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猛地惊醒,揉着眼睛坐直,迷迷糊糊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一座破败不堪的疗养院立在那里,墙体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砖石
窗户大多碎了,院墙的铁栅栏锈迹斑斑,歪歪扭扭地挂着几根枯草,透着股阴森的死寂
吴邪大哥,是这里吗
吴邪转头想问问车夫,却发现那辆三蹦子早已调转车头,突突地驶远了,扬起一阵黄尘,只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发怵,下意识地往张栖灵身边靠了靠
张栖灵没理会那逃走的车夫,目光扫过疗养院的环境,眼底无波无澜
她抬起脚,对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铁栅栏狠狠一踹 ——“哐当” 一声脆响,锈迹斑斑的栅栏被踹开,断裂的铁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张栖灵进去吧
她言简意赅,率先迈过栅栏,走进了疗养院的院子
残破的玻璃窗被吹得哐哐作响,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异响,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听得吴邪心里一惊一颤。他从背包里掏出摄像机,按下录制键,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吴邪我叫吴邪,住在杭州,家在河坊街西泠印社边上的吴山居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吴邪我现在正在格尔木疗养院。如果你看到....
吴邪的话音突然顿住
摄像机的显示屏上,一道白色的虚框突兀地弹了出来,精准地框在了吴邪身后的空地上 —— 那是相机自带的人脸标注功能
吴邪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他的后背站着。
吴邪谁?!
他猛地回头,摄像机的镜头扫过身后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散落的杂物和斑驳的墙皮,什么都没有
可刚才那道人脸标注....
前方开路的张栖灵被他的动静吸引,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她腰间的鞭柄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吴邪身后的每一个角落
吴邪咽了口唾沫,握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强作镇定地继续对着镜头说
吴邪如果你捡到这台摄像机,请交给吴山居,一个叫王萌的人
张栖灵眉头微蹙,抬手按在墙壁上,指尖触到冰凉的砖石
两人顺着道路往里走,屋内的环境愈发诡异
墙壁上布满了黑褐色的污渍,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
其中一面墙被人用水泥封死了,水泥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像是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痕迹深浅不一,拼凑成一些扭曲古怪的图案,看不出任何意义,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绝望与疯狂
张栖灵没说话,目光落在前方的门牌上 —306
终于到了
吴邪掏出从录像带里找到的钥匙,插进锁孔。“咔哒” 一声,锈迹斑斑的锁芯转动,房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霉味、灰尘和淡淡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