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时间仿佛静止。
只有画笔划过画布的沙沙声,和沈砚舟那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他被束缚在支架上,像一个献祭的羔羊,被迫以最屈辱的姿态,成为沈墨白笔下唯一的风景。
画布上,一个被红与白两种极致色彩包裹的男人正逐渐成型。那扭曲的姿态,那写满痛苦与沉沦的神情,充满了禁忌的美感,让沈墨白那双空洞的眸子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近乎癫狂的创作热情。
他画得如此专注,以至于忽略了身下“画布”的轻微颤抖。
直到他蘸取了一笔极深的、近乎于墨黑的颜料,准备描绘沈砚舟紧咬的唇瓣时,他才终于停下了笔。
他抬起头,目光从画布上移开,重新落回到沈砚舟的脸上。
那张脸上,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愤怒与嘶吼,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死寂的麻木。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前方,映不出任何光彩,只有一片灰败的颓唐。
沈墨白画笔的尖端,轻轻点在画布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死寂,意味着终结。而他想要的,是鲜活,是痛苦,是沉沦,是……爱。哪怕是扭曲的、疯狂的、以毁灭为代价的爱。
“哥哥,你在想什么?”沈墨白放下画笔,踱步到他面前,冰凉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沈砚舟的眼珠迟钝地转动了一下,却没有焦点。
“你在想怎么逃离我吗?”沈墨白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沈砚舟的耳膜,“还是在想,怎么结束这一切?”
“……没有。”沈砚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空洞而无力。
“撒谎。”
沈墨白冷笑一声,指尖的力道加重,掐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更清晰地感受这份疼痛。“你的灵魂在尖叫,它在告诉我,它想逃跑。但是,哥哥,你忘了吗?”
他凑近沈砚舟的耳边,用气声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地狱般的寒意与诱惑:
“你的身体,已经记住我了。它会背叛你的灵魂,替你说出真话。”
话音未落,沈墨白猛地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转而一把扯开了自己身上那件碍事的白色睡袍!
丝滑的布料滑落,露出他清瘦却肌理分明的上身。他的皮肤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充满了非人的美感与诡异的诱惑力。
沈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沈墨白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他握住沈砚舟被束带固定的手腕,另一只手轻易地解开了睡袍的系带,让那件宽大的袍子从沈砚舟身上滑落,彻底暴露出他布满暧昧红痕的躯体。
“不……不要……”沈砚舟终于从麻木中惊醒,他剧烈地挣扎起来,束带深深陷入皮肉,带来一阵刺痛,却无法撼动分毫。“沈墨白!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疯子?”沈墨白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他低头,用那双燃烧着幽绿色鬼火的眸子,贪婪地扫视着沈砚舟的身体,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自己彻底占有的艺术品。
“是啊,我早就疯了。”他承认得坦荡,声音里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兴奋,“从你把我锁起来的那天起,我就疯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你!你的声音,你的体温,你的味道……我的一切,都围绕着你而生,也必须因你而死!”
“所以,我要你的一切!你的灵魂,你的身体,你每一次的颤抖,每一次的喘息,都必须属于我!我要把你彻底揉进我的骨血里,让你再也无法与我分割!”
这是最赤裸的告白,也是最疯狂的宣判。
沈砚舟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到了。那不是爱,那是吞噬一切的占有欲,是将他视为生命唯一养分的偏执型寄生。
“你不是墨白……”沈砚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哭腔,“你不是他……你是个怪物……”
“我当然是墨白!”沈墨白低吼一声,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他猛地抓住沈砚舟的腰,将他整个人从支架上抱了下来!
“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沈砚舟惊呼出声。他落入一个冰冷而坚实的怀抱,沈墨白的双臂像铁箍一样将他死死锁住,让他动弹不得。
沈墨白抱着他,大步走向花房角落里那张铺着天鹅绒软垫的长榻。那是他曾经作画累了休息的地方,现在,却要成为他完成最终“创作”的祭坛。
他将沈砚舟重重地压在柔软的天鹅绒上,随即欺身而上,用身体的重量将他彻底禁锢。
“看着我!”沈墨白命令道,他捏住沈砚舟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眼中那片燃烧的疯狂。
“今天,我不要你当我的模特。”沈墨白的声音因极致的兴奋而颤抖,“我要你当我的……祭品。”
“我要让你彻底明白,什么叫‘以吻封缄’!我要用我的方式,在你身上打下永不磨灭的烙印!我要让你从里到外,都刻上我的名字!”
这已经不是强制爱了。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以爱为名的强暴与献祭。
沈砚舟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他所有的反抗,都像是激怒猛兽的挑衅,只会换来更凶狠的镇压。沈墨白不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用吻封缄了他的所有呜咽。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凶狠,都要深入。它带着惩罚的啃噬,带着标记的吮吸,带着要将他灵魂都吸食殆尽的疯狂。
与此同时,沈墨白的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所到之处,点燃一簇簇禁忌的火焰。那不是温柔的爱抚,而是粗暴的探索与占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要将他身体每一处都打上自己印记的决绝。
“操!”
沈砚舟在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熔炉的顽石,正在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强行熔化、重塑。理智、尊严、羞耻心……所有属于“沈砚舟”这个个体的东西,都在被这股疯狂的爱意焚烧殆尽。
他被迫打开自己,被迫接纳,被迫在对方的引领下,坠入一个由痛苦、快感与毁灭交织而成的、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是一场没有前戏,没有温存,只有纯粹占有与征服的掠夺。
沈墨白化身为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向沈砚舟展示了何为绝对的掌控。他不在乎对方的感受,不在乎对方的痛苦,他只在乎自己能否彻底地、不留一丝缝隙地,将这个人填充满,烙印满。
汗水从两人的身体上滑落,浸湿了天鹅绒。空气中,冷杉的香气、颜料的味道与情欲的腥膻彻底融为一体,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专属于他们的堕落气息。
沈砚舟的意识在剧痛与灭顶的感官冲击下彻底涣散。他像一叶被卷入漩涡的扁舟,失去了所有方向,只能任由狂暴的海浪将他抛上欲望的巅峰,再狠狠摔下。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漫长的征伐才终于结束。
沈墨白伏在沈砚舟身上,剧烈地喘息着。他抬起头,看着身下这个被自己彻底“创作”过的男人,看着他身上遍布的、属于自己的痕迹,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心满意足的狂热。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去沈砚舟眼角滑落的、屈辱的泪水。
“哥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沈氏的总裁,也不是我的哥哥。”
“你只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永恒的藏品。”
沈砚舟无力地闭上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他输了。
输得魂飞魄散,体无完肤。
这场始于囚禁的孽缘,最终以最疯狂、最彻底的方式,完成了闭环。他用锁链锁住了墨白的身,而墨白,却用爱与疯狂,锁住了他的魂。
从此,日光之下,他既是囚徒,也是祭品,永世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