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冬至那天，顾轻烟的病房里格外热闹。医生说她最近指标还算稳定，成员们便趁着午休，把训练室的小型录音设备搬了过来——调音台、麦克风、还有那把刻着“轻烟”的木吉他，挤在不大的病房里，却满是暖意。
“都调试好了！”孙芮对着麦克风试了试音，声音里满是兴奋。顾轻烟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莫寒带来的厚毛毯，手里攥着那张改了七版的《春日序》乐谱，指尖因为期待微微发颤。黄恩茹帮她把麦克风调整到合适的高度，轻声说：“前辈别紧张，咱们慢慢来，录不好就再来一次。”
伴奏响起时，顾轻烟深吸了一口气，清亮的歌声慢慢漫出来：“风绕过窗棂，捎来训练室的笑声……”刚唱到主歌第二段，她突然咳嗽起来，声音戛然而止。戴萌赶紧递过温水，温晶婕则按下暂停键，小声说：“先歇会儿，不急。”
顾轻烟喝了口水，摇了摇头：“我还能唱，刚才只是有点痒。”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示意继续。这次她唱得更轻，却更投入，眼神落在窗外飘落的细雪上，像是在对着训练室里的伙伴们歌唱。当唱到“我们说好的，要等春天一起启程”时，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依旧稳稳地接住了高音。
录吉他间奏时，顾轻烟的手还是有些发抖。她扶着琴颈，慢慢拨动琴弦，段艺璇就坐在旁边，悄悄帮她稳住琴身。间奏旋律温柔绵长，混着窗外的落雪声，像是把整个冬天的暖都裹进了音符里。录完最后一个音，顾轻烟长长舒了口气，看着成员们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所有的反复与辛苦都值得了。
“太好听了！”刘增艳立刻播放了刚刚录好的片段，病房里回荡着顾轻烟的歌声和吉他声。莫寒拿出手机，把这段录音发给了顾轻烟的妈妈，笑着说：“阿姨你听，轻烟把春天唱进歌里了。”
那天晚上，顾轻烟靠在床头，反复听着这段还没完成的录音。莫寒坐在旁边帮她整理乐谱，突然听到她轻声说：“莫寒姐，你说等春天来了，我能拿着这个录音，去训练室和大家一起把剩下的部分录完吗？”
莫寒放下乐谱，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当然能。等天气暖了，我们就推着轮椅带你去训练室，让所有人都听听，咱们轻烟写的《春日序》有多好听。”
顾轻烟笑着点头，慢慢闭上眼睛。窗外的雪还在下，可病房里的灯光暖得像春天，那段未完成的录音还在轻轻播放，像是在预告着一个不会缺席的春天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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