底的净化。被血火烧死的鬼,无法再生——因为它们的存在已经被彻底抹去了。

炭治郎低头看自己的手。昨夜燃烧的地方,皮肤完好如初。但他能感觉到某种变化:体内那股暖意——日之呼吸血脉带来的暖意——似乎微弱了一些。就像火焰在燃烧时,不仅消耗了体力,还消耗了这份传承的力量。

代价。

强大的力量需要代价。

他站起身,走到一棵被烧焦的树旁。树干的碳化层很薄,但内部的木质已经完全酥脆,一碰就碎。血火似乎有选择地烧毁了生命组织,却保留了大致的形态。

炭治郎尝试再次点燃血火。

很艰难。体内空空如也,暖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回忆父亲跳神乐舞时的节奏。吸气,四秒;屏息,两秒;呼气,六秒。

重复十次后,指尖才渗出一点黑色血液。

血液在空气中颤抖、变形,终于燃起一小簇火苗——只有黄豆大小,暗红色,摇曳不定。炭治郎能感觉到它在抽取什么,很慢,但确实在抽。像用细针从骨髓里一点点抽取能量。

他让火苗落在焦黑的树干上。

火焰没有蔓延。它只是安静地燃烧着那一小块碳化的木头,几秒后熄灭,留下一小撮更细的灰。

可控的。只要不失控,就是可控的。

炭治郎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更深的疲惫。他需要重新评估血火——它很强,但对鬼特攻的同时,也会消耗他赖以维持理智的日之呼吸血脉。滥用的话,可能某天他会彻底变成真正的鬼。

晨光从山脊后透出时,炭治郎开始返回山神庙。

路过焚毁树林的边缘时,他停下脚步。焦黑的土地与正常山林形成鲜明的界线,像一道伤疤刻在大地上。他蹲下身,手指拂过焦土。

对不起。

他在心里对这片山林说。

然后他看见了一抹绿色。

在焦黑的树干基部,树皮剥落的地方,有一点点嫩绿的新芽,正在晨光中舒展。很小,很脆弱,但确实活着。

炭治郎盯着那点绿色看了很久。

最后他站起身,继续往回走。鹿皮斗篷在晨风中轻轻摆动,面具下的脸依然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一点什么。

回到山神庙时,紫藤花在晨光中摇曳。炭治郎站在院门外,没有立刻进去。他摘下面具,让晨光照在脸上——微微刺痛,但可以忍受。

他想起昨夜那个女人恐惧的眼神,想起小女孩的哭泣。

然后他想起被血火烧成飞灰的鬼,想起那些无法再生的灰烬。

力量有了,代价也明白了。

接下来要做的,是学习控制它。在需要的时候点燃,在不需要的时候熄灭。在保护该保护的人时使用,在独自一人时忍耐。

炭治郎推开院门,走进山神庙。

庭院里,昨夜晾晒的经书被晨露打湿了一角。他走过去,小心地收起来。动作很慢,因为身体还在虚弱中。

但每一步都很稳。

就像父亲说的:灶门家的人,只要还站着,就要向前走。

他走到井边,打水,清洗脸上的血污。水面倒映出苍白的脸,血红的眼睛,额头的火焰形伤疤。

还有眼底那簇没有熄灭的、暗红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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