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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是被一阵熟悉的柑橘香唤醒的。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味道，是王源常用的那款木质香薰。她费力地掀了掀眼皮，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王源疲惫却紧绷的侧脸。他趴在床边，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眼底的红血丝密密麻麻，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大概是察觉到掌心的动静，王源猛地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时，眼里瞬间迸发出狂喜，又很快被后怕淹没。他凑过来，声音沙哑得厉害，动作却轻得不像话：“晚晚？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晚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发不出一点声音。王源立刻会意，连忙起身去倒温水，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后背，把水杯递到她唇边，一点点喂她喝下去。

温水润过喉咙，苏晚才总算能发出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我……我没事。”

“还说没事。”王源的声音哽了一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淡淡的勒痕，“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苏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眼下的乌青：“你也没睡好吧？”

王源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舍不得松开：“守着你，就不困。”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新的贝壳项链，比之前的那枚更小巧精致，贝壳中间嵌着一颗细碎的碎钻，在阳光底下闪着温柔的光。

“之前那条被扯坏了，这个是我让朋友连夜定制的。”王源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以后我把它系得紧一点，再也不会让人……”

话没说完，就被苏晚伸手抱住了脖子。她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王源，我不怕了。”

怕什么呢？怕那些突如其来的算计，怕那些没说出口的过去。可现在，他守在她身边，眼底的在乎和心疼做不了假，这样就够了。

王源身体一僵，随即反手环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又郑重：“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病房里没有消毒水的刺鼻，只有淡淡的柑橘香，和彼此心跳的声音。