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当家】
周生辰出征已有一月。
辰王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漼时宜褪去了往日的华服,一身素雅的月白衣裙,更显得她身姿挺拔。她坐在书案后,面前堆满了各地送来的账册与密报。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写字的哑女,而是代夫掌印的辰王妃。
“江南的粮草已经备齐,正在运往边关的路上。”成喜在一旁汇报道,“谢云公子传来消息,王爷在前线打了胜仗,收复了雁门关。”
漼时宜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传我命令,将府中库房里的珠宝变卖,所得银两,全部换成药材,送往边关。”
“王妃,这……”成喜有些犹豫,“府中虽不缺钱,但您这般动用自己的嫁妆……”
“无妨。”漼时宜打断她,眼神坚定。“他是为国而战,我便为他护住后方。只要他能平安归来,这点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
【太后的召见】
宫中传来懿旨,太后宣辰王妃入宫。
漼时宜心中明白,这并非简单的叙旧,而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慈宁宫内,太后正在捻着佛珠,见到漼时宜进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好孩子,生分了。生辰走后,你可还习惯?”
“多谢太后关怀,一切都好。”漼时宜比划着手势,成喜在一旁翻译。
太后叹了口气,将一串佛珠递给她:“生辰那孩子,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也是个苦命人。如今他有了你,哀家也就放心了。这串佛珠,你拿着,替哀家保佑他平安归来。”
漼时宜双手接过,心中一暖。她知道,太后是在向她示好,也是在向她表明立场——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人愿意护着周生辰。
然而,就在这时,宫女来报:“太子殿下求见。”
空气瞬间凝固。
刘子行,那个前世的执念,今生的仇人。
太后皱了皱眉,对漼时宜道:“你从后殿回避一下吧。”
漼时宜摇了摇头,拿起笔,在纸上写道:“臣妇是辰王正妃,太子殿下是皇室宗亲,无需回避。”
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没有一丝波澜。
【正面交锋】
刘子行大步走了进来,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漼时宜身上。
“哟,这不是我的……辰王妃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中满是讥讽,“怎么,辰王刚走,你就迫不及待地来太后这里,寻求庇护了?”
太后脸色一沉:“子行,不得无礼。”
刘子行却不以为意,他走到漼时宜面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漼时宜,你以为嫁给周生辰,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等着吧,这一仗,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说不定呢!”
漼时宜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她拿起笔,在纸上缓缓地写下一个字。
“滚。”
刘子行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
“放肆!”
一声厉喝从殿外传来。
谢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名身着便衣的侍卫,目光冰冷地盯着刘子行。
“太子殿下,这里是慈宁宫,不是东宫。”谢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辰王妃乃国之重臣之妻,您这般无礼,是想让天下人看皇家的笑话吗?”
刘子行看着谢云,又看了看一脸淡漠的漼时宜,冷哼一声:“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
他甩袖而去。
【尾声】
回府的马车上,成喜吓得脸色发白:“王妃,太子刚才的样子好可怕,他会不会对您不利?”
漼时宜却很平静。
她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繁华的长安街景,心中却在想着远在边关的周生辰。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他不敢。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她有太后做后盾,有谢云和成宪相助,更有周生辰留给她的整个王府。
这一世,她不仅要等他回来,更要为他守好这片家业,让他在前线,没有后顾之忧。
夜色渐深,辰王府的书房里,烛火依然亮着。
漼时宜坐在灯下,一笔一划地给周生辰写着信。
她没有写今日的惊险,只写京城的秋景很好,王府的菊花开了,太后身体康健,一切都好。
“愿君平安,早日凯旋。”
她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铠甲。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十一,而是能与他并肩,守护家国的辰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