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离开时,特意在门口叫住彭嘉敏和戴萌,语气比白天柔和些:“晚上可以让大家留下陪她,但必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每隔半小时帮她检查一次呼吸面罩,看看管线有没有松动,血氧仪的数字也要盯着,有异常立刻叫护士。”
戴萌赶紧掏出手机记下来,彭嘉敏也跟着点头:“您放心,我们已经分好班了,保证时时刻刻有人看着她。”回到病房,两人把医生的话转告给其他人,孙芮立刻举起手:“我值第一班!我晚上精神好,以前在练习室熬夜排舞都没问题。”黄恩茹也跟着说:“我值第二班,我跟孙芮换着来,刚好我也想多陪轻烟一会儿。”
顾轻烟靠在枕头上,听着大家讨论值班的事,嘴角轻轻翘起来:“你们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睡着很乖的,不会乱动。”彭嘉敏走过去,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麻烦,大家都想陪着你,跟你一起睡,就像以前在宿舍一样,多热闹呀。”
傍晚过后,病房里渐渐热闹起来。莫寒和马玉灵把折叠床搬进来,拼在顾轻烟的病床旁边;刘倩倩把吉他放在角落,琴头上的樱花贴纸在串灯下泛着光;李慧和陈雨孜则从家里带来了薄被子和枕头,铺在地板上,刚好能容纳所有人。顾轻烟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说:“好像回到以前在宿舍的时候,大家挤在一起聊天,聊到半夜都不睡。”
“可不是嘛!”孙芮一边铺被子一边说,“等你好了,咱们再回宿舍住一晚,我给你煮泡面,加两个鸡蛋。”顾轻烟笑着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彭嘉敏帮她调整好呼吸机面罩,又把血氧仪的导线理好,确保不会硌到她:“咱们现在先睡觉,等明天醒了,咱们继续给雪人写信,好不好?”
顾轻烟乖乖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呼吸平稳下来——白天跟大家聊天、画画,又配合更换了呼吸机,她确实累了。孙芮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调至最暗,上面显示着倒计时,每隔半小时就会提醒她检查一次。她轻轻碰了碰顾轻烟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脉搏,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夜深时,病房里只剩下呼吸机的“嗡嗡”声和大家轻微的呼吸声。孙芮盯着血氧仪的屏幕,数字稳定在94,她又轻轻检查了面罩的松紧,确保没有漏气,才悄悄起身,给顾轻烟掖了掖被角。角落里的刘倩倩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没事吧?”孙芮小声回答:“没事,一切都好,你继续睡,到时间我叫你。”
凌晨两点,孙芮叫醒黄恩茹换班。黄恩茹揉了揉眼睛,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接过孙芮手里的记录册——上面记着每半小时的血氧数值和面罩情况。她学着孙芮的样子,轻轻碰了碰顾轻烟的手腕,又看了看血氧仪,确认一切正常后,才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顾轻烟熟睡的脸上。
顾轻烟忽然翻了个身,呼吸面罩稍微歪了点,黄恩茹赶紧伸手调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顾轻烟的睫毛颤了颤,嘴里轻轻嘟囔了一句“雪人”,黄恩茹心里一软,小声说:“放心吧,雪人还在雪山等你呢,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它了。”
天快亮时,轮到彭嘉敏值班。她走进病房时,黄恩茹正趴在床边打盹,手里还攥着记录册。彭嘉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去休息,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仔细看着记录册上的每一个数字——从晚上到现在,血氧数值一直很稳定,没有出现异常,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她抬头看向顾轻烟,对方正安静地睡着,嘴角还带着笑,像是在做什么好梦。彭嘉敏悄悄拿起旁边的素描本,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轻轻画了个小小的雪人,雪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旁边站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是顾轻烟。画完后,她把素描本放在顾轻烟的枕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更好,希望能早日带她去雪山,实现那个藏在心底的约定。
晨光渐渐漫进病房,串灯的光芒慢慢淡下去。成员们陆续醒来,看到彭嘉敏在床边守着,都悄悄走过去,小声问:“昨晚怎么样?有没有异常?”彭嘉敏摇摇头,指了指枕边的素描本:“一切都好,她睡得很安稳,我还画了个雪人,等她醒了给她看。”
就在这时,顾轻烟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她看到床边围着的大家,又看到枕边的素描本,笑着说:“我梦到雪人了,它说它收到我的信了,还说等我去雪山,要跟我一起玩纸飞机。”成员们都跟着笑起来,病房里的暖意驱散了深夜的微凉,新的一天,又在满是期待的守护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