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战报】
北风卷地,白草折腰。
边关大营,帅帐之内。
周生辰一身玄甲,正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眉头紧锁。他手中的红棋,稳稳地插在了“雁门关”与“居延城”之间。
“报——”
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地冲进大帐,单膝跪地:“启禀王爷,我军先锋部队已抵达黑水河畔,敌军主力正在对岸十里处扎营,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待?”周生辰轻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他们在等我们的粮草断绝。”
他转过身,对帐下的众将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修整,暂不渡河。”
“王爷?”副将一脸不解,“我军士气正盛,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黑水河?”
周生辰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凤俏身上:“凤将军,你怎么看?”
凤俏站起身,抱拳道:“末将以为,王爷是担心后路。”
“不错。”周生辰点了点头,“金荣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我军的粮草补给,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这一路行来,太过顺利,反而显得不正常。”
【暗流】
正如周生辰所料,千里之外的运粮官道上,一场阴谋正在悄然上演。
负责押运粮草的,是兵部的一名郎中,姓赵。此人平日里唯唯诺诺,是金荣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
这日夜里,大军在一片密林边扎营。
赵郎中找到了运粮官,一脸愁容:“王大人,您看这粮草,已经运了大半路程,可后面的路,却是越来越难走。前方就是黑风岭,那里地势险要,常有山贼出没。若是粮草有个闪失,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
运粮官王大人也是满面愁容:“赵大人,那依您之见,该如何是好?”
赵郎中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我听说,黑风岭的山贼,只劫财,不杀人。而且,他们最恨的是朝廷的军队。不如……我们把这些粮草,‘送’给他们?”
王大人吓了一跳:“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通敌叛国的死罪啊!”
赵郎中冷笑一声:“什么通敌叛国?我这是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你想,若是粮草被劫,我们也是受害者。等我们回到京城,太傅自然会为我们说话。可若是粮草送到了,辰王打了胜仗,回来论功行赏,哪里有你我的份?”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塞进王大人的手里:“事成之后,太傅另有重赏。”
王大人看着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了。
【断粮】
三日后,边关大营。
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帅帐,手中举着一块断裂的令牌。
“王爷!粮草……粮草被劫了!”
“什么?!”
帐下众将一片哗然。
周生辰却异常冷静,他接过那块令牌,正是运粮官王大人的腰牌。
“详细说来。”
那士兵哭诉道:“我们行至黑风岭,突遭山贼袭击。赵郎中和王大人……他们,他们竟然下令放弃粮草,独自逃命!兄弟们寡不敌众,粮草……全没了!”
“混账!”谢云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哪里是山贼,分明是金荣那老贼的阴谋!”
帐内气氛凝重,众将面面相觑。粮草一断,大军便成了无源之水,不出三日,军心必乱。
“传我命令!”周生辰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沉稳而有力。
“全军听令,即刻拔营,渡河!”
“王爷?”众将惊愕,“粮草未到,渡河作战,风险太大了!”
周生辰转身,目光如炬:“正因为粮草被劫,我们才必须立刻渡河!金荣既然敢断我们粮草,就一定以为我们会退缩。那我们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重重地敲在黑水河对岸的一个红点上。
“这里,是敌军的粮草重地——苍狼谷。他们以为我们断粮必退,防守必定松懈。我要你们,今夜子时,随我奇袭苍狼谷,夺了他们的粮草!”
“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夺粮!夺粮!夺粮!”
帐外,将士们的怒吼声震天动地。
【捷报】
当夜,风雪大作。
周生辰亲率五千精锐,趁着风雪,偷渡黑水河。
苍狼谷内,敌军果然防备松懈,大部分士兵都围着火堆取暖,喝得酩酊大醉。
周生辰一马当先,长枪如龙,所向披靡。
不到一个时辰,战斗便已结束。
苍狼谷内,堆积如山的粮草,尽数落入周生辰手中。
捷报传回京城时,正是清晨。
辰王府内,漼时宜正在练习书法。
成喜拿着那封加急的战报,兴奋地冲了进来:“王妃!王妃!边关捷报!王爷奇袭苍狼谷,大获全胜!咱们的粮草,有着落了!”
漼时宜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汁滴在了洁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像一朵盛开的梅花。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笑了。
她拿起笔,在那朵“梅花”旁,添上了几笔。
那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喜鹊。
她知道,他在那边,一定也正看着她。
“不负所望。”
“全军听令,即刻拔营,渡河!”
“王爷?”众将惊愕,“粮草未到,渡河作战,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