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在黎明彻底降临前逃进了深山。
他奔跑的方式已经不属于人类——不是双腿交替的奔跑,而是某种介于爬行和跳跃之间的动作。
身体本能地选择最隐蔽的路线:阴影覆盖的溪谷、树冠交织的密林、岩壁的裂缝。
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每一道光束都让皮肤产生细微的刺痛,像被无数根针轻轻扎刺。
但不致命。
这个发现让他在某处山洞躲藏时,盯着自己伸入光中的手看了很久。
苍白的手背在阳光下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表层皮肤微微发红,像轻度晒伤。
痛感存在,但可以忍受,远不及传说中鬼被阳光灼烧成灰的恐怖。
炭治郎蜷缩在山洞深处,抱着膝盖。
饥饿感从胃部蔓延到全身,那是一种空洞的、燃烧的、几乎要吞噬理智的渴望。
记忆中食物的画面——祢豆子做的味噌汤、烤得焦香的鱼、弟妹们分享的甜点——非但不能缓解饥饿,反而让空虚感更加尖锐。
因为身体渴望的不是那些。
是血肉。
炭治郎把脸埋进膝盖,指甲深深掐进手臂。黑色的血液渗出来,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这气味让他更加反胃。
他强迫自己回忆别的事情。
比如逃跑时看见的紫藤花。
那是在山谷入口处,一大片野生的紫藤花蔓延在岩壁上。正值花季,淡紫色的花序垂挂如瀑布。
炭治郎本能地想绕开——鬼厌恶紫藤花,这是连山里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但他停住了。
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熟悉。
紫藤花的气味钻进鼻腔,不是记忆中清雅的芬芳,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混合:甜腻中带着微苦,像药草和蜜糖的混合物。身体有抵触反应,肌肉微微紧绷,但没有剧痛,没有灼烧感。他甚至能走到离花丛三步远的地方,只是再靠近就会感到晕眩。
“为什么?”
他对着山洞 炭治郎在黎明彻底降临前逃进了深山。
他奔跑的方式已经不属于人类——不是双腿交替的奔跑,而是某种介于爬行和跳跃之间的动作。
身体本能地选择最隐蔽的路线:阴影覆盖的溪谷、树冠交织的密林、岩壁的裂缝。
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每一道光束都让皮肤产生细微的刺痛,像被无数根针轻轻扎刺。
但不致命。
这个发现让他在某处山洞躲藏时,盯着自己伸入光中的手看了很久。
苍白的手背在阳光下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表层皮肤微微发红,像轻度晒伤。
痛感存在,但可以忍受,远不及传说中鬼被阳光灼烧成灰的恐怖。
炭治郎蜷缩在山洞深处,抱着膝盖。
饥饿感从胃部蔓延到全身,那是一种空洞的、燃烧的、几乎要吞噬理智的渴望。
记忆中食物的画面——祢豆子做的味噌汤、烤得焦香的鱼、弟妹们分享的甜点——非但不能缓解饥饿,反而让空虚感更加尖锐。
因为身体渴望的不是那些。
是血肉。
炭治郎把脸埋进膝盖,指甲深深掐进手臂。黑色的血液渗出来,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这气味让他更加反胃。
他强迫自己回忆别的事情。
比如逃跑时看见的紫藤花。
那是在山谷入口处,一大片野生的紫藤花蔓延在岩壁上。正值花季,淡紫色的花序垂挂如瀑布。
炭治郎本能地想绕开——鬼厌恶紫藤花,这是连山里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但他停住了。
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熟悉。
紫藤花的气味钻进鼻腔,不是记忆中清雅的芬芳,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混合:甜腻中带着微苦,像药草和蜜糖的混合物。身体有抵触反应,肌肉微微紧绷,但没有剧痛,没有灼烧感。他甚至能走到离花丛三步远的地方,只是再靠近就会感到晕眩。
“为什么?”
他对着山洞的岩壁低语,声音嘶哑陌生。
没有答案。只有饥饿在腹腔里翻搅。
第一天在躲藏和饥饿中度过。炭治郎学会了通过嗅觉判断阳光的强度——最强烈的正午时分,空气中会有种特殊的焦灼感,那时他必须躲在最深的阴影里。傍晚时分,光线变得柔和,痛感几乎消失。
夜幕降临时,饥饿达到了顶峰。
第二天:猎食者的初啼
第二天的黄昏,炭治郎闻到了血的气味。
不是动物的血。是人血,混合着恐惧的酸味和绝望的苦涩。气味从东边的山路传来,距离大约三里。还有另一种气味——腐败的甜腥,和他自己身上的味道相似,但更浑浊,更……疯狂。
鬼。
而且正在袭击人类。
炭治郎的身体在感知到那股气味的瞬间自动做出了反应:肌肉绷紧,唾液分泌,瞳孔收缩成狭长的缝隙。猎食的本能苏醒了,和理智激烈冲突。
去吧,那个声音在脑中低语,你可以分一杯羹。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但另一个声音更微弱,更固执:父亲说过,要保护弱者。祢豆子说过,哥哥最温柔了。自己是灶门家的长子,是兄長——
可是灶门家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念头像冰锥刺进胸口。炭治郎猛地站起,撞到了山洞顶部的岩石。碎石簌簌落下,砸在肩上。疼痛让他清醒了些。
他最后还是朝着气味的方向去了。
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如果那个鬼在杀人,而自己有能力阻止却不去,那和亲手杀人有什么区别?
夜色中的山林成了另一个世界。炭治郎发现自己的视觉在黑暗中异常清晰,能分辨出十丈外树叶的纹理。听觉也变得敏锐:猫头鹰振翅的声音,地鼠挖洞的窸窣,远处溪流的潺潺。所有这些声音在脑中自动编织成一幅立体地图。
他悄无声息地接近。
现场比他想象的更糟。
那是一处山路旁的歇脚亭,原本供旅人避雨休息。现在亭子里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都是商人打扮。致命伤在颈部,血肉模糊。第三个幸存者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正背靠亭柱瑟瑟发抖,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折断的扁担。
而袭击者——
炭治郎屏住呼吸。
那是个畸形的存在。勉强看得出人形,但四肢比例怪异,脊柱弯曲得像弓。皮肤是死灰色的,长满了瘤状的突起。它正在慢慢逼近少年,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像是在享受猎物的恐惧。
低阶鬼。
炭治郎脑中浮现这个词。是从无惨那里继承的记忆碎片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鬼很弱,动作迟钝,破绽百出。
但他自己的身体也在颤抖。
不是恐惧。是饥饿。那新鲜血液的气味,那尚存温热的肉体……胃部痉挛般抽搐,喉咙干渴得像要着火。他能听见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能感觉到指甲正在变长变尖。
不行。
炭治郎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黑色的血液涌进口腔,带着铁锈和某种陌生的甜味。痛感短暂地压制了饥饿。
他冲了出去。
动作快得自己都惊讶。不是奔跑,更像是弹射。十丈的距离眨眼即至,风在耳边呼啸成尖锐的哨音。那只低阶鬼甚至没来得及转身,炭治郎的手已经穿透了它的后背。
触感很怪。不像穿透血肉,更像是刺进半凝固的胶体。鬼的身体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它扭过头,浑浊的眼睛里倒映出炭治郎血红的瞳孔。
同类?
这个疑问在鬼简单的思维里只存在了一瞬。然后它暴怒地反击,扭曲的手臂像鞭子般抽来。
炭治郎没有战斗经验。但他有本能——鬼的本能,还有更深层的、从日之呼吸血脉中苏醒的战斗直觉。他侧身避开,另一只手抓住鬼的肩膀,用力一扯。
撕裂声更大了。
黑色粘稠的血液喷溅出来,溅在炭治郎脸上。那气味让他几乎失控。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双手抓住鬼的头颅,狠狠拧转。
颈椎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可怕。
鬼的身体瘫软下去,开始崩解。从伤口处冒起白烟,肉体像蜡一样融化,最后只剩一小滩黑色灰烬。月光照在灰烬上,那些灰烬竟泛起微弱的磷光,然后彻底消散。
炭治郎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不是累。是恶心。手上还残留着那种触感,鼻腔里还充斥着那甜腥的气味。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塞着黑色的血肉碎屑。
“谢……谢谢你……”
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炭治郎僵硬地转头。那个少年还瘫坐在亭柱边,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那眼神里有感激,但更多的恐惧——不是对刚才那只鬼的恐惧,而是对炭治郎的恐惧。
他在怕我。
这个认知比任何饥饿都更让炭治郎痛苦。
他想要说“不用谢”,想要说“快离开这里”,但张开口只发出嘶哑的喉音。鬼的声带还没适应人类的语言。他只能摇摇头,指了指下山的路。
少年连滚爬爬地跑了,连行李都没拿。
炭治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然后低头看亭子里的两具尸体。商人夫妇,也许是要去镇上卖货,也许是要探望亲戚。现在他们再也到不了了。
他在亭子旁挖了个浅坑,把尸体拖进去,用土掩埋。没有工具,只能用双手。
指甲挖进泥土,很快磨损折断,但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这个过程让他感到更深的不适。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炭治郎逃回深山。这次他没有回之前的山洞,而是往更深处走。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他需要水流清洗。
第三天,炭治郎开始制作伪装。
他在一处溪流边清洗身体时,看见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苍白的面容,血红的眼睛,尖利的牙齿——完全是非人的怪物。只有额头上那道浅疤和火焰纹耳饰,还保留着过去的痕迹。
耳饰。
炭治郎伸手碰了碰它。金属冰凉,在晨光中泛着暗红色的光泽。父亲说这是世代相传之物,要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家人。
现在家人都已经不在了。
他闭上眼,深呼吸。空气进入肺部,带来草木和湿润泥土的气息。他尝试回忆父亲跳神乐舞时的呼吸节奏——深长,平稳,带着某种韵律。
吸气,四秒。
屏息,两秒。
呼气,六秒。
重复。
随着呼吸,身体里那股微弱的暖意开始流动。它从胸口扩散到四肢,像温水流过冰冷的血管。饥饿感还在,但被暂时压制到背景噪音的程度。
炭治郎睁开眼睛,开始搜集材料。
斗篷是最简单的。他找到一具被野兽吃剩的鹿尸,皮毛还算完整。
用尖锐的石片剥下皮,在溪水中反复揉搓清洗,去掉腐肉和气味。鹿皮半干时,他用藤蔓纤维缝合成简陋的斗篷,刚好能罩住全身。
面具更麻烦些。
他想要遮住脸,尤其是眼睛。最终选用了桦树皮——这种树皮柔软有韧性,可以塑形。
他剥下一大块,在溪水中浸泡软化,然后敷在脸上按压出基本轮廓。眼睛的位置挖出两个孔,用烧过的木炭在内部涂黑,减少反光。
但面具戴上后,视野严重受限。而且树皮的气味会干扰嗅觉——他的嗅觉现在灵敏得可怕,能分辨出半里外蘑菇的种类。
炭治郎又花了大半天时间调整。他尝试在眼部开口的边缘削薄,让视野更开阔;在面具内侧衬上干燥的苔藓,吸收呼吸的水汽;用树脂混合木炭,在面具表面涂抹出粗糙的纹路,打破光滑的反光面。
傍晚时分,他站在溪边,看着水中的倒影。
斗篷裹着瘦削的身体,兜帽拉得很低。桦树皮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和嘴。看起来像个古怪的旅人,或者山中修行的隐士。至少,不那么像鬼了。
他试着走了几步。斗篷的下摆会扫到地面,但习惯了就能控制。面具让呼吸声在耳边放大,但也隔绝了部分外界气味,反而让嗅觉不至于过载。
就在这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紫藤花。
这次不是野生花丛,而是人工种植的。循着气味走去,他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很小,只有一间正殿和一间偏房。庙宇已经破败,瓦片残缺,木柱腐朽。但庭院里长着大片紫藤花——显然是多年前有人种植的,如今野生疯长,几乎爬满了整个建筑。
炭治郎站在院门外,犹豫着。
紫藤花的气味比野生品种更浓烈,让他感到轻微的晕眩。像是站在一缸陈酿的酒旁,闻多了会上头。但依然没有剧痛。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庭院
山神庙比从外面看起来更破败。
正殿里的神像已经坍塌大半,只剩基座和一只残缺的手。供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有老鼠的脚印和干涸的鸟粪。
偏房曾是庙祝的住所,现在只剩一张破草席和一个缺了腿的矮柜。
但屋顶还算完整,能挡雨。墙壁虽有裂缝,但勉强能挡风。
最重要的,这里有水——后院有一口井,井水清澈。还有一棵老梨树,虽然不结果了,但树冠茂密,能在白天提供荫蔽。
炭治郎决定留下来。
他用第四天清理偏房。扫出灰尘和杂物,用溪水冲洗地面。缺腿的矮柜用石块垫平,可以当桌子。草席抖干净,铺在墙角。他从正殿搬来还算完好的蒲团,当作坐垫。
清理过程中,他发现了前任庙祝留下的东西:半截蜡烛,生锈的柴刀,一个破陶罐,还有几卷受潮的经书。经书的字迹已经模糊,但炭治郎还是小心地把它们摊开晾干。
第五天,他开始改造环境。
首先是紫藤花。他不需要清除它们——事实上,这些花成了天然屏障。
没有动物愿意靠近紫藤花丛,这意味着这里相对安全。但他修剪了伸进窗户的藤蔓,以免气味太浓。
然后在庭院里设置预警机关。用藤蔓和枯枝做了绊索,连接着悬挂的瓦片。有人或动物靠近,瓦片碰撞会发出声响。虽然简陋,但有用。
他还用那柄生锈的柴刀砍了些竹子,做成储水容器。井水打上来后存放在竹筒里,方便取用。
第六天,炭治郎面临最大的问题:饥饿。
自从杀死那只低阶鬼后,他没有再进食。身体已经开始虚弱,那种燃烧般的空虚感几乎要吞噬理智。他试过吃野果、树根、甚至昆虫,但这些东西吃下去毫无作用,很快又会吐出来。
鬼只能以血肉为食。
这个认知让他绝望。
傍晚时分,他坐在梨树下,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血色。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耳饰,脑中闪过弟妹们的脸。如果自己真的失控,变成袭击人类的怪物,那和杀死家人的无惨有什么区别?
“不能吃人。”他对着空气说,声音嘶哑但清晰。鬼的声带似乎开始适应语言了,“绝对不能。”
但如果不吃人,难道要饿死吗?
或者……
炭治郎低头看自己的手。黑色的指甲,苍白的皮肤。他想起杀死那只低阶鬼时,对方身体崩解的样子。鬼吃鬼?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但似乎,鬼的血肉也能提供能量?
他需要验证。
第七天的深夜,炭治郎离开山神庙,主动去寻找鬼。
他刻意远离人类活动的区域,往更深的山林走。嗅觉全面展开,在夜风中捕捉那种腐败的甜腥味。这次他没有等很久——在一处乱葬岗附近,他闻到了目标。
两只低阶鬼,正在掘坟。
它们比之前遇到的那只更弱,智力也更低下。看到炭治郎时,它们先是困惑(同类?),然后露出贪婪的表情(食物!)。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炭治郎甚至没有用全力,只是躲避它们的扑击,然后逐一拧断脖子。
两只鬼崩解成灰烬。
炭治郎盯着那些灰烬,胃部剧烈抽搐。饥饿感在尖叫,本能催促他吞食。他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灰烬,送到嘴边。
气味很怪。像烧焦的骨头混合腐烂的花。他闭眼,塞进嘴里。
口感像吃灰,但进入食道后,一股暖流扩散开来。不是饱腹感,更像是……充电。虚弱的身体得到了微弱的补充,饥饿感暂时缓解了少许。
可行。
但同时,深深的自我厌恶涌了上来。他趴在地上干呕,却吐不出什么。鬼的灰烬已经在体内溶解了。
“我只是……不想吃人。”他对着夜空喃喃,“只是不想吃人。”
回到山神庙时,天快亮了。炭治郎用井水反复漱口,直到口腔里那股灰烬的味道淡去。他坐在偏房的草席上,看着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七天过去了。
他变成了鬼,杀了鬼,吃了鬼的灰烬。在山神庙里建立了暂时的栖身之所。对紫藤花只有微弱抗拒,能在阳光下短暂活动。保留了全部记忆和大部分理智。
这些发现本该让人庆幸,但炭治郎只感到沉重的疲惫。
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是在清理正殿时,从神像基座下发现的。一枚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
“火神护佑,邪祟不侵”
炭治郎用手指摩挲着木牌粗糙的表面。
火神。
他想起了仓库里的那卷羊皮纸,想起了父亲在雪地中起舞的身影。火之神神乐,自己体内残存的血脉,是不是就是它能抵御阳光和紫藤花的原因?
如果是,那么这份传承,也许是现在唯一能指引他的东西。
炭治郎把木牌放在矮柜上,旁边摆着晾干的经书、半截蜡烛、储水的竹筒。这个简陋的空间开始有了“居所”的样子。
他躺上草席,拉过鹿皮斗篷盖住身体。面具放在枕边,耳饰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如果是,那么这份传承,也许是现在唯一能指引他的东西。
炭治郎把木牌放在矮柜上,旁边摆着晾干的经书、半截蜡烛、储水的竹筒。这个简陋的空间开始有了“居所”的样子。
他躺上草席,拉过鹿皮斗篷盖住身体。面具放在枕边,耳饰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今天需要做的事很多:要进一步完善预警机关,要尝试回忆更多的神乐舞动作,要探索周围区域寻找其他鬼的踪迹(作为食物来源),还要……
还要活着。
在找到让祢豆子安全的方法之前,在找到向无惨复仇的可能性之前,他必须活着。
炭治郎闭上眼睛,开始做那套呼吸练习。
吸气,四秒。
屏息,两秒。
呼气,六秒。
微弱的暖意在体内循环,像黑暗中摇曳的小小火苗。
山神庙外的紫藤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淡紫色的花瓣飘落,铺满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