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和赵敬骅在一起了?”
少女厉声质问,厚重妆容下的眼睛蓄着红血丝,显得很狰狞。
“啊…意礼…我…”电话里夏韵因为害怕显得支支吾吾。
少女烦躁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你就问答是或不是。”
“是……”
“多久?”
“三…三个月,对不…”起
少女没等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狠狠地往校园里的花坛边缘踢了一脚。
徐意礼越想越气。
她追了赵敬骅整整三年!
三年前,徐意礼对这位隔壁班温柔绅士的男生一见钟情,便展开了猛烈地追求。
三年里,她在感情上完全以赵敬骅为中心,每天去隔壁班打听他的消息,使尽各种手段讨好他,端饭送水、嘘寒问暖……
同时,期间里她也有数次向他表露爱慕的心迹,结果都只能得到他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还不足以让他动心。
结果今天!
徐意礼发现!
他!有!女!朋!友!了!
而且两人已经处了三个月。
就刚才,在一食堂里,他们俩手牵着手一起排队打饭,有说有笑的。
这倒不值得她如此生气,让她崩溃的是,夏韵是她在这个学校最好的朋友啊,却隐瞒了她这么久。
她喜欢赵敬骅夏韵是知道的,她怎么绞尽脑汁追他夏韵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告诉她,让她白白做了小丑?
徐意礼抹着眼泪又给花坛边壁来了两脚。
周围路过的几个学生投来异样的目光,同班的几个男生还笑嘻嘻地对着她挤眉弄眼。
“看什么看?!”徐意礼白了一眼,用力扯了扯书包。
三中没人会闲着没事招惹徐意礼这个狗皮膏药,于是都收回目光匆匆离开。
从离开人群中传来小声的埋怨:
“拽什么拽,死舔狗…”
徐意礼一听,更加火大了,转头道:“站住!谁说的!”
但那群人早已溜走,连个人影都没留。
她喊道:“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有你好果子吃的!”
这时,一个白衣少年单手插着兜,耳上挂着有线耳机,不徐不疾地从徐意礼前方走来。
约莫几秒后,少年的长腿在徐意礼旁边站定。
“同学,别站在路中央,挡道。”
徐意礼听到声音,回头道:“你谁啊,我挡你道了吗?路这么宽你非要走我这是吧?”
少年眉毛微挑,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徐意礼直感觉被这鄙夷的眼神冒犯了。
“死装货。”她想。
她双手环胸,同样不屑地看向他,“你拽什么拽啊?说话啊?我挡你道没?”
他不以为意,收回视线,“啧,碍我眼了,滚开。”
徐意礼最讨厌目中无人的自大狂,凭什么要别人迁就他们。
她带着怒意一把将少年的耳机扯掉,耳机惯性弹起拍到了她的指骨。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少年轻嗤,垂着眸子说:“没想到还是一个土豆地雷。”
这是讽刺她又矮脾气又大?
徐意礼忍无可忍,直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你家人没教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吗?”
然后又用力推了他一把,再往他膝盖补上一脚。
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随即用带着怒意的桃花眸子狠狠地盯向徐意礼。
徐意礼被他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说实话,她此刻是有一点害怕的。
只见他一只手拽着徐意礼,另一只手伸向她的书包,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的书包扯了下来,再用力地抛到旁边的花圃里,随即开口:
“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的。”
他又瞥了她一眼,“快滚吧,回家随便你装。”
她看着被丢到泥地上的书包,眼神微暗,“没你装好吧?”
“不服?”他挑眉道。
“哼。”徐意礼抬手又是一巴掌。
少年及时握住她的手腕,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徐意礼又不是呆瓜,没等他发作,撒腿就猛跑。
不出几秒,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少年满脸阴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又急着进招生办交材料,带着怒意给了花坛边沿一脚,走了。
徐意礼躲在风雨长廊,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立刻回去跨进花圃,把书包捡出来。
书包脏了,沾了好些泥土和泥水,她连忙用纸巾擦,擦不干净。
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她起身看向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
前方空荡荡的,只有晚霞的红晕弥留。
“叮铃铃——”手机电话铃声响了。
徐意礼看了一眼备注:妈。
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后,她摁了接听键。
“喂,妈。”
“从家里给妈拿点钱过来呗,散钱放在桌子上,我打麻将这边不够结账。”女人嗓音平和,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突兀。
“嗯,等一会儿,我还在学校。“
她挂了电话,从外套兜里掏出了一叠零钱,仔细数数,三百二十一块六毛。
学校和小卖部是顺路的,徐意礼不想浪费时间折返,打算先把自己的零花钱顺路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