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轻烟就睁开了眼睛。她侧着身，小手扒着床头栏杆，眼神直勾勾盯着窗外——往常这个时候，姐姐们早就推着轮椅来接她出门了，可今天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几缕晨光，落在床边的小鸭子玩偶上。
“璇璇姐姐？”轻烟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门外传来脚步声，段艺璇端着温水走进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小烟醒啦？先喝口水好不好？”轻烟却没接水杯，反而坐起身，小脚丫在床边晃了晃：“璇璇姐姐，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呀？是去抓蝴蝶，还是去做小兔子玩偶？”
段艺璇的笑容淡了些，她蹲在床边，轻轻握着轻烟的小手：“小烟的腿还没好，医生说要再在床上躺两天，等伤口长好才能出门哦。”这句话像颗小石子，瞬间打破了轻烟的期待。她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来，小嘴微微撅起：“不要！我不要躺床上！我要出去玩！”
“听话呀小烟，”段艺璇耐心哄着，从包里拿出一块草莓味的软糖，“你看，这是你爱吃的软糖，吃完我们看动画片好不好？”轻烟却一把挥开软糖，糖掉在床单上，滚到了床脚。她往后缩了缩，眼睛里开始泛红：“我不要软糖！也不要看动画片！我就要出去玩！”
这时，孙芮和黄恩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刚买的小蛋糕。孙芮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笑着说：“三哥哥给你买了巧克力蛋糕，上面还有小鸭子造型的奶油呢。”轻烟却连看都不看，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要蛋糕！我要去植物园！我要抓蝴蝶！”
黄恩茹坐在床边，伸手想帮她理理头发，却被轻烟躲开了。“小her姐姐知道你想出门，”黄恩茹的声音放得极轻，“可是你的腿还裹着纱布，现在出去会疼的呀。等过两天，我们再去植物园，好不好？到时候让三哥哥帮你抓最大的蝴蝶。”
“不好！不好！”轻烟的哭声越来越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我现在就要去！我的腿不疼！我能走路！”她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却被孙芮赶紧按住：“小烟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轻烟被按住，挣扎得更厉害，小胳膊挥舞着，哭喊着：“放开我！我要出去玩！你们都骗我！”哭着哭着，她突然开始咳嗽，一开始只是轻轻咳两声，后来越咳越厉害，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咳得更凶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小烟别咳了！”蒋芸正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走过去，轻轻拍着轻烟的后背，“允芸姐姐给你拍背，慢慢呼吸，别着急好不好？”可轻烟根本听不进去，咳嗽声越来越响，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姐姐们都慌了——医生明明说过，轻烟的肺部虽然好了，但之前做过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剧烈咳嗽很容易伤到肺，甚至可能咳出血。莫寒赶紧拿出手机给医生打电话，戴萌则去倒温水，想让轻烟润润喉咙，可轻烟连水杯都推不开，只是一个劲地哭、一个劲地咳。
“小烟乖，不咳了好不好？”戴萌蹲在床边，声音都带着颤音，“萌萌姐姐给你拿小鸭子玩偶，你抱着它，我们不哭了好不好？”她把小鸭子玩偶递到轻烟面前，轻烟却一把将玩偶挥到地上，嘶哑着嗓子喊：“我不要小鸭子！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赶了过来。医生先给轻烟量了体温，又听了听她的肺部，眉头皱了起来：“孩子情绪太激动了，再这么咳下去不行，得赶紧平复她的情绪。”护士拿着一个会发光的小玩具，递到轻烟面前：“小烟你看，这个小兔子会发光哦，你要不要玩呀？”
轻烟却连眼皮都没抬，依旧哭着喊：“我不要玩具！我要出去玩！我要去植物园！”医生蹲下来，声音温和：“小烟，你听医生阿姨说，你的腿现在还不能走路，要是现在出去，伤口会疼得更厉害，到时候就更不能出去玩了。等你好好休息两天，伤口好了，医生阿姨就同意你出去，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要去！”轻烟的哭声没有丝毫减弱，咳嗽也没停，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唇却因为急促呼吸变得有些发白。姐姐们看着她这样，心里又疼又急，袁雨桢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声说：“小烟，震震姐姐答应你，等你好了，我们去植物园待一整天，还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我不要待一整天！我现在就要去！”轻烟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咳嗽声也变得断断续续，每咳一下，小身子就抖一下。医生无奈，只好给她开了一支镇静的雾化药，让护士给她做雾化：“先做雾化，让她平复下来，不然再这么咳，真的会伤到肺部。”
护士拿着雾化器，轻轻放在轻烟嘴边：“小烟，我们吸两口这个，就不咳嗽了，好不好？”轻烟一开始还想躲开，可实在咳得没力气了，只能任由护士把雾化器放在她嘴边。随着雾气慢慢进入喉咙，轻烟的咳嗽声渐渐轻了些，哭声也小了，只是眼睛还红红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姐姐们围在床边，看着她终于不那么咳了，都松了口气。温晶婕捡起地上的小鸭子玩偶，用纸巾擦干净，轻轻放在轻烟怀里：“温温姐姐知道你想出去玩，但是现在我们要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姐姐们带你去更多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轻烟靠在枕头上，眼睛慢慢闭上，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要出去玩……植物园……蝴蝶……”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睡着了。姐姐们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都放轻了脚步，生怕吵醒她。
“还好医生来得及时，”孙芮小声说，语气里满是后怕，“要是再咳下去，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段艺璇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轻烟的额头，确认没有再发烧，才放心下来：“以后我们得多注意，别让她再这么激动了。”
接下来的一天，姐姐们轮流守在轻烟床边，生怕她醒了又闹着要出去。轻烟醒了几次，每次一睁眼就问：“我能出去玩了吗？”姐姐们只能耐心哄着，给她讲植物园里的故事，给她看之前拍的照片，还跟她一起给小鸭子玩偶画衣服。
虽然轻烟还是有些不开心，但没有再像早上那样激动，也没有再剧烈咳嗽。到了傍晚，她靠在田姝丽怀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小声说：“甜甜姐姐，明天我的腿能好吗？我想出去玩。”
田姝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说：“只要小烟乖乖听话，好好休息，明天腿就会好一点，再过一天，我们就能出去玩了。”轻烟点点头，靠在田姝丽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心里盼着，明天快点来，这样就能早点跟姐姐们一起，去植物园抓蝴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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