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的雪没化，踩上去咯吱响。戴萌背着顾轻烟刚站定，她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期待：“放我下来好不好？我想自己走两步，咱们一起堆雪人。”
彭嘉敏立刻凑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膝盖：“不行呀，你腿还没力气，雪地里滑，摔了就麻烦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暖手宝往顾轻烟手里又塞了塞，“咱们就在这儿看，我和艺璇堆雪人给你看，好不好？”
顾轻烟不依，脑袋在戴萌背上轻轻蹭着，语气都带了点撒娇的哭腔：“不要！我想自己堆，我想抓雪玩……”她说着就伸手去够地上的雪，手指刚碰到一点冰凉，就被段艺璇赶紧拉了回来：“别碰别碰，手冻着又该咳嗽了！”
这话像点了炮仗，顾轻烟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手脚并用地在戴萌背上扑腾，连声音都拔高了些：“我不！我就要下来！我想跑想跳，我想自己堆雪人！”扑腾间，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肩膀发颤，眼泪掉得更凶，却还是固执地伸着手，想去碰那片雪白。
苏杉杉赶紧从包里翻出纸巾，蹲在旁边帮她擦眼泪，声音放得特别软：“轻烟乖，咱们不闹好不好？你看，你的咳嗽还没好，腿又没力气，要是摔了，咱们后续的行程都要受影响，到时候连樱花都看不成了呀。”
“我不管！”顾轻烟别过脸，眼泪把围巾都浸湿了，“我就想下来玩，你们都不让我玩……”她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推彭嘉敏的手，耍赖似的在戴萌背上扭来扭去，“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戴萌怕她摔着，赶紧把背挺得更稳，声音也放柔了：“咱们这样好不好？我背着你，你指挥我堆雪人，雪人的眼睛用你喜欢的纽扣，鼻子用红果子，好不好？”
“不要！”顾轻烟的哭声更大了，连肩膀都在发抖，“我要自己堆……我好久没玩过雪了……”她咳得更厉害，每一声都带着委屈，可抓着戴萌衣领的手却没松，还是盼着能下地。
彭嘉敏看着她这模样，又心疼又无奈，只好蹲下来跟她平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轻烟，你听我说。咱们先忍忍，等你腿好点了，咱们再来雪山，到时候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好不好？今天咱们先乖乖的，别让自己再咳嗽了，医生说情绪激动会加重病情的呀。”
顾轻烟含着糖，甜味没压过委屈，眼泪还是往下掉。可看着彭嘉敏眼里的担心，看着段艺璇已经开始滚雪球的身影，看着苏杉杉手里攥着的、准备当雪人眼睛的彩色纽扣，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些，只是还在小声抽噎：“那……那你们堆的雪人，要让我来画嘴巴……”
“当然啦！”刘倩倩立刻举着口红跑过来，笑着晃了晃，“咱们堆个最大的雪人，让你画个笑眯眯的嘴巴，好不好？”
顾轻烟没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了彭嘉敏的手。戴萌背着她慢慢走到雪堆旁，她看着段艺璇和苏杉杉滚着雪球，手指轻轻碰了碰彭嘉敏手里的雪，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连咳嗽都轻了些。她知道，大家不是不让她玩，是怕她受伤，这份软心肠，比雪地里的阳光还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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