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雪山的清晨，雪又下了起来，细碎的雪沫飘在民宿院子里，给老松树上的彩灯裹了层薄白，连空气都带着清冽的甜。顾轻烟坐在轮椅上，被彭嘉敏推着站在小雪人面前，手里攥着一条浅粉色的围巾——这是她昨天特意找出来的，质地柔软，还带着淡淡的樱花香，是她最珍爱的一条。
“要走啦？”民宿老板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打包好的豆沙包，“给你们装了些热乎的，路上饿了吃。这雪人啊，我会继续帮你们照看，等明年你们来，它还在这儿。”
顾轻烟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小雪人。它还是老样子，黑纽扣眼睛亮晶晶的，只是头上又积了层新雪，看起来更蓬松了些。她慢慢抬起手，把浅粉色围巾轻轻绕在雪人的脖子上，小心地系了个蝴蝶结，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珍宝：“这条围巾给你，以后下雪的时候，你就不会冷啦。”
雪沫落在围巾上，粉色与白色相映，格外好看。顾轻烟看着系好围巾的小雪人，忽然想起上次来雪山时，自己也是这样，给它系上红领结，如今又多了条粉围巾，好像这个小小的雪人，真的成了她们之间的“老朋友”。
“咱们明年还来看它，好不好？”顾轻烟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姐姐们，声音里带着期待。
“好！”孙芮立刻点头，掏出手机拍下小雪人的新模样，“明年咱们来的时候，再给它带个新装饰，比如小帽子，让它变成雪山最时髦的雪人。”黄恩茹也跟着笑：“到时候咱们还住这家民宿，让老板再做豆沙包，这次要吃三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应着，声音里满是对来年的期待。彭嘉敏帮顾轻烟理了理衣领，把暖水袋塞进她怀里：“咱们该走了，再晚路上可能会堵车。”顾轻烟又看了眼小雪人，才轻轻点头：“再见啦，我明年会来看你的。”
姑娘们推着轮椅，慢慢往车的方向走。顾轻烟靠在椅背上，忍不住回头望——老松树下，系着粉围巾的小雪人立在雪中，像一个小小的守护者，静静地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民宿老板站在门口挥手，彩灯在雪光中闪烁，像一串温暖的星星，把雪山的清晨照得格外亮。
戴萌把轮椅固定在后备箱时，孙芮忽然想起什么，跑回院子里，把之前买的星星挂饰挂在了小雪人手上：“忘了给它带这个！这样明年咱们来，一眼就能找到它。”顾轻烟看着这一幕，嘴角一直扬着，心里满是柔软。
车子缓缓驶离民宿时，顾轻烟靠在彭嘉敏怀里，手里握着老板给的豆沙包，还带着温热的温度。她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雪山，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系着粉围巾的小雪人，忽然小声说：“嘉敏，我好像一点都不难过了。”
彭嘉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因为咱们知道，还会再来的，对不对？”
“嗯，”顾轻烟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明年再来的时候，我要自己走下车，再给小雪人系一条新围巾，还要跟大家一起堆个更大的雪人，一起在院子里挂更多的彩灯。”
车子驶进雪山脚下的公路，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雪山镀上了一层金辉。姑娘们坐在车里，有的在看昨天拍的照片，有的在聊回去后的计划，有的在小声哼着《小花园里的约定》，车厢里满是温暖的气息。
顾轻烟闭上眼睛，靠在彭嘉敏怀里，手里还攥着温热的豆沙包。她能想起雪山的每一个瞬间——超V席位上的掌声、民宿里的热奶茶、火锅旁的笑声，还有那个系着粉围巾的小雪人。这些画面像一串珍珠，串起了她与姐姐们的约定，也串起了藏在时光里的温暖。
她知道，未来或许还有咳嗽和胃痛的困扰，或许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但只要这些约定还在，只要身边的姐姐们还在，她就有勇气一直往前走。因为她相信，明年的雪山，一定还会有粉围巾的小雪人在等她，还会有满院的彩灯和热乎的豆沙包，还会有一群人，陪着她，把未完的约定，一个个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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